喬言曦的面容看上去還是淡淡的，并沒有因為祁瑞宣說的話表現出有任何的波瀾。
見她一直不說話，祁瑞宣有些不解，“你是怎么了嗎？”
喬言曦怔怔的抬起了頭，問道，“陛下，蘭嬪小產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祁瑞宣沒想到喬言曦竟然這么快就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并且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朕一個人做的。”祁瑞宣連狡辯都沒有就承認了，這正是君王的無謂之態。
祁瑞宣相信她偵查事情的能力，要想查清楚這點小事情這點小事她完全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出人意料的答案卻在喬言曦的預料之中，可是她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
“陛下，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喬言曦睜圓了眼睛，看著祁瑞宣，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
“因為朕不想讓蘭嬪生下這個孩子。”
他的答復很平淡，平淡得讓她害怕。
“蘭嬪的孩子就不是皇上的孩子了嗎？”喬言曦問。
祁瑞宣深吸一口氣，她為什么就是不能夠理解自己的心呢？還偏偏要問他這些個問題。
“朕只想和你生下皇嗣。”他說道，想要上前去抱住喬言曦卻被她一把推開。
喬言曦惶恐不堪的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惡魔一般，“陛下，你若是為了言曦，那言曦斷然受不起！”
“言曦！”祁瑞宣重重的叫她的名字。
她道，“言曦希望陛下是一代明君，而不是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的惡魔。”
此刻他的心中一片冰涼，就如同置身于寒冬臘月一般。
“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個惡魔嗎？”他一字一句的緩緩問道。
喬言曦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不明白祁瑞宣問這句話意味著什么，還回答道，“難道你不是嗎？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可是你呢？連肚子里面的孩子都不放過。那不是惡魔，又是什么？”
她氣沖沖的說完這句話，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祁瑞宣這次過來本來是想借此機會和她重歸于好，可是喬言曦非但不明白他的心思，反而還說他是一個惡魔。
冰冷的月光撒在養心殿門前的石階上，偌大的養心殿僅有窗前點了一盞燈。
祁瑞宣坐在小桌子前，身邊一個玲瓏杯子，還有一個酒壺，一杯接著一杯已是三更了。
蘇公公是知道些事情的，畢竟他跟了先帝那么多年，皇帝的這些煩惱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陛下，這酒性燥熱，您還是別喝多了好。”蘇公公弓著身子上前來勸說道。
祁瑞宣自顧自的把酒壺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蘇公公，朕的事情，不用你管。”
蘇公公為難，“陛下，您這樣同皇后娘娘置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你怎么知道朕是和皇后置氣？”
蘇公公感嘆，“奴才少說也跟了您近三年了，打小看著您長大的，多多少少了解您一些。”
祁瑞宣輕哂了一聲，“蘇公公，你說朕做錯了嗎？”
“陛下是皇上，皇上自然是沒錯的。”
祁瑞宣心里也憋著委屈，“朕這樣做全都是為了她好，今兒若是蘭嬪生下孩子，明兒便很有可能立為太子，朕不想做個傀儡，朕想保護她，朕想保護自己的女人有錯嗎？”
“陛下沒錯，皇后娘娘沒能理解您的這份苦心，若是娘娘理解了，一定會體諒陛下的只是陛下，娘娘心里也是為了陛下著想，她心里也是怕陛下成為了祁國的罪人。”蘇公公說道，他如今上了年紀，卻也知道年輕人的心思。
聽了蘇公公的話，祁瑞宣低頭思忖了會子。也許事情果真是如同蘇公公所說的那般吧，可他就是氣她不能理解他。
“蘇公公，你先先去吧，朕想一個人待一會。”
“皇上”蘇公公還想說些什么，可看祁瑞宣這個樣子，自己再說什么也是無用，只能長嘆一聲，便離去了。
到了第二日早朝的時候，祁瑞宣因為昨天夜里吃多了酒，一直到今兒都身體不舒坦，上朝的時候也覺得怪沒有精神的。
這天喬言曦正去給太后娘娘請安，祁瑞宣隨后也跟著到了，兩個人見了面很是尷尬無比，也沒有互相說話，太后還納悶兒這兩個人究竟是怎么了，問了半天沒問個明白。
到了晚間太后又去問太皇太后的安，太皇太后開口笑道，“你呀，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太后，別管他們小孩子的事情，這幾日鬧得不可開交，過幾日不用咱們勸他們自然就好了。”
“老祖宗說的是，是我太擔心了，曦兒是個好皇后，我怕她有什么委屈不能說的。”太后聽了隨之也綻放出笑顏來，繞到老祖宗身后，給她敲敲背，太皇太后很是受用。
且說一連又過去了幾日喬言曦還是不肯主動找祁瑞宣說話，祁瑞宣也再拉不下這張臉來去求她。兩個人就這么一直僵持了下去。
這天祁瑞宣見處理完政務還早，想著出征回來還沒有好好兒同許如湘聚一聚，便派人即刻去將軍府請了許如湘入宮，拉著他一起去賽馬。
馬場上駿馬馳騁，行疾如風。馬上的人揮發著鞭子，烈馬奔騰，這是一片遼闊無際的草原，迎著風的感覺讓祁瑞宣連日以來壓抑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馬匹到達終點，祁瑞宣贏了。
許如湘故作不服氣的說道，“皇上，這可不公平，您的可是汗血寶馬，堪稱是馬中赤兔啊。”
祁瑞宣也爽快笑了起來，“要不，朕和你換換？”
“哈哈，陛下，臣和您開玩笑呢。”許如湘笑道，“臣今日在朝上見您很是不開心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遇見了什么事，臣想讓您高興一些。”
聽許如湘關心自己，祁瑞宣因素日和許如湘皆是以兄弟相稱，關系也是情同手足，便把事情的原因經過說了出來。
“陛下，這您不必操心了。臣教您一個法子，鐵定讓娘娘對您回心轉意。”許如湘說道。
“什么法子？”祁瑞宣問。
許如湘走下馬來，祁瑞宣也跟著跳了下去，聽了許如湘的主意，祁瑞宣道好。
“那就且試一試。”祁瑞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