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喬府格外的寧靜無比,冬日里少見有這樣的暖陽,眼瞧著出嫁的日子越來越近,喬汀蘭的心里便越是忐忑難安。
很快,喬丞相也發現了喬汀蘭的心事,便找來喬汀蘭問道,“蘭兒啊,這些日子你怎么看上去不大高興的樣子?”
喬汀蘭怕父親知道自己的心思,故意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回稟父親,女兒沒事,女兒只是有些舍不得父親和母親而已。”
只聽喬丞相長嘆了一口氣,“然而,爹爹知道你心中在怪我,爹知道你不喜歡那劉公子,可是蘭兒,你要理解爹的苦衷,爹也是不得已。爹和兵部尚書是故交,相信你嫁過去之后他們不會虧待于你的。”
喬汀蘭心里很是苦澀,她知道喬丞相心里有苦衷,可是這樣便要斷送了自己女兒的幸福,未免不是太殘忍了?
她為自己父親考慮,可是自己的父親從來沒有設身處地的為自己想過。
為了家族的名譽,甚至于可以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盆里面推,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父親?
“爹,女兒知道。”喬汀蘭只是答應道。
而喬夫人這時候兒卻進來了,見自己女兒不太高興,疼惜的說道,“老爺,您就不要再為難蘭兒了,讓她好好兒的靜一靜吧。蘭兒,你先先去,娘跟你爹有話要說。”
喬老爺臉上有些不大高興,喬汀蘭卻聽自己母親都發話,自己也不愿意待在這里,便做了禮,“爹,娘,女兒告退。”
“老爺,你和她說這些做什么?”喬夫人見喬汀蘭走了之后,便對喬丞相埋汰道。
喬老爺皺了皺眉,“我是她爹,我怎么就不能和她說這些了?你一個婦人又懂什么?”
“老爺,這話也不能這么說,您是蘭兒的爹,可是你未免也太偏心喬言曦了。”喬夫人終于把自己埋在心里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喬丞相瞪著喬夫人,“夫人,你倒是說說,我怎么就偏心了?”
“本來就是。”
喬夫人心中嘀咕,自己的女兒嫁給兵部尚書,庶出的喬言曦卻做了王妃,這不是偏心是什么?
一貫在官場打滾的喬丞相,就是喬夫人不說,他也能夠知道,“那兵部尚書比起承王也差不到那兒去,承王雖說是王爺,可到底手中沒有兵權,咱們蘭兒嫁過去之后便是劉府的少夫人,劉安又是嫡子,到時候兒兵權還不是會傳到他的手中,難道我還會害了自己的女兒不成?”
喬夫人聽著喬丞相說了這些,漸漸地出了神,他說得的確不錯,兵部尚書確實不比承王差到那里去,而且還有兵權在手。她心中豁然開朗,“老爺,是妾身誤會您了,妾身就知道,蘭兒是嫡出,您是最疼她的。”
十日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丞相府中,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喜慶的嗩吶聲吹奏在迎親隊伍的前頭,這里城里城外聽說兵部尚書的嫡長子要娶親,眾人都紛紛的趕來湊熱鬧。
“快看,快看,新娘子要上花轎了!”身邊的人都不由得歡喜道。
紅紅的蓋頭蓋著新娘子,喬夫人在一邊牽著她冰冷的雙手,蓋頭底下的人緊緊地咬著嘴唇,身子還不由得瑟瑟的發抖。
“蘭兒,你怎么了?怎么在發抖?”喬夫人愛憐的問道。
蓋頭里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故意壓低了聲音回答道,“娘,我沒事兒。我我只是有點冷而已。”
喬夫人聽出她有些不對勁,忙問道,“蘭兒,你的聲音聽起來,怎么不對勁?”
“娘,女兒昨夜睡著涼了,沒事兒的”
喬夫人聽了才放心下來,只聽一旁的小廝說道,“夫人,大小姐,趕緊上花轎吧,不然錯過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喬夫人連連應聲,拉著她的手,便走向了花轎,就在小廝掀開轎簾子的時候兒,突然刮過來一陣疾風,沙塵吹進眾人的眼睛,都不由得揉了揉眼,那蓋頭也被吹了起來,蓋頭底下的人慌忙的扯下,這時候才聽人說,“快扶著新娘子上花轎。”
大家伙兒才急匆匆的把新娘子給送上了花轎,喬丞相涌著熱淚,送著花轎遠去,喬夫人依偎在喬丞相懷里,“老爺,真是歲月不饒人,咱們也老了,蘭兒也出嫁了”
喬丞相點點頭,“是啊,咱們都老了臉上都長皺紋了。”
一旁的喬夫人的丫頭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喬夫人看到她的神情時候赫然動怒,“祥兒,你在做什么?今兒是大小姐的好日子,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表情?真是晦氣!”
祥兒一臉無辜的看著喬夫人,低低的說道,“夫人,不是的。祥兒,祥兒剛剛怎么看見蓋頭底下的人不是大小姐,倒像是像是”
“不是大小姐?”喬夫人一下子怔住了,她明明是把喬汀蘭送上了花轎,祥兒怎么說不是大小姐?見祥兒一直不肯往下說,她急聲催促道,“是誰!你說啊!”
祥兒被嚇得魂飛魄散,一頭磕在青石板上,“是是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