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喬汀蘭不肯說,可是喬言曦心里知道喬汀蘭絕對不是因為舍不得爹娘的緣故,她心里面一定埋著什么事情,只是人家不愿意說出來喬言曦也不能逼迫著她強說。
很快,喬汀蘭便沏好了茶水過來,遞給坐著的喬言曦,臉上的淚痕已經擦干凈了,她笑道,“二妹妹,咱們有日子沒見了,不知道你在王府里面過得如何?”
喬言曦接過茶水,她的關心喬言曦自然領情了,笑答道,“多謝大姐關心,妹妹在王府里面一切都好,只是有時候事情比較多,所以沒有回府來看完大姐和爹娘們,心中怪過意不去的。”
喬汀蘭聽了這話只是淺淺的笑,心中又不得已的想到了前些日子父親找到自己,說是宋媒婆來說媒的事情。
兵部尚書之子,聽聞是才貌雙全,文才武略不輸給當今太子的貴公子,多少女子傾慕的對象,劉安自然也青睞于喬家嫡小姐的美貌,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這門婚事,次日就帶著自己的父親上門提親。
喬汀蘭聽了這事第一個不答應,誰不知道那劉安妄有一張好皮囊,即便是文武雙全,可那眠花宿柳的事情還是掩藏不住的,這樣一個風流公子,即便是嫁過去了也是受罪。
況且,那喬汀蘭心中早就中意了今年將要參加殿試的舉人陳君岸,兩個人早就是情投意合,私定終身。喬汀蘭苦惱著不肯答應這門婚事,卻被母親苛責,父親訓斥,說她身為喬家的嫡長女,就應該給喬家做一個好榜樣。
若是能夠與兵部尚書家聯姻,到時候喬家在朝中的地位自然會有所提升,為了家族的榮譽,喬汀蘭沒得選擇。
喬言曦突然發現喬汀蘭不說話了,她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無影,換上一張愁苦的面容,喬言曦低聲輕喚了她兩聲,她出神著沒有聽見,一貫敏銳的喬言曦自然知道她有煩心事。
“大姐,你怎么了?”喬言曦輕輕地晃動了一下她的身體。
喬汀蘭才反應過來自己出神了,有些慌張不已,“啊,妹妹,沒事兒,姐姐只是走神了而已。”
她這個樣子讓喬言曦不想插手管這件事情都難了,不說事情嚴不嚴重,就是她一直憋在心里憋出了毛病也是一件大事。
喬言曦長長嘆氣而說,“大姐,按理來說妹妹不應該管姐姐的事。可姐姐今日這樣,妹妹實在是擔心不已。我知道姐姐和我一樣,找不到人傾訴。從前妹妹還在家里的時候兒,受了委屈也只有往肚子里咽,妹妹是知道這種感受的。姐姐,您不妨和妹妹說說吧?”
她摯誠的話語讓喬汀蘭心中有所觸動,“妹妹姐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兵部尚書府就是一個吃人的地兒,俗話說得好,侯門一入深似海,姐姐真的不想嫁過去!”
喬汀蘭總算是把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內心話給道了出來,一瞬間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果然不出她所料,喬言曦就知道喬汀蘭是在憂心成婚的事情。當日她不想嫁給祁瑞宣,還不是費盡周折想要逃婚,對于喬汀蘭的心情,喬言曦表示非常的理解。
“大姐,你怎么不早說?”喬言曦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些憐惜她這個大姐。
喬汀蘭澀澀苦笑,“早說,早說就有用嗎?妹妹,你不知道,現在這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子了,我就是說出來,那也是無濟于事。咱們父親一心想著把我往火盆里面推,三妹妹一心盼著我出嫁了能在喬府立足,四妹妹又還小,凡事都是讓那喬芷柔牽著鼻子走”
這么多年的情緒,喬汀蘭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喬言曦安慰她,讓她不要難過,事情總有辦法解決的。喬汀蘭卻已經是視死如歸了,“妹妹,姐姐真的是活不下去了,既然事到如今,姐姐也不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其實姐姐的心里早就有了別人了,要我嫁給那劉安,那是不可能的事!”
看著喬汀蘭毅然決然的眼神,喬言曦心中不知為何震撼無比。
她原以為喬汀蘭一心孝順父母,做什么事情都是中規中矩的,可是沒想到,喬汀蘭竟是如此剛烈的一名女子,這實屬是出乎喬言曦的想象。
“大姐,你別多心,妹妹問你,你的意中人是誰?”喬言曦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
喬汀蘭含淚答道,“是今年的舉人陳君岸,妹妹,從前你還在府里的時候就數咱們關系好,姐姐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住妹妹的事情,若是妹妹心里還有我這個大姐,可不可以幫姐姐一個忙”
“什么嗎?姐姐你說,妹妹都答應你。”
喬言曦想都沒有想,直接就答應了。
只見喬汀蘭走到桌子面前取出一個泛黃的信箋來,在手中緊握了好久,這封信是她早就寫好了的,她知道總會有這么一天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的快。
喬汀蘭心中千萬的不舍,拿著手中的那封信,就好像是握著他溫暖的雙手那般,讓她留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