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將屋子里的丫鬟都嚇得不輕,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官云舒已經(jīng)捂著臉開始哭了出來。
“王爺”
“這一巴掌,是對你無禮的懲戒。”
祁瑞宣說得輕描淡寫,上官云舒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團(tuán)沒用的垃圾,可以隨意丟掉。
紀(jì)云兮是聞聲趕來的,本來聽說上官云舒生病頭疼,想要跟過來,祁瑞宣卻讓她在屋子里等他,說他馬上就過來。偏偏丫鬟急匆匆的趕過來說,王爺在西廂房里面發(fā)了好大的火氣,她才忙拾掇了一番趕過來。
“你怎么來了?云兮。”祁瑞宣的目光明顯的柔和了下來,絲毫沒有剛才看上官云舒時候的兇狠。
稍明事理的人都知道,如今上官云舒已不再是王爺心尖兒上的人了。如今紀(jì)云兮,才是他心頭的寶貝。
“王爺,妾身見您一直未回來有些擔(dān)心,所以”紀(jì)云兮的語氣很是溫和,周身都是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與上官云舒的無理取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紀(jì)云兮看見上官云舒捂著臉,滿臉的委屈,看她的眼神中還帶著濃厚的恨意。她突然覺得身子骨一寒,嚇得往祁瑞宣身后躲了一下。
“你別怕。”祁瑞宣的語氣格外的溫和。
而窗戶底下的喬言曦,看見剛才上官云舒那張擔(dān)驚受怕的臉,已經(jīng)笑得合不攏嘴了。
夏語焦頭爛額的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的笑聲會把屋子里的大佛給招攬出來。
“娘娘,您別笑了。您看看,屋子里都亂成什么樣子了。”夏語皺眉說道。
喬言曦一副獨(dú)樂其中的樣子,毫不顧忌的說,“亂,就是要亂才好呢。哈哈哈夏語你瞧見沒,剛才上官云舒害怕的樣子,真的是笑死我了!”
夏語忙又捂住了她的嘴,一面膽怯的往屋子里面看。
“娘娘,咱們快回去吧。”
喬言曦總算是收斂住了笑容,搖了搖頭說道,“不急,咱們再看看。”
上官云舒含著淚站在兩個人面前,早就被這一幕刺痛得心底一顫,王爺不相信他說的話也就算了,還為紀(jì)云兮打了她?
她心底越想越不是滋味,連那個國色天姿的王妃,她都不曾放在眼里,而紀(jì)云兮,只不過是一個姿色平平的尚書之女,憑什么就能得到他的寵愛?
“王爺!您打我您怎么能為了那個女人打我?王爺!云舒有什么不好的?云舒到底做錯了什么!”
上官云舒帶著哭腔喊道,眼前的男人非但是無動于衷,反而還用帶著嘲諷的眼光看著她,像是在看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將她渾身上下掃視了一遍。
“紀(jì)云兮!我跟你拼了!”
上官云舒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只見她突然沖到了紀(jì)云兮的面前,對準(zhǔn)她的喉嚨用力的扼下去。
男人的大手輕輕的一揮,上官云舒就像一朵搖曳的柳絮一般跌在了地上。
他只是深深地護(hù)住身后嬌小的女子,厭戾的眼光刺在上官云舒的心頭。
“上官云舒,這是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休得對云兮無禮。否則”
他有意的去拉住身后女子的手,不再去理會上官云舒,摟著她的細(xì)腰,揚(yáng)長而去。
整個西廂房里都充滿著上官云舒那凄厲的哭聲,聲聲都是斷腸欲絕
“紀(jì)云兮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死,我要?dú)⒘四悖 ?
喬言曦臉上的笑容再也沒了,這一出‘好戲’可是看得她心驚肉跳。
她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覺得上官云舒有那么一絲可憐。
她對祁瑞宣的心應(yīng)該是真心的,可是祁瑞宣卻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里。一邊是新歡,一邊是舊愛。
他承王,擁有著這碩大的王府。王府里面住著無數(shù)的姬妾,卻是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夏語有些害怕了,她輕輕地推了喬言曦一把,“娘娘,咱們快回去吧,這夜里天涼,您的身子骨又差,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喬言曦沒有反對,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
穿過長長的小徑,月光撒在葳蕤的叢木之上,夜鶯婉轉(zhuǎn)凄楚的歌聲,還有同樣是從西廂房里傳來不同往日的啜泣聲上官云舒那張絕望的面容,一次一次的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好不容易回到正殿之中,喬言曦吹滅了窗前的兩盞燈,偌大的宮殿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
夏語將熬好的姜茶遞到她面前,她抬頭問道,“夏語,你說承王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句話問得夏語摸不著頭腦,“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承王究竟是怎樣的人,可是奴婢看得出來,承王”夏語剛想要回答,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來。
喬言曦知道她有所忌諱,但她不在乎,“看得出來什么?”
夏語欲言又止,又頓了頓,才說道,“奴婢看得出來,承王是真心喜歡紀(jì)側(cè)妃的。”
喬言曦只是點(diǎn)頭,是啊,從一早她就知道祁瑞宣喜歡的人是紀(jì)云兮。
要不是因?yàn)樗某霈F(xiàn),這承王妃的位置,必然是紀(jì)云兮的。他給過她機(jī)會,讓她滾出京城,可是她沒有。還因?yàn)榉N種的機(jī)緣,她最后還是嫁給了他。
她原以為,自己不在意這承王的位置也就算了。哪怕是安安靜靜的度日,往后再找個機(jī)會逃出去,也不必受喬家的氣。
可是,樹欲靜,偏而風(fēng)不止
她將喝完的姜茶遞還給了夏語,吩咐道,“今兒夜里有些涼,你再替我抱一床被褥來。”
“嗯,奴婢馬上就來。”夏語點(diǎn)頭,挑開了簾子正準(zhǔn)備出去,門口卻突然竄出一個人來,嚇得她手中的瓷碗一下子摔碎。
喬言曦正準(zhǔn)備睡下,卻聽見瓷碗碎掉的聲音,忙起來問道,“怎么了?夏語。碗怎么摔碎了?你有沒有受傷?”
卻見從夏語身邊走出來另外一個人,祁瑞宣生氣的看著地上那一襲沾著番茄醬的白衣,厭惡的將它踹開。
怒目圓睜的走到喬言曦的面前,咬著牙問道,“喬言曦,你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