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曦神經緊繃了起來:“名媛?”她想到了餐廳那一幕,就是那個女人么?
陳雙翻出了最近關于顧宸的八卦,照片上清晰的顯示著顧宸跟餐廳里那個女人一起在車上擁抱。
見她看得入迷,陳雙還不忘跟她解說:“這個名媛是洛家的,叫洛雅,跟咱們老板一個姓。洛家在海城比顧家是差了那么一點點,但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勉強跟顧宸門當戶對,也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了。我之前懷疑我們老板也是洛家的人,但她否認了,說只是家里恰好有點錢,也恰好姓洛而已。”
洛家,安素曦從前聽說過,而且以前父親還跟洛家合作過。
跟她這個小門小戶還破產的人比起來,洛雅的確跟顧宸更合適。
下午五點洛依依就宣布可以下班了,安素曦覺得有些詫異:“這么早?”
洛依依手里挎著六位數的名牌包,檢查了一下腳上的高跟鞋:“對啊,什么時候下班看我心情,反正沒什么事情做,干嘛那么晚下班?”
從公司出來,外面的太陽還有些晃眼。
安素曦沒有朋友,也無事可做,慢悠悠的走在街頭,到公交站時,才發現剛剛錯過了一班車。
周圍的人結伴而行,說說笑笑,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戴上耳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這樣或許不那么突兀。
假裝盯著公交站牌看的時候,街邊拉扯的兩個人引起了她的注意,是陳希韻和顧澤明,兩個人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不免讓人疑惑。
拉扯中,有什么東西落在了地上,陳希韻歇斯底里:“我跟你結婚是為了能回國!懷那個孩子也是!那孩子是你的,但我不想要!也是我自己要弄掉的,明白了么?!你以為老爺子只是不讓你回國么?他也一樣不讓我回國,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回來見到他!”
顧澤明滿臉怒容,雙手緊握成拳,但遲遲沒有砸向陳希韻。
陳希韻似乎是篤定他不會動手,傲慢的從地上把掉了的東西撿起來:“離婚證收好,不影響你找下家,再見。”
他們離婚了!
安素曦急忙背過身去,怕被認出來。
就這樣顧澤明還能忍住不對陳希韻動手,真愛無疑了,可惜一直被當備胎和炮灰。
陳希韻是自己打車走的,顧澤明上車好一會兒才發動了車子,路過公交站臺的時候,他在前面停了下來:“安素曦?”
還是被認出來了,安素曦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他:“有事么?”
顧澤明朝她招手,臉上還留著剛才爭吵后的陰霾。
安素曦有些不敢上車,但這是公交站臺,他的車停在這里顯然不合適。
她走過去打開后車座的門,卻被呵斥:‘我是你司機啊?坐前面!’
她一直以為副駕駛是另一半才能坐的位置,可他都這么說了,她不得不轉而到了前面:“別停在這里,等下公交來了。”
顧澤明把車開遠,調侃她:“什么時候回來的?不怕老爺子把你打斷腿扔出海城?”
她嘴唇動了動:“老爺子讓我回來的,不,確切的說,是他允許我回海城了。”
顧澤明有些意外:“他那么倔,當初都不讓我回國,現在能讓你回海城?真是奇了怪了。我剛離了婚,心情不好,順便也拉你下水吧。告訴你一件事,不出意外的話,三個月之內,顧宸也要結婚了,準備好,老爺子讓你回來應該是要你辦離婚手續的,別高興太早。”
有什么東西在心臟炸裂開來,一路蔓延到咽喉,死死扼住呼吸。
她聲音帶著顫抖:“我知道了……謝謝你把我拉下水啊,靠邊停。”
顧澤明把車停下,她下車時感覺有些站不穩,踉蹌了一下。
顧澤明問道:“怎么了?你別出什么事兒,舉目無親的,賴上我的話我可說不清。”
她沒好氣的說道:“你走吧大少爺!我死不了!”
看著顧澤明的車開遠,再看看周圍,離公交站臺起碼還有兩個站,這么熱的天,也是倒了血霉了。
朝公交站臺走著走著,越發覺得沒有打車的必要了,索性一路走回了家。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這么疲倦,她沒洗澡,躺在沙發上,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傳來一陣涼意,她夢見他輕撫她的臉,手指冰涼……
她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問問他手為什么這么冰冷,卻抓了個空。
一睜眼,是空調的出水管漏水了。
她問房東太太要了維修工人的電話,等人來修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用冰箱里的食材隨便下了碗面條,看著無聊的肥皂劇,然后洗澡,準備睡覺。
半夜里,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這種環境里,有喝醉的酒鬼走錯門也不奇怪。
她戴上耳塞告訴自己不怕,一個人,就是這么悲哀……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沒有動靜了,一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多了,第二天,她頂著熊貓眼起床,出門時,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
彎下腰查看,是一塊手表,牌子貨,價格說不好,這個牌子貴的上百萬,便宜的幾千的也有,指不定是昨晚那個酒鬼留下的。
她懷揣著一絲忐忑,下樓,隨便把手表扔在了電梯出口,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妥。
以為她會撿起來還給失主?不,她是回去又跺了幾腳。
一想到昨晚那個酒鬼害她害怕了一晚上沒睡好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洛依依沒到公司,公司里的人還是照常上午精神,下午沒事的時候就懶散了起來。
這沒什么問題,該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就可以松懈下來了,這是洛依依的定義,只要完成了工作,在公司蹦迪都沒問題。
陳雙湊了過來:‘素曦姐,你昨晚沒睡好?’
安素曦趴在辦公桌上有氣無力:“大半夜一個酒鬼瘋狂敲我的門,把我嚇了個半死。”
陳雙一臉震驚:“真的嗎?太可怕了,你是一個人獨居嗎?”
她點點頭:‘是啊,早就習慣了,門鎖好就沒事,就是太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