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身上去,四人默契非常,出手如一!
四人都是高手,那白衣男子縱有三頭六臂,也終于應接不暇,被君如風一掌拍在臂上,手中一松,齊若雪乘機飛身奪了那落下之物,竟是一枚瑩透玉佩。他見玉佩被奪,身手一滯;其中兩人立刻前后夾擊制住了他突圍的退路。
“做得好!”
一旁的慕梓依拍手叫絕,她接過君如風遞過來的玉佩,塞到臟兮兮的小孩兒手上。
小孩兒破涕為笑,感恩戴德的說到:“謝謝姐姐!姐姐真是一個好人!
小孩兒說完就跑出了客棧,轉身便消失在人流中。
在酒館里一陣議論紛紛中,只聽齊若雪驚詫道:“我的香囊!”
那香囊是皇后娘娘親手所賜,已經貼身不離許多年了。慕梓依往齊若雪的腰間望去,只有一條彩線空空掛在那里,哪還有什么香囊?
難道是剛才的小孩……?
如果說慕梓依出生到現(xiàn)在,經歷過最倒霉的事就莫過于現(xiàn)在,她真的很想將自己打一頓。
讓你同情心泛濫!讓你不明事理!若是慕梓煜在的話肯定會嘲笑她一番。
君如風四人站在慕梓依身后,看著慕梓依黑的快成鍋底的臉,四人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只聽一聲破窗之聲,那白衣人已躍出酒館,輕身追趕而去!
躲在柜臺底下的小二戰(zhàn)戰(zhàn)噤噤的爬了出來,猶豫著來到幾人身邊,不想過來,可又不敢不過來。“對不住了,這錠銀子補償你們今天損失的客人和打壞的桌椅!彼{月舒將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小二拿了銀子,放在嘴里使勁咬了一口,確認貨真價實,立刻眉開眼笑:“幾位客官,看你們面善,我給你們提個醒,你們啊,惹大麻煩了!”
“什么麻煩?”
“您幾位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吧?我們南尋城的城令早一個月前就貼出了告示,為他的千金招親。這城中被相中的年輕男人,要有貼身之物被取到,便要參加招親比試。”
“啊?這么怪的事你們聽說過嗎?”慕梓依好奇的掃過幾人;卮鹁菗u頭。
“剛才你們遭遇的是南尋城內赫赫有名的‘千手童子’,這號人物雖具‘童子’之名,更切‘大盜’之實,據(jù)這里的百姓傳言,只要他要取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的!
一旁有一個客官好心的解釋到。
那小孩果真不普通。難怪他竟能在齊若雪絲毫不覺的情況下,取走香囊。
“那剛才那小孩偷得是那白衣男子的貼身玉佩?”
小二點了點頭。
“那……”慕梓依妙目又轉向齊御風,“若雪的玉佩也被偷了,就是說——”
齊若雪一臉黑線,哭笑不得。其他三人已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既然事已至此,你不如就去參加比武招親,順道取個美嬌娘回家!
“公……,小姐你別拿我開玩笑了。”
齊若雪心里是有苦說不出啊。
“現(xiàn)在去追那小孩肯定也追不上了,你若想將東西拿回來,就只能去參加比武招親了!蹦借饕篮軣o辜的看著齊若雪。雖然這件事錯在于她,可從小到大他們四個都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
慕梓依無意間瞟到剛才那白衣男子的位子,剛才君如風與之交手時臉白衣男子的面容都沒看清?伞扒滞印敝煌得滥凶,那白衣男子的面貌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你們說剛才那男子長的如何?”
慕梓依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臉上露出一抹奸笑。
新月如鉤,河面寬廣,波光籠月,船只浮綴在水面。
“閣下請出來吧!”
白衣男子雙手拿著酒壇,慵懶的說道。
“沒想到你要在河邊喝酒!焙诎抵刑匠鲆粋小腦袋,小丫頭笑瞇瞇地跳上前來:“我不是為了跟蹤你才來,是來幫你找回東西的!
在酒肆起沖突時,還是晨光溫煦,跟蹤了他一整天,已是月上枝頭。
“不必了。”男子手中的酒壇傾斜,壇中的酒全都滑入口中。
“你不會還在怪我吧?”慕梓依忽閃忽閃的眼中有一些小淚花,就這么兩眼汪汪的看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她,只是將另一壇酒全數(shù)倒入河中。
“你怎么把酒倒入河里了!蹦借饕荔@呼一聲后問到。
白衣男子沒有答她,只是自顧自的倒著手里的酒。
冷清的月光打在他的背影上,將他的身影照的愈加透明,慕梓依總感覺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說不出的憂傷。
那修長清明的手指,和指下美酒傾落的姿式,把平靜的湖面都澆碎了。
壇中的酒盡數(shù)傾入河中。忽而,白衣男子一轉頭,慕梓依只覺的天地都為其失色,凄冷的月光也變得黯淡。
眉目如畫,清艷驚絕,此間無人能敵。
慕梓依已經看的有些呆了,他的父兄,還有四個侍衛(wèi)都是面容俊秀,可放在這里和這人一比,慕梓依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俊秀不及他十分之一。
慕梓依見男子根本不想搭理自己,可她又怎么會就此放棄呢。
“你有什么心事嗎?”慕梓依記得王兄說過,對月祭酒,一定有傷心事。
又是過了半個世紀般的沉默,就在慕梓依以為男子不會再理她時,男子薄唇輕啟:“那是一些往事罷了!
“我請你喝酒吧!”不知怎的,慕梓依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白衣男子忽然就笑了,慕梓依被他的笑震懾住了心魂,整個人暈乎乎的,不知所云。
“小姐。”
一條小船劃了過來,青衫的藍月舒站到船頭,朝慕梓依揮手。
輕舟,漁火。
月光下一只小船在河中隨意飄蕩。
“我叫慕梓依,你呢?”
船中傳來慕梓依清脆的聲音。
男子愣了愣神,片刻后才緩緩吐出兩個字:“姬玄!
姬玄,慕梓依心里默默的念著這個兩個字。
“你放心,我會將你的玉佩找回來的!
“不必了!
“你不相信我?”
“不必了,還是喝酒!奔f著又替自己滿上了一杯。
“你……”
顧西霽怕自家小姐一會兒又要生氣了,便給其他三人,使了一個眼色,三人明了,都舉起手中的酒杯。
“白日在酒肆里,是我們幾個冒失了,請姬兄海涵,這幾壇酒就當時我們的賠罪酒了!
姬玄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懶得再答話,將桌上的兩壇就,倒入自己的杯中,開始慢斟慢飲。
慕梓依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姬玄。心里想到:他還真是一個怪人。
慕梓依知道不管自己再說什么,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理自己,也就罷了,她也學起姬玄,替自己斟了一碗又一碗的酒,也學著姬玄開始優(yōu)雅的品嘗起來。
一夜歡愉,幾人皆喝的酩酊大醉。當晨曦的光芒打在河中時,小小的船只還在水里隨意漂泊。
慕梓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緩緩的坐起身來,想要尋找到那一抹白衣。
君如風四人都隨意的睡在船板上,各個姿勢奇特,那還有平日里的英俊瀟灑。
慕梓依尋遍了船上每一個角落,卻未尋見那一抹白衣,心下有些失落。
再一看小船距離岸邊的距離,莫約十丈遠。這姬玄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
“快起來啦!”
慕梓依在船上放亮了嗓子,君如風幾人皆捂著耳朵,緩緩從地上爬起。
“公主,你怎么起這么早?”
藍月舒揉著眼睛問到,要知道他家公主平日里都是被自己叫醒的。
“快起來啦!我們去看看比武招親!
慕梓依說著在他們幾人中間跑來跑去,船身也開始不停的搖晃。
幾人無奈的看著自家猶如小孩般的公主,實在是不知該怎么形容了。其中最無奈的要數(shù)齊若雪了,無緣無故的要去參加什么比武招親,可那香囊是皇后娘娘賜的,若是就此丟了,皇后雖不會怪罪于他,可自己心里卻也過意不去;屎蟠麄兯娜硕己芎茫运麄兙退闫戳嗣矔WC帝姬的安全。昨日那個姬玄,武功高深莫測,底細不明,還是少讓公主和他接觸,若他是友還好辦,可如若是敵,就有些麻煩了。
齊若雪正想著,肩頭突然被人一拍一抬頭,就看見君如風很同情的看著他,借著就是顧西霽和藍月舒,他們也都一副同情的表情。
顧西霽甚至還開起了玩笑:“若雪啊,你放心,要是你真娶了這城令的女兒,我們有時間會來看你的!
“你……”
齊若雪被顧西霽氣得語塞。算了算了,到時給對手放個水,不就行了。
顧西霽笑嘻嘻的站到船頭開始撐船,其余幾人就在船里打鬧,而慕梓依竟然坐在船頭,看起了風景,耳邊傳來君如風幾人的打鬧聲。慕梓依回頭看著他們,這些人和自己一起長大,年紀也都相仿,若是普通家的兒郎也許孩子都有了。這樣想著,慕梓依嘴角扯起一抹笑。不如等自己回藍璃的時候,也給他們弄個比武招親,不過以他們的身手,應該沒有人是對手吧!看來他們要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