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氿衣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沉默了片刻后,緩緩開口:“雖然我不懂男子之間的情愛之事,可我覺得你這樣瞞著他,大抵是不對的。”
“哦?”夏經年品了品手中的茶:“那請姑娘賜教,夏某該如何做?”
“至少要讓他知道你為他做的一切,而不是將他趕走,這樣很殘忍!”
夏經年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盞面色鐵青著質問葉氿衣:“難道告訴他真相讓他承受另一種痛苦嗎!現在這樣有什么不好,再過五年十年,他就該忘記有夏經年這個人的存在,開始新的生活。我了解他,他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絕不會忘記我,與其死后還讓他痛苦,不如現在果斷一點,斬斷與他所有的聯系,讓我在剩余的時間再默默的看著他,這樣就好。”說到最后夏經年的聲音開始低了下去。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與你也多說無益,想必你的大限也不遠了,等走完這段回憶,我就會讓他徹底忘記你。”葉氿衣有些懊惱,但這不是在無妄,不是所有的人都對她惟命是從。早些解決早些離開。
“他真的會忘記我?”夏經年還是有些懷疑。
“你什么意思啊!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我篤定他一定會忘記你,而且是忘的干凈徹底。”葉氿衣越來越不爽了,居然質疑她的幻術,但轉念一想,將死之人不需要與之計較。
與其在這里和他口舌之戰,還不如去看看孟堯光那小子在做什么。想想就做,葉氿衣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繁華的街頭,小販的叫賣聲,人們的交談生,這些對孟堯光來說都若無一物。失魂落魄的的走在路上。
對面一兩馬車飛馳而來,他也不避讓。驚得馬夫直直的拉住韁繩,在還有一步之遙時拉住了馬。
“你找死啊!不知道躲一下啊!”馬夫還想再說什么,可見對面的人沒什么反應,低呼一聲晦氣,便駕車離去。
葉氿衣真的很想孟堯光被撞死,那樣她就可以現在就讓他忘記所有了。
孟堯光來到一間茶樓,正是當日與夏經年比武之處。小二倒也識得他,見他心情不好便也沒有多問什么,按照慣例給他上了一壺茶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葉氿衣隱去了身形,坐在對面看著孟堯光,和初見時一樣,失魂落魄,毫無光彩。
周圍到有不少人在議論他。
“那不是江南第一劍客嗎?”
那人身邊的人壓低了聲音:“你還不知道吧!他和魔教妖人是一伙的!”
“不應該吧?!他們上次不是還決斗了嗎?”那人不相信。
葉氿衣也聽得煩了,只道是長舌婦才如此,不料江湖中人還不如長舌婦,一點小事就被渲染成這樣,都沒有秘密可言。
孟堯光到不覺有什么,獨自吃著茶。
之后的幾天孟堯光一直寄住在這茶館內,不聽江湖之事,不說江湖之語。幾日下來倒也過的清閑。
這種清閑在一個雨天被打斷了,天剛蒙蒙亮,一大隊人馬急匆匆的在茶樓里落了腳,為首的幾人在低語著。
早起的孟堯光無心聽他們的交談,可是對于一個內功深厚的人來說,不想聽見也難。
聽著聽著,孟堯光的臉色大變,手中的茶盞啪地一聲掉落地上,摔倒粉碎。這還不算完,孟堯光又沖到那兩人面前揪起其中一人,質問道:“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都是江湖中人,多少也有些不服輸的氣概,當下就與孟堯光動起手來。
不到半刻鐘,一隊人馬全都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孟堯光又走到一人面前停下,詢問剛才的事,那人早已嚇破了膽,全都如實交代。
“青魘宗主病故,武林正派將借此機會將其一網打盡,各路英雄好漢收到武林盟主調配,趕往青魘總舵。”
“不可能!他怎么會死!”孟堯光不相信。
“他本就大限將至,他們沒有騙你。”葉氿衣顯出了身形,沒想到夏經年這么早就一命嗚呼了!也好,為我省去了不少時間。
“你怎么會知道!”孟堯光發了瘋似的搖晃著葉氿衣。
葉氿衣也不惱,只是掙開他的手:“上次你中毒,他用禁術將你們兩個的血換了,他替你死。”
孟堯光沉默了,他就知道,夏經年是騙他的。不管怎樣,一定要見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