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沖的帶領(lǐng)和指揮之下,這隊華夏特種兵精銳們極快地將那最后的四名鬼子,死死地圍困在這座區(qū)域狹小的獨山孤頂之上,絲毫也動彈不得。
這時候,這隊華夏特種兵精銳們并不急著下手,因為他(她)們的目標是要以零傷亡的代價去全殲這最后的四名鬼子精銳。
所以,急不得,也急不來。
被圍困的鬼子都不急,他(她)們自然也就更不能著急了。
現(xiàn)場隨即安靜了下來。
剛剛升起的太陽,還帶著初出茅廬時的那股子逼人的威嚴以及氣勢,其迸發(fā)出來的萬丈光芒,犀利地穿透了西南邊境線上的這一大片茂密的叢林,普照著蒼茫的大地。給人以希望的陽光在層層疊疊的樹冠之間來回蕩漾,來回跳躍,在那茂密的樹冠之下留下點點光斑,強力地驅(qū)趕著叢林深處的大片黑暗與陰暗。
似有似無的晨風,輕輕地掠過了叢林的頂端,千萬樹冠隨風起伏,碧波千里,仿佛綠色的海洋一般。
這隊華夏特種兵精銳們?nèi)茧[伏在這座獨山孤頂?shù)闹車贿h處,除了由狙擊手擔任的外圍警戒哨之外,其他特戰(zhàn)隊員的目光以及注意力全都匯聚在那四名鬼子精銳的身上,沒有絲毫的分神。
仿佛捕食的群狼,全神貫注地盯著一頓美味一般。
在那茂密的叢林中,在那詭異兇險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上,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緩慢地流淌著。敵對雙方僅僅隔著百十來米的距離,嚴陣以待地對視著,劍拔弩張地對峙著,誰也沒有輕舉妄動貿(mào)然下手,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種看似平靜的相對平衡。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激戰(zhàn)即將來臨,并且無可避免,誰也無法阻擋。
猶如夏日里雷雨來臨之前的壓頂烏云一般,令人感動緊張壓抑,卻又不得不靜靜地忍受這種緊張以及壓抑。
此刻已經(jīng)被逼入絕境的這四名鬼子精銳,已然心生絕望。原本還想著沖上這個山頭,沖上這個制高點,占據(jù)這個有利地形,居高臨下,給這隊華夏特種兵一個血腥的反擊。然后死死地守住這個山頭,在得到稍許修整的同時,及時地向他們的上級發(fā)出求救的信號,希望得到增援。
可惜的是,當他們倉皇失措沖上這個孤獨的山頭之后,這隊華夏特種兵精銳們居然沒有立刻沖上來跟他們拼命,沒有讓他們發(fā)揮地利的優(yōu)勢,而是集體停止了進攻,全體沉默了似的,只是虎視眈眈地圍困了這個山頭,圍而不攻。
這就好比那柄懸掛在他們頭上的那柄達摩克里斯之劍一般,引而不發(fā),令人緊張,令人恐懼,卻又無能為力,只能靜靜地等待著各自生命最后一刻的被動來臨。
是的,他們原本也想著跟他們的上級發(fā)出求救信號來著,只可惜,茂密的叢林中原本就信號薄弱,并且這隊華夏特種兵精銳們早就采取了無線電干擾技術(shù)。使得周圍的一大片區(qū)域內(nèi),都成為了無線電的禁區(qū)。此刻他們試圖采取無線電通訊,只能是一個美好的奢望。
做夢的時候想想還行,只是千萬別當真。
此刻的他們,當真成為了一群沒人要,更沒人疼的孩子,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只有全軍覆沒萬劫不復(fù),而不會有任何的其它希望。
異常難熬的寧靜,使人變得尤為的暴躁與不安。心生暴躁的這最后的四名鬼子精銳終于快有點熬不住了。是的,就算是死,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死得痛痛快快,死得明明白白,而不是死得窩窩囊囊,像一只臭蟲一般。既然最后結(jié)果誰也無法改變,那何不干脆利索,堂堂正正地去正面面對呢?
躁動的這四名鬼子精銳,終于有點按耐不住了。他們開始組織兵力與火力,向四周試探性地零零星星地開火,進行盲目的火力偵察,同時,如果有可能,就努力調(diào)動這隊華夏特種兵精銳們的兵力部署,從而給自己方創(chuàng)造突圍與逃生的機會。
只可惜,他們的這種垂死掙扎般的低劣手段,對于這隊華夏特種兵精銳們來說,當然不會有太大的實質(zhì)效果。他們一開火,隱伏在四周的這隊華夏特種兵精銳們就已經(jīng)清楚地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所以,應(yīng)對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只有性情暴躁,歷來都是以勇猛而著稱的猛虎同志,多少有點按耐不住了。他向來只喜歡與敵人面對面硬碰硬的血戰(zhàn)死磕,并且從來都不畏任何的強敵,不懼世間的任何兇險。即便是身處弱勢或者劣勢,他都無畏無懼,更何況此刻還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絕對的主動呢?
他開始變得有點躁動了起來。
幾次欲言又止之后,他終于在耳麥中向成沖勸說道:“孤鷹,咱們是不是該動手了?你看,那幾個狗日的都已經(jīng)開始向咱們挑釁了,咱們?nèi)绻不還手反擊的話,是不是有點太膽小太懦弱了。反正遲打早打都是要打的,那又何必再繼續(xù)等下去呢?”
“你著什么急。磕愕馁~我還沒有找你算呢!等回去之后,當著隊長的面,我再好好地找你算賬,犧牲了兩名戰(zhàn)友,這個責任,由你一個人承擔。”正在氣頭上的成沖,在耳麥中沒好氣地回道。
為了剛才犧牲的那兩名特戰(zhàn)隊員,此刻成沖的心里一直都還壓著這件事情呢!可這時候的猛虎還自己主動跳出來,那不是自己找罵,主動找不痛快嗎?
“話可不能這么說,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我,鬼子精銳的戰(zhàn)斗力你也是親眼見過的。面對二十幾名鬼子精銳,誰能夠拍著胸脯保證做到零傷亡?”猛虎毫不猶豫地反問到。
一向口拙的他,此刻居然變得擅辯起來。
成沖一時竟無言以對。畢竟,面對數(shù)量相當,實力也相差不遠地鬼子精銳,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能夠以零傷亡的代價,去全殲這伙敵人呢?要知道,在攜帶高動能的子彈面前,人人平等。
與數(shù)量相當,實力相去不遠的敵人面對面的展開槍戰(zhàn),激烈對射,最后以零傷亡的代價全殲敵人,最后全員退出戰(zhàn)場的,基本上只會存在于那些腦殘的泡沫劇中,現(xiàn)實中,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雖然作為編隊隊長的他,憑著強悍的實力以及精彩靈活的特戰(zhàn)指揮技能,以及特戰(zhàn)隊員們的精誠團結(jié),密切配合協(xié)同,確實打了不少精彩的仗,也確實完成了許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但是,在兇險詭異的戰(zhàn)場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即將發(fā)生什么,誰又能做出這樣的一個保證呢?
成沖一時竟沉默了。
可是,似乎已經(jīng)占據(jù)道理的猛虎,卻接著說道:“我們猛虎組為了整個特戰(zhàn)編隊,為了全局,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你作為編隊隊長不給記功也就罷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找我算賬,追究我的責任,我該找誰說理去。慨敃r如果不是我們猛虎組憑一己之力,與正面的敵人面對面硬碰硬地死戰(zhàn)死磕,吸引住了敵人的全部兵力與火力,你們孤鷹組還有飛龍組能夠那么順利地向敵人的側(cè)后方快速攻擊與廝殺嗎?你剛才說,責任由我一個人來負,那么,殲敵的功勞是不是也應(yīng)該由我一個人來領(lǐng)取呢?”
“強詞奪理,簡直就是他媽的胡說八道。”成沖頓時變得憤怒了起來,他接著在耳麥中責問道:“違抗命令,擅自行動,違背作戰(zhàn)計劃,差點讓整個特戰(zhàn)編隊陷入兇險無比的境地。你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有功勞?好啊!仗還沒有打完,你就記掛著功勞了,那我現(xiàn)在就把功勞全部都記在你一個人的頭上,那你現(xiàn)在必須讓那兩個犧牲了的戰(zhàn)友立刻活過來,你他媽的做得到嗎?”
“人死不能復(fù)生,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自知理虧的猛虎開始變得有點支吾起來,他硬著頭皮接著說道:“上了戰(zhàn)場之后,所有人的性命就都拴在了褲腰帶上了,我自己本人也不例外。只要祖國和人民有需要,我可以隨時為了祖國和人民的利益去犧牲,這沒有什么好說的,我們都是對著軍旗宣過誓的。我也不需要什么狗屁功勞,只是,我不認為我犯下了多么大的錯誤,需要負什么樣責任。到時候,別說是當著隊長的面了,就算是上了軍事法庭,我也敢這么說…….”
成沖一時大怒,正準備找猛虎好好算賬之時,利劍王榮突然打斷了猛虎的話兒,在耳麥中興奮地向成沖匯報道:“孤鷹,孤鷹,有新的好消息,咱們之前的精心計劃已經(jīng)奏效了。”
“什么新的好消息?利劍你先別插話,我要先好好地教育教育一下猛虎,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混蛋到分不清是非曲直了!背蓻_并沒有怎么在意王榮此刻的話兒,而是繼續(xù)專心致志地跟猛虎論是非,講道理。
可是,耳麥中王榮依舊語氣興奮地回道:“昨天夜里咱們安裝在那名猴子特工身上的定位監(jiān)聽器,發(fā)揮作用了。剛才,就在剛才,我清楚地捕捉到了他們的一段錄音,不但那名猴子特工所在的部隊番號,以及他的真實姓名,就連他此刻所入住的那家醫(yī)院,在這段錄音里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外,還捕捉到了其它的一些訊息,雖然零零碎碎并不連貫,但是集中總結(jié)起來,也是強有力的證據(jù)。這一次,他們徹底地在咱們面前暴露了…….”
原本憤怒的成沖,頓時變得尤為的興奮和高興起來,沒等王榮完全匯報完,他便立刻在耳麥中回道:“那還等什么,立刻向大隊匯報,將從那個定位監(jiān)聽器所獲得的所有信息,全部都發(fā)回大隊,立刻執(zhí)行!
“是——”興奮的王榮,當即在耳麥中大聲地回道。
王榮接著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地繼續(xù)說道:“好了!這下好了!只要獲知了昨天的那群猴子特工的真實身份,只要確定他們是毒蝎傭兵團的真實后臺,并且還進入該片區(qū)域與咱們?yōu)閿。那就已?jīng)取得了極大的成功,為我們爭取到了絕對的主動權(quán)。接下來咱們無論是采取強硬的軍事手段,還是柔和的外交手段,這都算是抓住了猴子國的小辮子了,無論他們在國際上的后臺是誰,目的何在,他們恐怕都蹦跶不了多久了!
“好樣的,利劍,你小子可真是好樣的,這一次干得真他媽的漂亮。”飛龍,戰(zhàn)鷹,閃電以及其他的特戰(zhàn)隊員,紛紛在耳麥中夸贊王榮道。
“不不不,這個點子可不是我想出來的,這全是我們編隊隊長孤鷹同志的功勞,這個鬼點子還是他當時提出來的。當時我審訊那個該死的俘虜,但是那個雜碎死活都不開口,根本審訊不下去。我當時還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就算是殺了那個雜碎也無濟于事。沒想到,孤鷹提出了這么一個點子,并且居然還成功了,這個辦法可比采取強硬手段刑訊逼供還有效得多!蓖鯓s連忙邊推脫邊解釋道。
“原來是為了這么一回事兒呀?當時我還不太相信,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要平白無故地多放走一個敵人,F(xiàn)在看來,這個敵人放得還真他媽的值。當時如果擱我,哪里還會讓敵人活著從我的手里逃走,想都別想,F(xiàn)在看來,還是我當時想得太簡單了。”剛剛還在跟成沖氣呼呼地較真,此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猛虎,隨即在耳麥中興奮地說道。
“你不是當時想得太簡單了,你是時時刻刻都想得太簡單了,以后多向孤鷹同志學習學習,要不你小子撐死了也只能當特戰(zhàn)小組的組長,而孤鷹同志卻可以當咱們整個特戰(zhàn)編隊的隊長呢?”心情大好的飛龍,在耳麥中言語直白地調(diào)侃猛虎道。
“那是,我是想法太簡單了,所以也只能當特戰(zhàn)小組的組長,可是飛龍你也沒見的比我好到哪里去啊?你不也只是一個特戰(zhàn)小組的組長么?咱們兩個,其實就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笑話誰了,咱們本來就是一對苦命的難兄難弟,烏鴉就別笑話煤炭了,誰都一個樣!毙那殚_始好轉(zhuǎn)的猛虎,針鋒相對地反駁道。
“得了,本來還要跟你這頭猛虎好好地講講道理,好好地理論理論,F(xiàn)在看來,你這頭智商還未開啟,腦袋只會勻速直線運動并且與四肢成反比發(fā)育的猛虎,跟你講什么大道理也根本講不通。等回去之后再好好地給你上上教育課,最好是從入門的水平講起。”此刻心情大好的成沖,很有幾分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大度和灑脫。
畢竟,有飛龍剛才報告的那個好消息在,此刻讓他板著臉發(fā)火也發(fā)不出來,就算是發(fā)出來了,效果不明顯之外,恐怕也會有點不倫不類。
聽成沖這么打趣自己,打算為自己的智商討個說法的猛虎,正要出言反駁之時,一聲尖銳地狙擊步槍的聲音,劃破了叢林上空的寧靜,徹底打破了這種興奮愉快的良好氛圍,成為了這場討論或者辯論的最后終結(jié)者。
沒錯,這一槍正是頂尖狙擊手閔婕放的。而此刻從她手中的八八式狙擊步槍中咆哮而出的那顆狙擊彈,在兇悍地撕裂的層層空間壁壘之后,精準地擊中了其中一名鬼子精銳的腦袋。
將該名鬼子精銳的頭蓋骨連帶著頭蓋骨上面所覆蓋的迷彩頭盔,一并掀向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