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光帝已經登基五年了,自他登基以來,東岳風調雨順,他大力推廣棉花,油菜,玉米和番薯,現在東岳的百姓有衣服穿,有糧食吃,幾乎家家都有余財。
“稟皇上,這次江南紡織業的稅收已經整理完畢,所得銀錢已經入了國庫。”從戶部尚書滿面紅光的臉上,不難看出他的好心情。
要知道東岳雖然地處平原,只有少量的山區,但是東岳還有很多貧瘠的土地,所以東岳的稅收每年堪堪才能持平,這還是遇上豐收年,如果遇到災年,那就是赤子了,每年一到年底,所有的朝臣拿著戶部開的白條,來戶部領取俸祿。
每年這個時候,作為戶部尚書,他就要避難,因為國庫里面根本就沒有銀子,只能打一些白條,其中的冰俸,還有碳俸,更是被他一再的消減,更有甚者,邊關的幾個將軍把他軟禁了起來,不給錢不讓走,他的日子真是太難了。
而現在,出了農稅,更是有商稅,還有海關稅,自從東岳開了海運,那銀錢就像是楊樹葉一樣,嘩嘩的往戶部的倉庫里落。
現在的戶部早就已經是盆滿缽滿了,所得的稅銀都已經快沒有地方放了,他已經像皇上申請,在多件幾個倉庫,一想到這里他心里就得意的笑。
“好,愛卿辛苦了。”永光帝現在帝王之術,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這夸贊朝臣的話,簡直順手拈來。
得到永光帝夸贊的戶部尚書,臉上額潮紅剛剛下去,此刻又紅了,他跪在下面說道:“皇上,臣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看到戶部尚書滿臉感激的話語,永光帝斜了一眼攝政王,好好攝政王對皇位不感興趣,不然那里有他的事情,不說別的,就說著帝王之術,蕭沐教他的,他只學會了其中一部分,用到朝堂上都這么管用,更別說是蕭沐本人了。
永光帝處理完瑣碎的事情,看了一眼身邊伺候的太監,那小太監立馬會意,往前走幾步,中氣十足的說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隨著太監的傳唱,大殿上的眾人,已經做好了退朝的準備,這時候蕭沐站了出來,他一般情況上是不上朝的,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商朝,多余的時間還不如在家里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臣有本要奏。”蕭沐直直的站在大殿上,說完這句話,就等著皇帝的回答。
“攝政王有何事啟奏?”永光帝已經知道了蕭沐要請辭了,雖然他知道蕭沐早晚都會請辭的,但是真的到了這一步,他心里還是不是滋味,他現在做事之前都會依賴的問下蕭沐,這么做合適嗎?
雖然蕭沐大多的時候都是讓他看著辦,但是他知道有蕭沐在,有人幫他收拾爛攤子,所以他才可以無所顧忌的去做自己認為可行的事情,但是蕭沐要走了,他這心里說不出來的失落。
“臣俸太上皇的旨意,協助皇上五年時間,如今五年之期已經到了,臣想要請辭了。”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聽著蕭沐就這么冷冷清清的說了出來,永光帝這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
這天下恐怕在也找不出像蕭沐這樣的,一心只為了東岳的繁榮,不邀功,不揚名,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他坐穩這個江山。
“攝政王,東岳離不開你,不走不行嗎?”雖然心里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他仍然期待的看著蕭沐。
“皇上,臣相信皇上以后會做的更好。”蕭沐說完這句話,表情已經有了一點不耐煩,他可不是要煩躁嗎?
成親之后,沈清瑤五年生了四胎,今天是他小兒子剛滿白天的日子,也是沈清瑤和他可以在一起的日子,他已經盼了一年多的時間,他怎么能不著急,這小子還磨磨唧唧的不放自己走,他都已經要暴走了。
永光帝也不是那沒眼色的,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主意,既然蕭沐要走他攔不住,那他也可以看望父皇的名義,他可以去那個小島上去看望父王。
想到這里,永光帝開口說道:“準奏。”
說完小太監,就開始傳唱:“退朝。”
聽完這計劃,蕭沐直接閃人了,看到蕭沐這幅猴急的樣子,永光帝對身邊的太監說道:“最近忙于朝政,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母后了,傳旨讓皇后帶著大皇子到太后福壽宮,正午就在太后那里用膳吧。”
皇上到達福壽宮的時候,皇后娘娘還沒有來,太后娘娘看著眼前的兒子,五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自己的兒子已經是這天下額主宰了。
“皇兒今日怎么有空到哀家這里?”雖然對朝堂只是并不關注,但是這個季節是正是冬季糧食豐收的季節,也就是夏收,太后娘娘還是有所耳聞的。
“母后,我這心里有點煩悶。”永光帝每到心情煩悶的時候總會到太后這里,到了這里心情就會好一點,偶爾的時候太后還會解了他的困惑。
“可是因為攝政王的事情?”這五年之期并不是什么皇家密辛,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剛過完年太后娘娘就在思考這件事情了,其實她是贊同蕭沐到期就走的,畢竟臥榻豈容他人安睡,但是他這皇兒實在是太良善了,這幾年沒有蕭沐從旁協助,那皇兒這么多年不會這么輕松,所以對蕭沐她是感激的。
“母后都知道了?兒子心里有點說不出的感覺,我實在是不舍得攝政王走,但是兒子知道留不住他,所以兒子這心里難受。”永光帝之后再太后面前才會露出自己這難得的孩子氣。
“皇兒,當皇帝辛苦嗎?”太后娘娘不去回答永光帝的話語,只問了這么一句。
當皇帝辛苦嗎?永光帝陷入了沉思,以前只覺得當皇帝是絕對的權威,有著生殺大權,可是真正當了皇帝才知道,那里有這么容易,即便是貴為皇帝,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王,他也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就連后宮之中,他也做不得住,為了平衡朝堂,他不得不去寵信自己不喜歡的嬪妃,并且還要裝作很喜愛他們的樣子,有的時候自己就會覺得自己像一個戲子一樣,到處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