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出聲攔住了他:“慢著,這位大哥,我看你走路年紀不大,為何會滿頭白發,就是臉上也這么多風霜?”
本來他以為這個熱心的人有五十歲左右,可是看著他走路步伐輕盈,看著就像是不到四十歲的人,可是臉上的皺紋還有疲憊,和滿頭的華發無一不證明他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哎,一言難盡呀,現在不是說我這些事情的時候,趕快換衣服,逃命去吧,這些人可是當今沐王爺的手下,你們要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一定要隱姓埋名。”
這個熱心的老者惋惜的看著沈清瑤和蕭沐,他能力有限,能幫助的只有這么多了,以后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先生且慢,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們會沒事。”沈清瑤看著這個老先生,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老先生看著沈清瑤和蕭沐的樣子他相信了。
“我信,你們是有本事的就這個后生的功夫也是不弱的,但是你們要明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管你有在大的本事,也熬不住他們人多,一番車輪戰下來,就夠嗆了。小后生,聽我的,趕緊逃命去吧,要是有什么想留給家人的話就告訴我一聲,等到風聲過了,我給你傳個信。”
也不知道尤三找不到他們兩個,會不會遷怒他們的家人。現在也顧慮不了許多了,能逃掉一個就是一個吧。
“先生,你不必擔心,尤三不能怎么樣,他不算個什么,你放心好了,最后出事的絕對不會是我們,反倒是我見你像是有什么莫大的冤屈,有什么事情你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這老先生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加上他為人正直善良,沈清瑤不介意幫他一下。
那老先生見沈清瑤和蕭沐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他心中有一個預感,說不定這兩個人能改變方城的命運,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想到這里他也不走了,他也找了一個凳子做了下來,開始把自己的故事說了出來:“我姓馬,名叫立恒,有一個秀才的功名,本想繼續趕考,誰料家中喪,在下的祖父母五年之內全沒有,所以就耽擱了,后來縣里掉來一個新的知縣,機緣巧合之下,留我在縣里做了一個書吏,誰知好景不長,自從尤三來了之后,屢屢干涉縣里的政務。”
馬立恒陷入了回憶之中,邊回憶邊訴說:“縣令大人也是寒門出身,背后沒有什么靠山,每次彈劾的奏折也被攔了下來,縣令為官清廉,不愿意看到尤三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多以對他多有管束,單尤三仗著有沐王爺撐腰他變得無法無天,最后縣令大人忍無可忍就派了親信到京城尋找他的恩師,說明這里的情況,可誰知,這被尤三知道了...........”
說著馬立恒眼淚就掉了下來,他擦干眼淚繼續說道:“尤三派人殺了縣令的親信,和他帶來的所有人,軟禁了縣令的妻兒,老母,有上面的官員來檢查,縣令才會被放出來幾天,過后就被囚禁了,可憐的縣令一下老小現在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尤三還像奸淫縣令大人的家眷,被縣令以死相逼這才沒有得逞。”
“好在縣令大人送信的時候,找了個由頭罵了我一頓,把我趕了出來,他就怕事情敗漏,連累到我,可是我出來了這幾年一事無成,有心幫縣令申冤,可是求訴無門,所以我就在家發奮讀書,想著明年下場一定要考中,只要能參加殿試,我就會告御狀。”說著馬立恒流出了眼淚,都是他太懦弱了,幫不太縣令大人。
“砰”蕭沐一拳重重的捶到桌子上,好一個尤三,竟然敢做出如此之事,竟然還是以他的名義做的,這怎能不讓蕭沐惱怒。
“那現在縣令大人一家怎樣了?”沈清瑤心里也很同情縣令一下人,寒門狀元,沒有強大的家族,背后沒有姻親,尤三之所以敢這么囂張,那就是看到了這一點,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縣令才沒有丟掉性命,不然縣令死亡,朝廷肯定會有新的任命,誰知道下一個任命會是哪一家的子弟,所以尤三才不敢把縣令逼死。
“這里的府臺大人不管嗎?在他的管轄里,他不會一點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沈清瑤問出了心里的疑問,照理說這個事情他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小娘子有所不知,這府臺大人是大皇子的親舅舅,我聽縣令大人說,大皇子和沐王爺不睦,所以他巴不得沐王爺手下犯錯呢,縣令大人曾說過,他殿試的時候見過沐王爺,他一身的正氣,絕對不會縱容下人做出這個事情的,這件事情肯定是尤三欺上瞞下的,合適他人微言輕,根本就聯系不上沐王爺,更別說見面告狀了。”
馬立恒接著說道:“我去年上元節的時候去了隔壁的府城,本來是要找王爺,可是王爺不在,我一連在那里等了好幾天都不見王爺,我沒見到王爺之前又不敢把事情說出來,就怕其中有一個是尤三的人,所以就這么耽擱了。”
那個時候蕭沐正在公里參加宮宴,回來也沒有聽人提起過這回事,看來有人手長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把這件事情弄清楚,該殺的他絕不手軟。
“至于縣令大人一家被囚禁在后衙里面,有一處叫春暉園的院子,他們一家就被囚禁在那里,之前我做書吏的時候,經常在那里奔走,所以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進去,曾經縣令大人被囚禁的時候我進去看過,雖然常常挨餓,但是人不至于餓死,縣令大人讓我不要去,如果連我也被抓住了,那他真是沒有盼頭了。”
馬立恒想起自己鉆的狗洞,就忍不住臉紅,想他堂堂的一個讀書人竟然會落到這個地步,放下了讀書人的氣節,不過他認為,大丈夫要不拘小節,為了縣令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