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鄭姨轉身快步走了過去,彬彬有禮笑意盈眸的詢問著:“夫人,還有什么事情嗎?”
遲疑片刻,關倩站起身來,躡手躡走的走到鄭姨的面前,附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鄭姨,你幫幫我,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好嗎?”
對上關倩略帶乞求的目光,鄭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先生是在囚禁夫人,而且還懷疑夫人跟小叔子的關系。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也聽說了的,跟關倩在一起這么久,她是很了解夫人的。
她和小叔子木俊杰之間,絕對是正常的。
“夫人,我進來進來之前先生已經把可以通訊的東西全部都收走了所以所以沒辦法”鄭姨吞吞吐吐的訴說著,面上略顯為難。
她是很想幫助關倩的,只是一時沒了主意。
看得出來鄭姨的為難與無奈,關倩低頭沉默不語,大腦迅速旋轉,思索著既能悄無聲息的通知外界又能不連累到鄭姨的辦法。
“夫人,不如這樣吧,你把想要說得話寫到紙上,跟碗筷放在一起,待會兒我幫您帶出去,等到晚上的時候再幫您通知!编嵰棠罴瓣P倩平日里對她一直不錯,尋思著怎么也要幫上一把,于是,小聲的在她的耳畔呢喃。
聽到這話,關倩熱淚盈眶,激動不已的點點頭。
為了避人耳目,也免得計劃失敗,鄭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如平日一樣出去,站在門外恭候著關倩吃飯。
房間里,關倩迅捷的找來筆和紙,清清楚陸的寫著一段段話語。為了避免這封信被截走的可能,她十分小心翼翼,并沒有寫什么特別重要的內容,只是讓木俊杰想辦法把自己救出去。
寫好了之后,關倩還自己做了一個很漂亮的小信封,不僅美觀而且便于攜帶。小心翼翼的擱置在碗底下,她才開始狼吞虎咽的吃飯。
這兩日一直在愁這件事情,甚至連飯都沒有吃好,現在事情有些許眉目了,關倩感覺整顆心都放松了下來,饑餓的感覺便也席卷全身。
鄭姨是在一個小時以后走進去的,平時她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進去的。聽關倩小聲的囑咐了幾句,她便匆匆忙忙的端著碗筷出來了。
今天先生很早就出去了,所以她才有機會幫關倩傳信件的。
自從關倩被囚禁以后,而華墨遠用那樣的話拒絕與他見面,木云深便也清楚,自己與華墨遠的聯盟,恐怕已經開始步向毀滅。
木云深便不再往南城跑,他心中篤定,即便沒有華墨遠的幫助,那些人也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只是木云深回到云省以后,只是將關倩給關起來后,卻是誰也不見,哪怕木逢春和木辰他都不見。
木辰第五次的遭遇閉門羹以后,他靜靜的站在樓下,看著關倩那房間依舊亮著的燈盞,他也聽說了關倩被木云深關起來的消息,而他知道,木家的這位大哥一般的人物,已經在無形中走火入魔,開始朝著無知的深淵而去了。
思來想去,木辰總覺得有必要找一趟木俊杰。
先不說他此次回來無人知曉,就說他多次與關倩相見,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想想容喬是在黑市出事的,而木云深利用他掌門的身份干出的勾當他也是有所耳聞。
但念及多年情誼,他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一次,人命關天,他已經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幾番波折,好不容易找到木俊杰現在居住的酒店,并且從中午一直等到傍晚時分才看到木俊杰和羅菲手牽手的回來。
看到木辰,木俊杰和羅菲相互張望了片刻,顯然,木辰的出現對他們來說有些意外。
見到木辰,他們腦海里的第一想法便是:此次悄然來云省,看來已經不是秘密了。
既然已經無法成為秘密,那便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木俊杰笑笑,迎了上去,一本正經的說道:“木辰兄弟,你怎么有空過來?”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因為容家公子的事情?你也已經懷疑木云深了?我有些事情要說與你聽!蹦境街懒_菲是蘇黎的閨蜜,木俊杰又是蘇黎的表弟。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沒有不信任木俊杰的理由了。
關于木云深所做的種種惡事,他還是知曉些的,是該告知木俊杰了。
他早就看出來,木云深根本沒有把木俊杰當作是兄弟。
木俊杰宅心仁厚,寬容善良,若是知道了,也許會心慈手軟,但他的正義感極為強烈,所以,木辰決定放手一搏。
“我們進去說。”一聽是關于木云深的事情,木俊杰微微一怔,上下打量著木辰好一陣子才鄭重其事的說著。
羅菲見勢趕忙拿出房卡打開房門,待到他們兩個人坐下以后,羅菲還專門沖了咖啡。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坐在木俊杰的旁邊。
雖然這件事情是容家和木家之間的問題,但容喬跟蘇黎的關系一直不錯,羅菲是知曉的。
這次容喬出事,說蘇黎不曾勞心傷肺那絕對是假的。她看得出來蘇黎對這件事情很在意,自然就想要多多留心。
寬敞的總統套房里面,趕緊整潔的棕色皮質沙發上,木辰面色凝重面對著木俊杰而坐,羅菲與俊杰坐在一張雙人沙發上,鋼化玻璃茶幾上擱置著熱騰騰的咖啡。
落日的余暉從窗子照射進來,帶著黯淡的粉色,使得室內的一切看起來素雅而又溫馨。
房間里有些沉默,木辰早已下定決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眼看著時間繾綣而過,木俊杰沉穩持重的問道:“你知道些什么就說吧。實不相瞞,我這次來確實是為了大哥的事情,我知道,黑市容喬之死這件事情跟他脫不了干系。”
說這話并不是因為木俊杰覺得自己的大哥多么壞,而是他深思熟慮略有查證之后得出的結果。
木俊杰的話剛好映證了木辰心中所想,眼底更多了幾分的贊許與信賴,端起桌上的咖啡淺嘗兩口,才義正言辭道:“之前,木大哥就幾次借著我掌門的身份籠絡人心,投機倒把,以假亂真,擾亂各大黑市,我還聽說他有壟斷黑市的雄心壯志。這些并不是我個人揣測,我有找他談論過,他自己也有親口承認!
木俊杰的心仿若掉入冰窖一般,大哥雖然不把他當兄弟,可他視大哥如手足。也正因如此,他當年才愿意放棄摯愛獨自離開云省。
見木俊杰的臉色不愉,木辰卻接著說了下去,“容喬來云省不是無意的,我聽說木大哥有意把黑市分一杯羹出去,然后擴大這市場容量,這之間他還請了不少經常出入黑市的公子富商!
木俊杰的眸光微閃,“你的意思,這件事和我大哥有關!
“肯定是他干得!”木辰斬釘截鐵的說著,面色鎮定而自信滿滿,看他眼眸深處的怒火,大概對大哥的所作所為早已憤恨不已了。
木俊杰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并沒有驚訝,更多的是失望和無奈。他惆悵萬分,唉聲嘆氣道:“可這些都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一面之詞,你手中現在并無證據證明”
木俊杰說得十分肯定,他知道,木辰若是有證據的話,他肯定不會是坐在這里和他促膝長談,而是直接去派出所和警察相談甚歡了。
話說到這里,木辰的面色也凝重惆悵了起來。
他也恨,那日為什么不跟著木云深一起去黑市瞧瞧呢,那樣豈不是就知道事情的起因發展和經過了?
可是,若是去了的話,他現在還能活著和木俊杰一起喝咖啡嗎?
那樣的話,恐怕躺在棺材里的就是他木辰和容喬兩個人了。誰都猜得出來,容喬肯定是知道了木云深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慘遭橫禍的。
否則,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不到迫不得已都不會直接對一個富家公子哥動殺機的。人家家大業大,何必自尋煩惱,自討苦吃呢?
就在這時,木俊杰的手機鈴聲想了,鄭姨戰戰兢兢的接聽著電話,幾聲通話音之后,她有些詫異的再一次查看信封上面的電話號碼,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撥錯了電話號碼。
木俊杰漫不經心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對木辰道歉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說完就扭頭走向一邊去了,錯愕的看著手機屏幕上面陌生的電話號碼,他彬彬有禮的詢問著:“你好,請問你是”
電話這頭的鄭姨一看電話有人接聽了,趕忙對著電話戰戰兢兢的問道:“你好,請問您是二少爺嗎?”
二少爺?是說他么?打電話的人難道是木家的?還是說根本就是打錯了
遲疑片刻,他再次追問道:“請問您是?”
“二少爺,我是木家的鄭姨啊,你應該是知道我的!编嵰桃桓崩蠈嵃徒坏臉幼樱J真的提醒著。她已經聽出了木俊杰的聲音,心中卻更加忐忑了。
一聽說是鄭姨,木俊杰恍然大悟。
說起鄭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剛來到云省去探望關倩的那一個黎明,他還看見鄭姨忙里忙外的打掃屋子呢!當時還一心擔憂來云省的事情會不會因此泄漏,怎會不知道?
“嗯,什么事,你說!敝缹Ψ绞钦l,木俊杰繼續一本正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