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華映雪似乎更加淡定,從頭到尾不急不躁,不溫不火,滿面笑意的看著蘇黎和顧佩霜,等待著二人的決定。
不過也是,南城是她的老窩。就算是真的沒有地方住,她直接把顧佩霜領(lǐng)回華家好了!反正,顧佩霜把華起浩不是哄得很開心嗎?
沒等蘇黎開口,陸千麒到十分爽快的回應(yīng)了:“走吧!”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表明了態(tài)度,顧佩霜瞧了一眼好不容易對自己爽快一次的陸千麒,迅捷的帶上老婆和兒子坐上自己的車,留下一句:“我先去你們家躺著,你快點回來!晚上喝兩杯!”
望著顧佩霜帶著老婆孩子絕塵而去的背影,陸千麒突然后悔自己嘴賤竟然答應(yīng)了他。
看著陸千麒眼底的懊惱,蘇黎忍不住淺笑,拉了拉他的手說道:“行了,趕緊把施仁帶回去,明早你別忘了送他去幼兒園。還有,你既然答應(yīng)去看父親了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一起去吧!”
本來想說你的父親的,可轉(zhuǎn)念一想,可不就是自己的父親?但突然這么一說,蘇黎還是覺得有些別扭。心下尋思著初次見面應(yīng)該給人家?guī)什么禮物,同時還在觀測著陸千麒的臉色,免得他急火攻心。
他最近工作比較忙,蘇黎是真的不想看他生病難受。
“知道了。”陸千麒一臉淡漠的回應(yīng)著,似乎并不上心,學(xué)著顧佩霜的樣子握住蘇黎的手上了樓。
時光靜靜的流走,不因為任何一個家庭的不幸而停留。俗話說得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俗話說得又好,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關(guān)于華家那個爛攤子,華起浩和兩個女兒商量了許久,都沒有一個結(jié)果。
最后,還是只能請陸千麒出面。
首先,華家的財產(chǎn)本來就歸陸千麒所有,他來管理是天經(jīng)地義,其次,除了陸千麒,交給別人華起浩實在是不放心。眼下不就出了華墨遠(yuǎn)這個例子,還交給外人,在華起浩看來根本就是自掘墳?zāi)埂?
最為華家著想,也最先來找陸千麒的當(dāng)然是華映雪。
剛好她又和顧佩霜一起住在四合院,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華映雪便敲醒了陸千麒的門。
她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來求陸千麒的,之前就聽說陸千麒對華家的態(tài)度一直十分排斥。所以,她想了整整一夜,想盡了各種辦法,各類說辭,就是希望能夠說服陸千麒幫助華家。
然而,開門的那一刻,看見陸千麒冰冷而又淡漠的眸子,她瞬間沒有了底氣。好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我有事有事要跟你說!”
也就是這話剛剛落地,陸千麒便十分利索的回應(yīng)了:“如果是跟華家那個爛攤子有關(guān)系的話,你就不用說了,我直接告訴你答案就好了,我不會回華家的。華小姐若是沒什么事的話就趕快回去吧,我還要送施仁上學(xué)去。”
多么干脆利落的拒絕!瞬間堵得華映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愣愣的看著陸千麒老半天,才垂頭喪氣的轉(zhuǎn)身離開。
昨晚上想了一夜的話只字未提不說,還碰了一鼻子的灰!
灰頭土臉的回到房間,華映雪便情緒低落的坐在床邊,有些發(fā)怔的看著窗外。
華墨遠(yuǎn)轉(zhuǎn)移走的產(chǎn)業(yè),其中包括華墨遠(yuǎn)一直控制的那些地區(qū),而華映雪其實能力也很強(qiáng),曾經(jīng)在國外也足以稱為女強(qiáng)人,但可惜的是,那些年生顧承允,而后輾轉(zhuǎn)奔波,讓她的身體江河日下。
華映雪咬了咬牙,看向顧佩霜,可就那一眼她便打消了那些念頭。
早幾年她回到華家,已經(jīng)為了華家鞠躬盡瘁。
如果再收拾這爛攤子,讓自己提前倒下,她還談什么和顧佩霜長此以往?
而這些事情也沒辦法交給顧佩霜,因為顧佩霜和陸千麒分明就是兩種性格,顧佩霜連顧家的事情都不怎么上心,又何必將華家的麻煩拋到他的肩上。
她雖然是失敗了,可華家要陸千麒才能撐起來這是不可避免的結(jié)局。
現(xiàn)在,誰也不能動陸千麒,一定要把他勸回去才行!
華依晗是下午直接去了陸千麒的森木公司,聽說他最近經(jīng)常出沒與森木,也因為森木是陸千麒名下最新的產(chǎn)業(yè)。
陸千麒送完了施仁就直接去公司了,剛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便看見了張揚無比的華依晗。
一身黑色的皮衣裹著性感的身材,妖艷的紅唇,長發(fā)燙成微卷,與真實年齡非常不匹配的成熟,令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詭異。
此刻,她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陸千麒的總裁辦公桌前。
看見陸千麒,她只是斜睨著上下打量了兩眼,然后,十分蠻橫的提出要求道:“哥,華家的產(chǎn)業(yè)也是你名下的財產(chǎn),你有時間天天守著森木,就沒有點時間照看一下你在華家的產(chǎn)業(yè)?”
說完,她的嘴角劃過一絲淺笑,諷刺的意味十足。
看著這么囂張張揚的女子,陸千麒的臉霎時就黑了下去。但也因為那一聲哥,他的怒火并沒有完全燃燒起來。
有句話說得好,上一輩的恩怨不該扯到下一輩來。華依晗怎么說也是他的妹妹,并未做過傷害他的事情,還是有點兄妹情誼的。
可她這些舉動,這一身裝束,實在是讓陸千麒看不順眼,怎么都不想認(rèn)下她這個妹妹。
隔了好半晌,才見他掏出手機(jī),接著,冷若冰霜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里:“保安呢?把她跟我轟出去!”
“什么?”一聽陸千麒直接要哄自己出去,華依晗急了,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指著陸千麒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華家也是你家,你為什么不管不顧,你當(dāng)真就眼睜睜的看著華家家破人亡嗎?你就不怕華墨遠(yuǎn)反撲一場,把華家的一切都奪走,到時候,華家可就真沒有你陸千麒的位置啦!”
華依晗氣急敗壞的吼著,她是真的著急華家。她雖然在商業(yè)上沒有什么卓見,但也深知自己今日奢靡的生活全是拜華家所賜,同樣,沈家的這樁婚事一直到現(xiàn)在沒有被退掉也是因為有華家撐腰。
她更加明白,華起浩真的已經(jīng)竭盡所能的想要挽回局面了。到目前為止,對外界的一切新聞都不做任何的回應(yīng)。
華起浩若是松口,華家四分五裂的局面若是在這個時候讓人知曉,華家簡直是死路一條。
商場是一個爾虞我詐,弱肉強(qiáng)食的地方,這等消息若是傳了出去,華家這塊肥肉便是仍人宰割,必將被其他財團(tuán)鯨吞殆盡。
華墨遠(yuǎn)也是聰明,之所以從華家分離出去這么久也不發(fā)出消息,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愿華家剩下的財產(chǎn)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他反撲的可能性很大。
此刻,陸千麒站在總裁辦公室,一張臉別提有多黑了。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對著門口沖上來的保鏢一字一頓的說道:“趕快把她給我攆出去!”
他是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怒火才沒有歇斯底里的吼出來的,一雙怒氣沖天的眸子死死的盯住華依晗,惱火不已。
華依晗也不是個示弱的主兒,看見陸千麒生氣,她不僅不害怕,反而如街頭女霸王一般跟保鏢耍賴道:“你們都別過來,我可是他陸千麒的親妹妹,我是華家千金,沈氏財團(tuán)未過門的妻子,你們誰敢動我!”
她這么一吆喝,那幾個保鏢的動作霎時就慢了下來,一臉糾結(jié)愁悶的扭頭看向陸千麒,想看看他的回應(yīng)。
這華家和沈家都是南城有名的財團(tuán)帝國,若是得罪一個,他們下半生便只能踩著尾巴過日子了!
看到這群畏首畏尾的保鏢,陸千麒的火氣更甚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住華依晗,眼底幾乎快冒出火來!
可華依晗好像還沒有注意到一樣,繼續(xù)挑戰(zhàn)著陸千麒的極限,囂張跋扈的大吼著:“陸千麒,你別以為躲掉就可以了,華家的財產(chǎn)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好啊!那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華墨遠(yuǎn),告訴他,我?guī)退讶A家的財產(chǎn)全部弄到手!讓你一毛錢也得不到!”
華依晗本就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女人,砸場子胡攪蠻纏是她的拿手絕技。
即使被氣成這副樣子,陸千麒還是保持著很好的紳士風(fēng)度,一字一頓的對保鏢們吩咐著:“趕緊,轟、出、去。”
聽到陸千麒再一次的命令,幾個保鏢明白了。這個女人肯定是那個山溝溝里出來混吃騙喝的,華家的小姐,沈家的未婚妻怎么可能是這副德性?
至于這個瘋丫頭,肯定是個騙子!于是,保鏢們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眨眼的功夫便抓住了華依晗,架著她朝外走去。
華依晗哪里肯罷休,臨出門前還罵罵咧咧的訓(xùn)斥著陸千麒道:“陸千麒!你個狼心狗肺的,我好心好意的過來勸你,你竟然叫人把我轟出去,我告訴你!你早晚都會后悔的!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華依晗就這樣叫嚷著被人轟出了森木公司,陸千麒獨自站在辦公室的桌前,用手費力的撐住額頭,對著門口的保鏢沉聲道:“把椅子給我丟出去!馬上換個新的來!”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會有這么坑爹的一個妹妹!那一張嘴,真是得理不饒人,不顧場合,不留情面,胡攪蠻纏,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