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倒不是說對自己的信心有多足,只是在和鐘欣聊了一次后,她忽然間覺著很無趣而已,她的事情太多,她和陸千麒要忙的事情也太多,她真的沒有時間浪費在爭風(fēng)吃醋上。
“男人都是劣根性的。”羅菲賤兮兮的掰著手指和她講道理,“比如說木俊杰吧,他那個現(xiàn)任大嫂,明明都嫁給木云深了,還對俊杰念念不忘的,每次去木家,那嫂子的眼睛就好像黏在俊杰身上一樣,我要不看牢點,說不定就搞出什么叔嫂那啥的事情來。所以你千萬別心太寬,有些事情還是得上心,懂嘛?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蘇黎訕笑了下,但她有點提不起精神來,大概也就在鐘欣面前她需要強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在羅菲面前她都快變成樹瀨了,“我知道啦。我會小心謹(jǐn)慎的看著四爺?shù)摹!?
正好出租車已經(jīng)到達(dá)陸元鋒說的地點,是南城的一處看守所。
到這里蘇黎的心情陡然間灰暗了下來,因為以前她也曾經(jīng)來過這里,是以嫌疑人的身份
陸元鋒正在外面候著,見蘇黎和羅菲出現(xiàn)后徑直走了過來,男人格外高挑修長的身材讓他顯得分外引人注目,羅菲還擠了擠蘇黎的胳膊,“追求者之一?”
“胡說。”蘇黎低聲罵了回去,“他有未婚妻了。”
“哦有未婚妻的追求者。”
蘇黎懶得和羅菲爭論,自己上前幾步走到陸元鋒面前,“元鋒大哥,宋嘉良是被關(guān)在這里的?”
“嗯。暫時關(guān)一下。”陸元鋒沒有多說宋嘉良這些人的事情,在他看來,蘇黎還是沒必要知道的好,“我?guī)闳ヒ娝H绻惺裁床涣嫉钠髨D和要求,你可以拒絕。”
蘇黎想了想,“我覺著,也許和他的母親有關(guān)。這南城,只有我認(rèn)識他母親。”
“那就好。”陸元鋒為了適應(yīng)蘇黎和羅菲的走路步伐,刻意走的慢了些許,“我聽說鐘欣最近回來了,你和千麒還好吧?”
“暫時還沒有感情危機。”蘇黎還蠻正經(jīng)的回答了句,倒是忽然間停了下,“對了元鋒大哥,我問你件事,我還有機會見到老爺子嘛?”
“怎么?你想見他?”
“嗯”
“這個不好說,而且你想見老爺子為什么不問千麒,他應(yīng)該比我們更容易見到。”陸元鋒奇怪的低頭看了眼蘇黎,不過既然她問到自己這里,恐怕是不想讓陸千麒知道的,所以很貼心的補充了句,“如果你真的想見,倒也有機會。今年年宴老爺子肯定會出席,只要千麒帶你去就行。”
年宴啊這也算是個信息,蘇黎點點頭,陸千麒未必會帶她去,他們兩個還無名無分,她去了也奇怪,但她至少知道年宴的時候老爺子會出現(xiàn)這個消息,心里也稍微踏實了點。
她是真的想見一次老爺子的。關(guān)于自己親生父親的,關(guān)于施仁的,還有關(guān)于自己母親木香的,甚至還有關(guān)于陸千麒的,她都想再和老爺子談一次。
羅菲不緊不慢的跟在兩個人身后,她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非常的清楚分寸。
不過讓羅菲非常高興的一點,就是蘇黎的改變。
從她當(dāng)初那么怯弱的站在自己面前,到今天說一句話便神采飛揚自信滿滿,也難怪面對那個鐘欣,蘇黎已經(jīng)不是昨天那慌了手腳的模樣,她是應(yīng)該有自信的。
蘇黎總算是收到了陸千麒的回信,他回復(fù)的是:
蘇黎笑了笑,把手機裝回到口袋里,陸元鋒帶著她到了一間密閉房間外,站定后又交代了幾句多加注意,這才打開門讓她進(jìn)去。
宋嘉良坐在對面,面色陰沉,清秀漂亮的臉上不見半點波瀾,只是低著頭,不過他比以前瘦了一些。
蘇黎坐了下來,忽然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如果他還是賀風(fēng),蘇黎也許會想盡辦法的幫他出去,可他已經(jīng)不是賀風(fēng),而是宋嘉良了。
蘇黎柔聲問:“你找我,是不是想讓我?guī)湍愫椭芙憔巶謊言”
宋嘉良先是點頭后又是搖頭,“這是其中一個請求,你會幫我的對吧?”
蘇黎苦笑了下,她還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宋嘉良縱然走錯了路,可對自己還是不錯的,如果他之前對自己動了歪心思,恐怕她也不會過的這么逍遙,所以她答應(yīng)了下來。
宋嘉良微微松了口氣。
蘇黎猶豫了片刻,“你怪不怪四爺?這件事應(yīng)該算是他陰了你吧?”
宋嘉良那雙清澈而又黑沉的眸子直接對上蘇黎的眼睛,她其實一直很奇怪,為什么宋嘉良會有那樣一雙安靜而又澄亮的眼睛,可偏偏他做的事情卻那么矛盾。
“華湖之中,有輸有贏是正常,怪只怪我自己暴露的太早。”
因為暴露的太早,所以沒有辦法隱藏自己的實力,更沒有辦法保護(hù)好需要保護(hù)的人,以至于自己有了軟肋,這怪不得別人。
陸千麒有句話說的對,他敗就敗在自己的多情上,和丁若輝一樣。
蘇黎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說到底,將宋嘉良的信息暴露給陸千麒的,就是她。
宋嘉良搖頭,“誰讓你愛他,這是他的福氣。”
“你”蘇黎沉默了一會,“這次你只是嫌疑人,未必就真的有問題。”
“你希望我出去么?”
蘇黎簡直被問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宋嘉良出去恐怕必須會和陸千麒對著干了,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算是破碎,因為宋嘉良這次是被陸千麒坑了的,他不可能就此罷手。
見蘇黎沒有回應(yīng),宋嘉良倒是不介意,他低聲說:“另外還有件事麻煩你幫忙。”
“嗯你說,只要我能辦到。”
“云雙現(xiàn)在還在陸千麒手上,麻煩你和他說說,她其實對他的威脅不算大,能讓她回歸正常生活就放了她吧。”宋嘉良知道關(guān)于傅云雙的事情,只能拜托蘇黎,陸千麒未必肯聽其他人的話,但是蘇黎的話可能他還能進(jìn)耳朵里,這也是宋嘉良請求蘇黎的真實原因。
云雙
蘇黎已經(jīng)知道賀云霜不叫賀云霜,她的真名其實是傅云雙,這個從珠寶學(xué)院畢業(yè)的女孩子其實應(yīng)該和那些事情沒有什么關(guān)系,傅云雙和她蘇黎一樣,應(yīng)該是身不由己的。
蘇黎還能記得那天她和傅云雙提起白錦然的時候,傅云雙眼中那悲涼的神色,或者那時候她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和平常的女孩不一樣,是不能享受這些正常的愛戀的。
真的也是太忙,蘇黎都快忽略了傅云雙,她頗為自責(zé)的蹙起眉來,回答說:“好吧,我會去找她的,你放心。”
從房間里出來后,陸元鋒依舊將蘇黎和羅菲送到門口,特地叫了輛車過來。
蘇黎也沒著急回家,她說今天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等兒子下課后一起從幼兒園接回家。
羅菲沒意見,反正她是舍命陪君子,今天一定要跟蘇黎一起的,而且她還時刻惦記著能去那四合院埋汰一頓那個叫鐘欣的女人。
兩人先去逛了街,蘇黎給施仁和陸千麒一人買了好幾套衣服,花了她不少積蓄。
陸千麒和施仁都是務(wù)必要求生活質(zhì)量的性子,她還真不敢虧待了他們
看蘇黎挑衣服挑的那么認(rèn)真,羅菲還吐槽了句,“哎,你這是完全進(jìn)入做老婆的狀態(tài)啦?”
“快入冬了呀,當(dāng)然要買新衣服。”蘇黎倒是忽然間停了下手,“不過今晚一定不和他冷戰(zhàn),我還有好多事得和他商量。”
羅菲歪著頭看蘇黎,忽然間貓腰過去將她的肩膀摟住,“我忽然間覺著你的策略是對的!淡定自若才是正宮范啊!不要和那女人一般見識,你的重要性完全不需要通過爭風(fēng)吃醋去體現(xiàn),你要僅僅是個藏在陸千麒背后的女人,他恐怕還不會那么重視你,關(guān)鍵你不是啊”
蘇黎被羅菲提醒了句,想起自己和陸千麒這一路走來,頗多不易。
開始的時候他也未必把自己看的多重要,無非就是保姆這樣的角色,幫他收拾起居,照顧日常生活,后來帶她去參加古玩鑒定會,再后來讓她去君遠(yuǎn)外貿(mào)擔(dān)任設(shè)計師。君遠(yuǎn)外貿(mào)暫停后她開始起手為森木珠寶做策劃,長達(dá)兩個月的時間在四九城學(xué)習(xí)兼準(zhǔn)備考試,還在四個城市里輾轉(zhuǎn)調(diào)研,得到顧家顧佩霜的全力幫助。
不知不覺中,她似乎已經(jīng)滲透到陸千麒的生活和事業(yè)當(dāng)中,已經(jīng)不是那個自信不足懦弱卑微的蘇黎了。
“所以菲菲。”蘇黎想了想,得出自己的結(jié)論,“女人一定不能依附于男人,才會得到相應(yīng)的尊重。”
羅菲當(dāng)然同意,她也覺著自己不該和那個鐘欣一般見識,跑上門去罵算什么,她可是蘇黎的朋友,她得有風(fēng)度!
施仁看見媽媽和小黎阿姨一起來接他放學(xué),簡直開心壞了,末了還拉著個小朋友的手到蘇黎身邊,“媽媽你看,這是榕榕。”
正是入冬時節(jié),榕榕已經(jīng)打扮的就像個小絨球,奶聲奶氣的喊了句“阿姨好”,真是漂亮的讓羅菲都直呼“想早點生個孩子”。
蘇黎不由自主的想起遠(yuǎn)在四九城的顧佩霜家的那顧承允,幸好陸千麒還算正經(jīng),沒讓兒子牽著小朋友的手跑來說什么“這是我的小媳婦”,讓蘇黎稍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