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四公子跟徐儒主動提出要幫助四域聯(lián)盟,恐怕萬里聯(lián)盟當中會有許多人反對。
畢竟,刀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是不會緊張的。
他們兩個根本早就知道四域的情況危急,卻是硬生生忍到現(xiàn)在。
如今四域聯(lián)盟又遣了人過來求助,也算是接間提高了萬里聯(lián)盟的地位。
而且冬羽特意提到,魔族的傀儡宗派在陰陽淵之西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從而令來求助的四域聯(lián)盟小隊折損了一半的人馬。
如此一來,更是會令得萬里聯(lián)盟的人緊張。
魔族是想做什么?
已經(jīng)不讓萬里聯(lián)盟出陰陽淵了嗎?
如此一來,都不用四公子跟徐儒再多說什么,萬里聯(lián)盟的大部分人肯定會叫囂著要幫助四域聯(lián)盟一起對抗魔族。
因為現(xiàn)在不只是幫著四域聯(lián)盟,而是不想魔族這么快就收拾了四域聯(lián)盟,然后再全力對付萬里聯(lián)盟。
牧嵐心看了一眼四公子跟徐儒兩人,感到一陣敬佩的同時,又升起了一股寒意。
這兩位大佬,心機也太深了。
星如雨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并沒有跟隨眾人叫囂。
實際上,大部分人都表了態(tài),剩下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
萬里聯(lián)盟與魔族一戰(zhàn),自然是要提前了。
只不過這戰(zhàn)場會放在哪里,還不好說。
“既然大家都覺得萬里聯(lián)盟不能再坐視不理……”
徐儒出聲,“我與四公子會好好商量。
但在定奪之前,我們要先見見四域聯(lián)盟的人,待了解了具體的情況,再召大家商議。”
眾人再無異議。
出了會議廳,冬羽開始邀功,“公子、徐公子,我方才表演地不錯吧?”
“確實不錯。”徐儒夸贊,“當賞!”
冬羽笑靨如花,“那就賞我多休息幾天。”
徐儒輕咳一聲,將目光投向四公子,“你可不是我的護法,這賞不賞,我說了不算。”
冬羽看向四公子,聲音變地小心翼翼,“公子?”
四公子淡聲道:“這些時日,嵐心已經(jīng)為你頂了不少的班。”
牧嵐心一愣,隨即接收到了冬羽求助的目光,便出聲道:“公子,萬里聯(lián)盟與魔族大戰(zhàn)在即。
我與冬羽身為公子的護法,自然要陪伴在側(cè)。
這些日子,冬羽也沒有貪懶,而是在苦練我給她的那套功法。
若是她能在我們出發(fā)之前熟練‘螢火之惑’的話,到時不說出多少力,至少也能多一份自保之力,不給公子多添麻煩。”
“對對對……”
冬羽連忙像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公子,我就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啊。”
徐儒輕笑起來,“唉呀,我可真是羨慕死四公子了。
身邊原本就有個人精似的冬羽,如今又多了個善解人意的嵐心。
再看看我身邊這些蠢俗之物,真是越看越氣。
比不得,比不得喲。”
四公子出聲,“你若喜歡,我將冬羽讓給你就是。”
徐儒似笑非笑,“你若舍得,不如將嵐心給我?”
四公子不接話,轉(zhuǎn)而看向冬羽,“若在出發(fā)之前,你不能將‘螢火之惑’練至小成,我再罰你。”
話語一頓,四公子又瞥了牧嵐心一眼,“有時候太過心善,可不是什么好事。”
說完,四公子大步離去,顯然有些生氣。
徐儒哈哈大笑起來,“難得看四公子吃一次癟啊。”
說完,徐儒若有深意地看了牧嵐心一眼,也是飄然而去。
剩下冬羽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啊,小牧。
你要不幫我說話,公子也不會生氣。”
牧嵐心無所謂地拍了拍冬羽的肩,“沒事。公子只是生氣,又不會真的把咱們怎么樣。”
其實牧嵐心也不全是為了幫冬羽,而是她想知道這次四域聯(lián)盟的來人,會不會有她認識的。
她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似乎比上次高樓鈺帶了魔族的人去鴻蒙劍派堵她還要麻煩。
黃昏時分,二十來個人的小隊伍被請入了云中苑。
這些人,正是來自四域聯(lián)盟。
為首之人,青袍銀冠、玉樹臨風,腰間懸著一柄銀色長劍,眼中有著止不住的倦意。
這次來千島海,他義父并不同意他親來,他原本也是不必親來的。
可他仍是冒著萬般危險親自領(lǐng)著隊伍過來。
自從天地大變,魔族侵伐以來,他便著人四處打探她的消息。
可無論是妖域,還是其他四域,都沒有她的消息。
他不相信她會這么輕易死去。
唯有一個地方,他還沒有查探,那便是千島海。
如今萬里聯(lián)盟在千島海崛起,若是能通過萬里聯(lián)盟打探她的消息,應(yīng)該會容易地多。
很快,一行人在管事的引領(lǐng)下,跨入了一間寬敞的花廳。
一道朗笑響起,徐儒自座椅而起,迎上來施禮,“在下徐儒,恭迎李閣主。”
“徐盟主客氣。”
李佩青還禮,“扶搖閣李佩青代表西域鳳鳴谷各宗派向兩位盟主問安。”
李佩青的目光一掃,并未見到那位傳說的四公子。
“各位請坐。”
徐儒陪著李佩青在客座坐下,“四公子還在處理一點盟中事務(wù),稍后就到。
諸位一路辛苦,路上的事,我與四公子也都聽說了。
魔族如此行事,天怒人怨,我萬里聯(lián)盟自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聽聞四域之事頗為復(fù)雜,我與四公子也需了解清楚,才好作下一步的打算。”
李佩青一點頭,“這是自然。”
又聊了一些瑣碎事,徐儒將目光掃向門口,站起身來輕笑道:“四公子來了。”
聞言,李佩青與在座其他人也皆站起身來,望了過去。
看著看著,李佩青與旁邊幾個人的目光都變了。
只見一身玄袍的四公子身后,還跟了個年輕姑娘。
而這年輕姑娘的目光也正打量過來,見到李佩青時,先是一愣。
隨即又看到了李佩青身邊的幾個人,暗叫糟糕,正要低頭,有一人已經(jīng)驚呼出聲,“牧師叔!”
廳內(nèi)眾人一滯,正踏入花廳的四公子,以及正要開口的徐儒都是一愣,然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牧嵐心的身上。
牧嵐心無奈一嘆,只能大大方方地應(yīng)聲,“陸師侄、阿霄,好久不見。”
剛剛叫喚出聲的,正是陸思游。
說實話,她見到李佩青,都沒有見到陸思游這么驚訝和措手不及。
李佩青雖然認出她來了,但并沒有輕易開口。
可是陸思游這個實誠的孩子,卻直接叫出了聲。
不過看到他沒事,牧嵐心也松了一口氣。
當日柳池華帶了陸思游去支援妖域扶搖門與松千行部下的戰(zhàn)爭,柳池華戰(zhàn)死,陸思游不知所蹤。
眼下看來,應(yīng)該是受了重傷,一直跟隨在李佩青他們身邊療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