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老宅,賀斯銘正坐在書房里出神。不多時,手下人恭敬地說秦微微已經(jīng)搞定了。賀斯銘說了句有賞,將人打發(fā)走。
剛剛清靜下來,又是一陣敲門聲,他抿了抿薄唇,“進。”
那聲音如同冰渣子,嚇得下人一哆嗦,緊張道:“賀老太太吩咐說讓您過去一趟,說是見面說的清楚。”
“斯銘,你有心怡的名媛嗎?”賀奶奶待賀斯銘坐到迫不及待地問道,秦微微的事讓她心里受氣,但是訂婚時鬧的沸沸揚揚,不能因為兒女情愛之事丟了賀家的臉面。
賀斯銘看了眼賀奶奶,反問道:“奶奶為何為這事?”
賀奶奶被賀斯銘的略顯陰沉的語氣梗了一下,也板起臉來,他這孫兒在跟她裝模作樣,“為何?你不知,咱們什么關(guān)系你還跟我打啞謎?”
“不敢。”賀斯銘抿唇喝了口茶,態(tài)度誠懇,“我和您是至親關(guān)系。”
知道他這兒孫兒自有分寸,賀奶奶想他也不會毀了自己的名聲,“那你可有什么想娶過門的女子?”
腦中閃過溫舒悅的模樣,賀斯銘指尖微頓,淡淡開口道:“有。”只不過您不一定同意,他想著斟酌著一會兒該怎么說服奶奶。
兩人一時皆無話,賀奶奶心知他心里有溫舒悅,經(jīng)過昨天一事她對溫舒悅也有了些改觀,只不過心頭有道坎。
“你準備和那人結(jié)婚?”賀奶奶試探性地問道。
“非她不可。”賀斯銘清冷的聲音透露這他心中的堅定,那副神情讓賀奶奶心頭一驚,恐怕是攔不住了。
賀奶奶手里轉(zhuǎn)著佛珠嘆了口氣,了然幾分,又問道:“那人是誰?”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有少許的期待,不管怎樣賀家的顏面更重要一些。
不知想到了什么,賀斯銘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他安撫性地看著賀奶奶,語氣無比鄭重道:“溫舒悅。”
他知道奶奶心中有芥蒂,“奶奶,昨天的事情擺在眼前,她人不壞,不過是生活所迫,您沒和她接觸過,希望您能答應(yīng)。”
“唉,罷了隨你吧。”孫兒的眼神太過真誠,賀奶奶擺擺手放手不再管。她又喊了聲小玉,不一會兒就見一個小姑娘來到她跟前。
“扶我回房間,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了。”小玉攙起賀奶奶,扶著她慢慢地走回了房間。
賀斯銘眸光閃爍不定,奶奶是搞定了,就看成親對象是否同意了,他腦殼有點兒疼,因為事情沒那么簡單。
夜已深,賀斯銘眉頭緊皺,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往外走。
“砰”賀斯銘關(guān)上車門,站在一根電線桿下,看向溫舒悅的房間,她家還正亮著燈,他給自己點了根煙,點點星火在黑暗中閃亮,映出他晦澀難懂的面容。
他掏出手機,“下來一趟,我在你家樓下。”煙圈消散,他又補充道:“不下來也行,我上去。”然后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溫舒悅心頭一跳,她剛剛才把溫寶寶哄睡,這會兒又來個煩人精,她將信將疑地推開窗戶,果然有輛車打開了車燈停在那里。
“混蛋。”她低身咒罵,披了件衣服就下了樓。
“有事?”溫舒悅看著逆光處的賀斯銘有異樣的感受在周身蔓延開,她不耐地說道:“先把車燈關(guān)上。”
賀斯銘聞言一動不動,最終還是關(guān)了燈。
溫舒悅見此才邁步走向賀斯銘,往前踏一步,煙味濃一點,她眼神定格在賀斯銘腳下,煙頭不少。
賀斯銘的拳頭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住,再一次松開后他一把抱住溫舒悅,也不敢用力,只是輕輕地環(huán)住她。
溫舒悅不安地掙扎,下一秒就安靜的任由他抱著,因為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讓我抱一下。
他聲音清清冷冷的環(huán)繞在耳邊,帶著點兒委屈的意味,說抱抱好像在尋求安慰,溫舒悅一下子心軟了,想想反正不會掉塊兒肉,抱就抱吧。
過了半響,賀斯銘松開手和溫舒悅拉開一定距離,他眼中有星辰大海,讓溫舒悅一不小心掉進海里。
“我澄清一下,我不喜歡秦微微,接近她只不過是為了拿到她和溫母構(gòu)陷的證據(jù),因為不想計劃失敗,所以就沒告訴你。”
賀斯銘語氣平穩(wěn),看著溫舒悅的眼睛一眨不眨,認真的模樣像個做試卷的學生,他見溫舒悅呆愣愣的撫上她的秀發(fā),溫聲道:“那天我不是有意那樣對你,你別生氣了好嗎?嗯?”
他尾音上挑,有誘惑她的意味。
“還有,秦微微懷孕是真,不過是人工授精,她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我的精,子……”后面的話賀斯銘沒再說,他只靜靜看著溫舒悅的反應(yīng)。
一會兒瞪大雙眼,一會兒緊皺峨眉,一會兒又驚訝地張開嘴,誘人犯罪。
溫舒悅纖細白皙的小手覆上賀斯銘放在她臉上的手,心疼道:“對不起,我錯怪你了。”說完她低下頭,小學生犯錯一般不敢吭聲。
月光變得明亮起來,將溫舒悅愧疚又心塞的表情照了出來,賀斯銘微微一笑將她帶入懷中,湊到她耳邊說道:“你沒錯,我的錯。”
酥酥,癢癢的感覺從耳邊蔓延開來,溫舒悅拉開與賀斯銘的距離堅定心中的一絲清明,她總覺得賀斯銘還有事情沒有跟她說。
溫舒悅不敢看他的眼睛,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那件事我們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怪誰。”她偷看賀斯銘一眼,語速飛快道:“就這么說定了誰也不反悔。”
“呵呵。”一聲輕笑傳去溫舒悅的耳朵,她的臉漸漸變紅,有點兒慶幸這是夜晚。
賀斯銘看她模樣可愛,沒有忍住,趁熱打鐵道:“舒悅,我們結(jié)婚吧,我會讓你幸福的。”他每一句話都像是宣誓,認真專注。
溫舒悅聽后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她連連搖頭,“不,斯銘我現(xiàn)在還不能答應(yīng)你,我不能。”她爸爸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就結(jié)婚這算什么?不孝子也不過如此了。
她心有顧慮自然不會同意這個要求。
賀斯銘神色不定,垂下眼瞼,他右手搓捻指腹,似在思考,又像極了傷心,饒是溫舒悅和他在一起那么長時間也沒見過他這副神情。
未等她開口解釋,賀斯銘突然開口道:“我還沒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