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們的股票又在大幅度下跌,照這樣的速度,公司撐不過這個月!
高檔的半山別墅里,鐘赫軒穿著白色浴袍,前胸大片肌膚裸露在空氣中。他的皮膚很白,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上了釉的白瓷。手下立在他身旁,匯報完公司情況后,忍不住吞咽了咽口水。
倒不是因為被他細膩的皮膚給吸引,而是因為他張充滿戾氣的臉,原本妖孽的臉此刻如此瘆人,明明室內空調溫度很高,但他卻如同置身冰窖之中,仿佛剛才咽下的不是口水,而是刀子,在銼著他的喉嚨。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那人以為自己要被凍死的時候,鐘赫軒緩緩抬起頭,他側臉望著那戰戰兢兢的人,問:“曼尼絲現在的狀況呢?”
因為側著臉,他有一半的臉都被隱藏在陰影里,從鼻梁中間將他的臉一分為二,聲音平靜中帶著不可言喻的詭秘。
立在他身邊的男人嚇得試了好幾次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們手中持有的股份,收益不足這個數。”
說著,他比了個二,又伸出五個手指。
鐘赫軒瞬間明白,點了點頭。
他起身,徑直走向臥室,邊走便吩咐那人:“去通知曼尼絲那些老家伙,讓他們下午三點,準時在會議室等我。”他頓了頓,妖冶的長眸微微瞇起:“全員都要到,否則后果自負。”
那手下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在他關上臥室門的才松了一口氣,忙不迭向往走去,好似慢一秒就會被后面的人追上虐殺。
下午三點,曼尼絲最高層會議室。
鐘赫軒大步流星走進來后,就擺出如同帝王睥睨螻蟻的表情,坐到位置上,他上身前傾,長眸瞇起,打量了一圈人之后,不急不徐的開口:“今天我把你們叫來是想聽聽你們對曼尼絲的想法!
話音一落,會議室馬上從剛才靜的能聽見一根針落地的聲音,變成了沸頂喧天吵鬧聲。
所有人都知道安度集團現在正面臨著什么,而作為其集團總裁,此時竟然還有心情跟他們討論曼尼絲?不少人對他之前的囂張氣焰就不服氣,今天更是對他看不順眼。當即如同上了彈藥的炮火,不同程度的詬病他做事的不人道。
把曼尼絲毀了,如今安度集團岌岌可危,此時想從曼尼絲撈出什么油水,這怎么可能。
鐘赫軒冷冷的聽著,仿佛說的不是他一樣,可無形中釋放的氣勢,卻令這些人的說話聲越來越弱。
倒是有一人,在這最后的空擋,憤怒的跳腳,指著鐘赫軒的鼻子罵道:“像你這種敗類,害人害己,吃早遭報應!”
聞言,鐘赫軒勾了勾嘴角:“呵,沒想到王總還是個看面相的啊!
那個被叫做王總的男人虎軀一震,愣住了。下一刻就聽鐘赫軒用更加冷厲的聲音道:“可是你這老眼昏花的,以后走夜路可就要小心咯,我鐘某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騰”地一下,王總突然向軟皮座椅上倒下,嘴巴都在顫抖著,他望著鐘赫軒,結結巴巴道:“你……你,敢!”
“哪有什么不敢的?”鐘赫軒笑笑,隨意的往后一仰,道:“各位董事對我鐘某人的態度,我都了解了。而曼尼絲嗎,既然各位都不愿同心協力的經營,要不就找人收購,要不耗著也行!
會議室里再次嘰嘰喳喳起來,他們明白鐘赫軒不愿為曼尼絲做任何努力,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堂而皇之地挑明了,“就是耗著!”
沒空再理會這群人的指責,鐘赫軒耐心用盡,冷冷地留下了一句:“我死,你們也不能好過。”就邁步而出。
從曼尼絲出來,他拉上車門,面無表情地吩咐手下道:“今晚把曼尼絲的剩余可流動資金全部轉出來,去填補我們自己公司的損失!
頓了頓,他想起了什么,銳利的目光從后視鏡里跟那個手下對上:“那些檢察院的人對付的怎么樣了?封口,費收了沒?”
男人頭上戴著的黑色鴨舌帽,將他整個臉隱藏在黑暗之中,只留一雙深邃的眼睛露在外面,他機械地點了點頭。
鐘赫軒遲疑了下,覺得哪里不對勁,然而最近棘手的事情搞得他腦袋昏昏,沒空仔細追究便閉上了眼睛,小憩。
曼尼絲很快因為填安度集團的黑洞變成一個空殼,溫舒悅得到內部消息后,再看看待在自己身邊的人賀悠,想起兩天前賀斯銘跟她說的那些話,當即拎著包走了出去。
賀悠見她走得匆忙,連追了兩步,“你要去哪里啊?”
溫舒悅只說見個朋友,便光速消失在賀悠的面前。
她見到賀斯銘是半個小時后,男人坐在咖啡廳里,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看不出任何表情,渾身倒是依舊如從前那般霸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氣勢,都讓人招架不了。
“等很久了?”溫舒悅坐下問。
賀斯銘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從她一進來就把目光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溫舒悅被他看的有些別扭,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臉:“怎么了嘛?我臉上有東西?”
男人還是一言不發,直到服務員過來問溫舒悅要喝什么,他才收回視線,低頭喝了口咖啡。
賀斯銘好像不想讓人看見他。
這是溫舒悅心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為什么?難道是在躲鐘赫軒的眼線?
“等會兒一起去幾個董事那里。”
冷不丁的,賀斯銘一句話把溫舒悅拉回現實,她抬頭看了一眼,剛才的服務員已經走遠了,才正視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問:“去干什么?”
“我要買下他們手中的股票!辟R斯銘又黑又密的眉毛斜斜地飛入鬢角,表情極為認真,不自覺釋放的氣勢讓人不能忽視:“現在時機正好,是時候拿回屬于賀家的東西了。”
“嗯?”被男人的魅力吸引,溫舒悅愣了愣,傻乎乎的應了句。
賀斯銘好像早已洞穿她內心的想法,嘴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失笑道:“走吧!
說著,先一步走了出去。
一臉通紅的溫舒悅,趕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