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山了。
終究沒有偶遇小公主。
少年人卻并不失望,畢竟也算是出來玩了一趟。
鞠學(xué)正看到那個他覺得很是穩(wěn)重的阿鹿同學(xué),居然都一身茅草,滿腳泥,很是好笑。
少年終歸是少年,平日再穩(wěn)重,也是貪玩的。
他下午無事,倒是認認真真的在大樹下,跟曹九仔細的聊了這次恩科的要點。
曹九這次要下場的,作為申學(xué)宮上次大考第三,他絕對有資格下場了。
他的臉沒有了滿臉疙瘩,看著清爽多了。
到林分一群人被幾個銅人和尚攆著跑,鞠學(xué)正也不好意思再待著了。
和尚在練習(xí)銅人功,林分居然以為這些和尚是雕塑,號召大家解開褲子尿了那些銅人一腿。
結(jié)果就被攆著跑。
鞠學(xué)正道歉了許久,林分他們不差錢的捐了許多香油錢,和尚們才善罷甘休,讓他們順利的離開。
阿鹿這次收獲不錯。
跟他設(shè)想的一樣,天人廟的后山果然跟龍淵連著的。
就是那里有一片陡崖天塹,尋常人很難通過。
不過他們在白骨山的時候,山里地形就各種陡峭,對阿鹿來說不算難。
就是沒有把吡鷹小玉喊來,否則可以從這邊飛過去看看有什么。
阿鹿去上學(xué)了,吡鷹小玉就在龍淵山上的陡崖住著。
湖水盡頭的水往山下流,就形成了陡崖瀑布,吡鷹喜歡那樣潮濕的環(huán)境。
大黑在山上沒有什么事,每日就在湖邊吃草溜達,不過大黑的額頭的爛包包到了龍淵山之后,更加嚴重了一些,又爛了。
而小綠最近行蹤神秘,不知道白日跑哪里去,夜晚才會回來。
天已黑。
眾人還是激動不已,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鞠學(xué)正雖然一直在罵:“身為申學(xué)宮的學(xué)子要穩(wěn)重,你們這像什么樣?”
不過他臉上一直帶著淺笑,大家并不害怕。
相反,相處了才發(fā)現(xiàn),重規(guī)矩的鞠學(xué)正,只要你不太出格,其實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不過眾人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神佑。
胖噠吱吱唔唔的說佑哥覺得無聊,先下山了。
把哥哥們急壞了。
到了山下,果然遇見了神佑,虛驚一場。
只是阿鹿注意到妹妹的腰帶居然換了一個結(jié),面色雖然尋常,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妹妹很是粗心的人,自己系腰帶的話,不會系這么復(fù)雜的結(jié)的。
不過人多眼雜,阿鹿沒有問。
而是堅持回到了申學(xué)宮。
阿尋本來沒有發(fā)現(xiàn)的,他很喜歡妹妹,但是正因為喜歡,反而平日不太敢認真打量妹妹。
只是注意到鹿哥表情怪異。
順著鹿哥怪異的表情才看到了妹妹的腰帶。
然后阿尋也懵逼了。
阿尋很臭美,衣服什么的,穿的十分整齊,系腰帶也是要兩邊的布留的一樣長。
而妹妹的腰帶,居然被打出了一個佛結(jié)。
什么人能在妹妹的腰帶上打結(jié)?
這申學(xué)宮里可都是男生,就連那個娘娘腔熙國人,也被阿鹿親眼證明了,就是男生(Σ(°△︴怎么證明的??)。
阿尋于是也面容嚴肅。
阿尋和阿鹿都很嚴肅,平日粗心的小五也覺得有事。
雖然他不知道什么事,因為小五絕對看不出來妹妹腰帶和之前有什么區(qū)別,不過他也擺出了嚴肅臉。
鹿家哥哥們照顧最小的弟弟鹿神佑,在預(yù)備班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幾乎是事事都搶著幫忙動手。
看著連回生舍都要三個哥哥陪著,眾人表示習(xí)慣了。
鹿神佑容貌極好,眾人不覺得他嬌氣,反而覺得理應(yīng)如此。
一路好不容易忍到了生舍,阿鹿小心翼翼的問道:“阿佑,你的衣服怎么了?”
神佑回到生舍就有些疲憊的,恨不得大字躺下,聽到哥哥問自己衣服,她低頭一看,看到那個佛結(jié)……
“……額。”神佑也不知道怎么說前因后果了。
“和尚打的結(jié)。”干脆老老實實的道。
阿鹿:……
阿尋:……
小五:“什么和尚?什么結(jié)?”
阿鹿已經(jīng)想殺上天人廟了。
那些和尚油光粉面,個頭肥碩,一看就不是好人。
心里想著自己從龍淵山怎么從后山進天人廟,如何要把那賊子找出來。
阿尋,腦子一片空白,猶豫了一下道:“佛結(jié)很難打的,要打整齊不容易,這是一個很細心的人,阿佑當時是躺著的嗎?”
神佑:……
阿鹿的面色更加陰沉。
阿尋也沒有再說話。
小五覺得好像事情大發(fā)了。
曹九看到里面如臨大敵的模樣,看到神佑幾個哥哥那表情,神佑可憐兮兮的坐在那。
他開口解圍道:“阿佑你認識那和尚嗎?”
神佑點頭道:“我認識啊,在冥河縣就認識了,這個玉佩就是他送我的。”
神佑掏出平日戴的玉佩。
一塊光潔碧綠的玉佩。
舊舊的紅繩穿著,一看就戴了多年了。
哥哥們更是驚訝。
他們倒是知道妹妹是有個玉佩的,還以為是洛姨給的,因為洛姨極其疼愛神佑,幾乎是要星星月亮也是愿意給的。
可是妹妹居然說這個玉佩是和尚送的。
小五忽然道:“我知道那個和尚。”
他伸手比劃道:“那個和尚比我高,有我兩倍寬,拿著一根鐵棍,還想忽悠我出家,在冥河書肆門口。”
神佑聽五哥這么描述,就知道五哥說的是十七的師兄,之前看到他師兄趴在地上找佛珠,真的跟一個大金蟾一樣,塊頭好像是真的很大。
小和尚很小的,不過好像這幾年,也長高了一點。
力氣也不小。
居然能抱住自己。
阿尋面色失落:“阿佑喜歡那么大塊頭的人嗎?”
阿鹿更是面色復(fù)雜,自己是不是太瘦了,讓妹妹太沒有安全感了。
三個哥哥糾結(jié)于和尚的問題的時候,曹九的注意力卻在那玉佩上。
曹九視皇家為生死仇敵,對皇家的事情研究的格外用心,而且當初說藍家的罪名是通敵謀反,通的就是荊國,現(xiàn)在看神佑那塊玉佩,不知道為何,居然像是在哪本書上見過。
好像是荊國錄,荊國皇太子會有一塊玉佩,上面有隱龍,滴血可現(xiàn)。
也叫隱龍玉。
碧綠如翠葉。
可是這塊玉佩居然在神佑身上,那和尚難道是荊國太子?
不對,荊國幾年前剛剛宣布了他們的薄后生的嬰孩為太子。
神佑看到眾人面色都很古怪,弱弱的道:“我餓了。”
阿鹿最先回過神:“走吃飯,多吃點,才能長的壯實。”
阿尋也想到了那個場景,想到自己變得五大三粗的模樣,抱著一本書,很是驚恐,自己還是以后注意培養(yǎng)妹妹的審美,那樣的壯漢哪里好看了。
小五一聽,立刻附和:“我也餓了,吃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