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替她擋下那一刀,刀子進入他身體的那一刻,那種發(fā)自本能反應(yīng)就是。
傅晉臣不能死,他怎么能死?
她死了,她活著還有什么用。
那個時候,她想過,如果他死了,她就去陪他,去黃泉路上找他。
她從沒想過,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是那么多人牽掛的人。
那一刻,她只知道,傅晉臣不能死,她不要他死。
后來,她慢慢想開了,原來,是愛!
因為愛,她寧愿死的是自己,受傷的是自己,她要他完好無損。
對于她的答案,傅晉臣不太滿意,悶聲哼了一聲,沒出聲了。
時橙沒管那些,只是安靜的給他喂吃的。
短短幾分鐘,傅晉臣已經(jīng)將她帶來的食物吃完了。
她愣了愣,看向傅晉臣道,“胃里會不會有點難受?”
一下子吃那么多,如果是正常人,也倒是正常的,但是,他現(xiàn)在是一個病人,而且,剛醒來沒多久。
吃這么多,胃一時間能不能接受?
傅晉臣掃了她一眼,低沉著聲音道,“不滿意?”
時橙沒話說了,搖頭道,“沒,我就是擔(dān)心你!
也好,能吃東西,說明身體里是沒有多少大礙的。
這么想著,她收拾著食盒進了廚房,病房條件很好,貴賓房,所以,里面有客廳和廚房。
她之所以沒有在醫(yī)院做飯,是因為擔(dān)心傅晉臣不喜歡,所以才跑回家去做。
她剛進廚房,伊姿純就提著很多水果進來了。
臉上漂浮著笑,看著床上的傅晉臣道,“晉臣,你不想吃飯,我給你買了水果,多少吃一點,這樣你的傷才能好得快。”
時橙在廚房里,微微擰了擰眉,傅晉臣不想吃飯?不太可能吧!
他剛才吃了那么多。
掃了一眼伊姿純,她沒多想,低頭清理食盒。
伊姿純進來的時候,沒看見廚房里的時橙。
聽到廚房里傳來水聲,才抬眸看去,見時橙在洗碗。
她心里那股邪氣又冒了出來。
總覺得,時橙在她眼里,怎么看都不順眼。
索性,她起身,朝廚房走了過去,環(huán)抱著手,居高臨下道,“你來做什么?當小三當上癮了?”
聽到這話,時橙沒什么反應(yīng)。
倒是傅晉臣,俊朗的眉頭緊緊鄒了起來。
見時橙不鳥自己,伊姿純走上前,扯了一把時橙道,“你倒是說話啊,裝啞巴做什么?你沒看見我么?我是晉臣的未婚妻,你這么登堂入室,不覺得臉紅么?”
說話間,她掃了一眼時橙手中的食盒。
時橙不想和她爭吵,傅晉臣剛醒來,身體沒恢復(fù)過來,在這里吵,總歸會影響到病人。
所以便低頭洗著手里的食盒。
伊姿純就是看她不順眼,扯著她道,“你洗食盒做什么?晉臣不吃你做的飯,你別浪費糧食了,以后別來了。”
時橙將手中的食盒清洗干凈,看著她道,“伊小姐,你沒本事,就不要總是找別人的不是,不是傅晉臣吃不下去,而是你做的飯菜,他吃不下去!”
她舉了舉手中的食盒,挑眉道,“看見了么?這整整一盒湯飯都被他吃了,不是他不吃,而是,他不吃你做的!
說完,她提著食盒出了廚房,用紙巾將食盒擦干。
伊姿純一張臉別提多冷了,時橙這話,她又不是不傻,怎么會聽不出來。
傅晉臣嫌棄她的飯菜。
她轉(zhuǎn)身,看向了傅晉臣,見傅晉臣此時正低著頭滑動著手中的平板。
壓根當她們不存在一樣。
稍后,她又看向了他一旁的垃圾桶里,那里只丟了她之前拿來的食物,沒有多余的食物丟進去。
所以,時橙拿來的,他都吃了?
連記不清都還對她那么特別么?
時橙走到傅晉臣身邊,見他沒什么問題,伊姿純也在,索性開口道,“我晚些過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他現(xiàn)在只記得伊姿純,她留在這里,有些當電燈泡的意思。
聽到這話,傅晉臣抬眸,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盯著她,久久才開口道,“晚些?”
說話間,他幽深的黑眸掃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表。
時橙一愣,目光也掃了那鐘表一眼,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說起來,也有些晚了。
轉(zhuǎn)化了話,她出聲道,“我明天過來看你。”
傅晉臣擰眉,沒回答她的話。
黑眸掃了一眼,一旁的伊姿純,出聲道,“你先回去吧!”
伊姿純心里不甘心,軟軟的開口道,“晉臣,我留下陪你!
傅晉臣臉聲沒什么表情,只是出聲道,“你懷孕,不方便,讓她留下來吧!”
頓了頓,他加了一句道,“后期我會算工資給她的!”
這話里的意思,是把時橙當傭人了。
伊姿純看向時橙,笑了,那副模樣,格外的居高臨下,好像就是向時橙挑釁,你也就那樣。
時橙站在傅晉臣身邊,臉上很平靜,沒什么表情。
但是,她垂在雙腿邊的手,指尖泛白。
伊姿純高傲的離開。
病房里剩下傅晉臣和時橙,傅晉臣一直看著膝蓋上的平板,貌似是在看電子合同。
時橙沒出聲,安靜的坐在一旁。
他把她當成傭人,難受么?
有點,不過,也好,他如果把她忘記了,永遠想不起來,那么,等他好了,她會帶著靖希和瑤妹離開。
她不怨他了,也不恨他。
關(guān)于五年前受的委屈和欺辱,關(guān)于她的父親,她母親的死,她都不追究了。
一切,就這樣吧!
“扶我起來。”耳邊突然傳來傅晉臣低沉的聲音,時橙一愣。
看向他,對上他的黑眸。
見她半天沒有反應(yīng),他再次開口,“扶我起來!”
時橙連忙點頭,伸手去扶他,因為他傷口縫了好幾十針,時橙小心翼翼的。
生怕弄到他,開口道,“是要做什么么?”
傅晉臣指了指衛(wèi)生間的方向,隨后抬著步調(diào)朝衛(wèi)生間里走。
時橙又不傻,知道他是要去廁所了。
乖乖的扶著他朝衛(wèi)生間里走。
他手上打著吊瓶,所以時橙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將吊瓶掛了起來。
隨后,傅晉臣看向他,沉聲道,“把我褲子脫了!
時橙一愣,“?”
傅晉臣蹙眉,“聽不懂漢語?”
時橙啞語,不是,要她幫忙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