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刺殺,讓這一段的百姓落荒而逃。
蘇婳還擔心公主的安危,拽開東方翼的手,眼神精準鎖定了棲霞,慌張過去,拽住了人,“公主,快走。”
“那你呢?”棲霞被推出去好幾步,倒是不放心她。
蘇婳躲開了眼前的黑衣人,“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快走!”
棲霞咬了咬唇,想要幫忙,可她本身就是病人,上前也是幫倒忙。
跺了跺腳,她扭頭就跑。
蘇婳看著前面應付此刻的東方翼,若是她現在走,定可以全身而退。
但若是如此,就太過薄情!
別人路見不平,她也不會無情無義,隨后,她踢倒一名黑衣人,拽過他的長劍,與靖王并肩作戰。
長劍如電,蘇婳冷眉微挑,身上帶著一抹的肅殺。
東方翼手中亦是握緊長劍,與她配合,清冷的氣息內帶著殺意。
黑衣人倒下一片,可遠處,又有十幾人落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位工資,我與你萍水相逢,你快走。”蘇婳不想連累人,而且她猜測,這些刺客,應該是跟她當初逃婚時候的刺客是一批。
可當初那些,不是沖著東方赫去的嗎?
難道說……
來不及多想,刀光劍影已經在眼前炸開。
對方打算車輪戰,蘇婳與東方翼,節節后退。
而剛才那個神醫,早就沒有了身影。
跑出街道,跑過鬧區,兩個人藏在一座破廟之內,這才避開了那些人。
而東方翼,還抓著她的手臂。
蘇婳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后退了一步,拱手道,“多謝公子,不知道公子名諱,以后在下一定報答。”
東方翼擺擺手,“路見不平而已,無需報答。”
蘇婳心底默默感嘆,還真是一個雷鋒。
以前原身喜歡他,也好像是有點道理的。
“好了,我去看看外面情況,你休息一下,”東方翼斂著情緒,走近了院落。
剛才逃跑的時候,他已經讓人在干擾東方赫的視線。
只要他現在動手,東方赫,定會后悔一生。
他回過頭,看著正在盤膝而坐的蘇婳。
眉目清秀,帶著一種淡然美感,仿若是高冷之花。
捏緊了長劍,他的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緩緩朝著廟內走去。
……
東方赫換下衣服,四方著急匯報,“尊主,蘇小姐被人刺殺,那些人,似乎跟煙雨閣有關系,咱們的人,跟丟了!”
“似乎?”東方赫本來讓人跟蹤蘇琴,只是換衣服的功夫,蘇婳居然被刺殺!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幾乎停下。
捏緊的拳頭砸在桌子上,誰敢傷害蘇婳,他要誰的性命。
“去蘇府之內,調查李炫清。”東方赫眉心緊皺,心底亂成一團。
小狐貍,你千萬不能出事!
安東敲門進來,“王爺,靖王的人出現在附近,蘇小姐被刺殺的時候,靖王也在附近。”
嘭!
東方赫的拳頭,砸在一邊的墻上。
此刻已近黃昏,正是晝夜交替之際,光線昏沉,落在他身上……
?就像是陳秋落葉,蕭瑟肅殺。
他一步步朝著兩人走去,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兩人心尖上,“凌鶴閣所有人,都去找她,若是找不到,提頭來見。”
四方大驚,“尊主,對方一定就是要逼著您出面,您若是動用閣內的力量,對方一定發現您的身份,大事難成啊。”
“我的話,沒有聽懂?”東方赫看著他,眸光里像是淬著毒,見血封喉。
四方不敢再有異議,而安東也知道自己家主子的脾氣,趕緊出去尋找。
東方赫已經換成了一身白衣,勝雪如仙,只是那一張臉,如若是九幽之下的修羅,帶著兇狠的血意。
東方翼,你最好沒有傷害她,否則,我要你的命!
……
東方翼一步一步的走來。
手里面的劍,緩緩抬起。
本來這件事,他可以讓別人來做,可沒有什么,是比親手毀滅東方赫最在乎的女人,更讓人有成就感呢。
他的唇角一勾。
蘇婳忽然回眸,“恩人,外面情況如何,我現在好多了,我們可以立刻出發。”
東方翼的劍,緩緩的放下,“還好,不過,稍微等等。”
“恩,為何?”蘇婳愣了一下,不懂他的意思。
“因為……”
東方翼唇角的笑,一點一點的散去。
蘇婳忽然覺得不對勁。
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恐迅速席卷全身。
糟了!
“你怎么了,說,是不是不舒服,暫時不要動!”蘇婳還沒說完,眼前高大的男子,去忽然倒了下去。
剛剛還光風霽月的男子,如今卻面色鐵青,蜷縮在地上。
仿佛是突然意識喪失,口吐血沫!
蘇婳當即蹲下身子,很是著急地按住眼前的男子。
腦海中,一直響著大學時候老師的話,癲癇是慢性反復發作性短暫腦功能失調綜合征。以腦神經元異常放電引起反復癇性發作為特征。癲癇是神經系統常見疾病之一,患病率僅次于腦卒中。發病時會失去意識,繼之先強直后陣攣性痙攣,常伴尖叫、面色青紫、舌咬傷、口吐白沫或血沫、瞳孔散大!
堂堂的靖王殿下,居然是……
她來不及驚訝與詢問,拽過自己身上的錢袋子,將里面的銀錠倒出來,將錢袋塞入他的口中。
隨后按住了他幾個穴道,在東方翼穩定下來的時候,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沒事的,這不會要命,你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你好好休息,我會陪著你。”
“相信我,我可以治好你。”
“睡吧。”
東方翼十五歲之后,就一直在跟東方赫爭奪一切,為此,從未好好睡過覺,如今他枕在蘇婳的膝蓋,鼻息間,都是她身上的藥香味。
很安心。
居然對她的話莫名的信服,緩緩閉上了眼睛。
蘇婳松口氣,給他把了把脈。
血脈擁堵,心中郁結不散。
這樣,即便是用藥,也不會有任何的幻覺。
蘇婳心底覺得同情這個二皇子,當嫡子,要繼承皇位,壓力是挺大的。
“小狐貍,你在不在?出來!”
蘇婳剛剛將人放下,就聽到東方赫著急冷淡的聲音。
“我在!”
她起身要走,衣角卻被拽住。
東方翼睡了一會兒,在她起身的那一刻,下意識地睜開眼睛。
眼底沒有半分防備,卻帶著一點依賴。
蘇婳笑了笑,“你醒了?那正好,沒事了,我先走了!”
說著,她再次表示感謝,轉身要走。
剛走到門口,眼前一道白影晃動,蘇婳剛要動,卻被人摟住。
東方赫將人抱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
除了臉上有點臟,沒有受傷。
“我沒事,真沒事,”說這話的時候,蘇婳還有點心虛。
“里面還有人?”東方赫瞇了瞇眼睛,直覺告訴他,里面的人,不對勁。
蘇婳看他終于轉移了話題,頓時松了一口氣,說道,“是靖王,剛才多虧了他幫忙。”
“呵……”
東方赫冷笑一聲,朝著里面走去。
蘇婳隨后跟上。
可剛進去,便是一愣。
里面空空如也,哪里還有東方翼的身影。
……
蘇府。
蘇琴被人拽住,進了一邊的樹林。
“你想去找蘇婳?”說話的人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面紗,看不出是誰,聲音也很陌生,卻帶著十足的威嚴。
蘇琴轉身要跑。
可那人速度更快,如鬼魅一般,滑到了她的面前。
“啊!”蘇琴大叫,想要找人幫忙,可身上的穴道卻被點住,居然叫不出來。
那男人冷笑,“我能來這里,當然不會擔心你會喊人。”
蘇琴心中大吼,不怕你倒是解開我的穴道啊。
“你被你母親找回來,心里面不舒服吧。”
“眼睜睜看著蘇婳踩在你的頭上,你卻成為她的陪襯。”
“但是我可以幫你,讓你重新回到以前的位置,成為蘇家的驕傲。”
蘇琴驚訝地眨眨眼。
男人這才解開她的穴道。
這一次,蘇琴沒大喊,而是像抓住了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你真的可以?”
若是之前,蘇琴一定不屑于跟這樣的人說話,可如今,她沒有了任何的辦法,此時黑衣人再加入,所有的話,都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按照我說的做,自然可以。”
蘇琴點點頭,“我愿意,你說吧。”
蘇婳傍晚還沒回家,老太太本來讓人去找,只知道今日廟會不太平,就怕蘇婳出事,可蘇琪病的更嚴重了,她只能自己想辦法。
可太陽剛落山,她聽說,蘇婳失蹤了,已經通知了京兆尹。
“這是誰要損害婳婳的名聲?”老太太差點氣的昏過去。
與此同時,京兆尹的人,也順著報案人提供的路線,朝著破廟那邊而去。
遠遠地,就看到一名白衣男子帶著另外一名男子,同城一匹馬。
那白衣男子,京兆尹認識,正是沐王。
他嚇得趕緊跪下,卻悄悄抬眸。
沐王身前摟著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長相比較陰柔。
以前就聽說,沐王有怪癖。
坊間誠不欺我,原來,沐王真的喜歡男人。
而就在其余人也才猜測兩個人關系的時候,東方赫忽然拉住了那小男子的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