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傳來燙人的熱度。
力道很大,難以掙脫。
唔!
蘇婳被他的氣息燙的心悸。
若不是她要喘不上氣,這男人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
“一點長進都沒有,”東方赫低低笑著,“以后還要多練。”
“臉是個好東西。”蘇婳氣的想要咬死他。
東方赫雙手撐住,“要是沒有你,要臉干什么?”
蘇婳愣是被氣的語塞。
門,“吱呀”一聲。
推門的人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進來。
房間內的熱氣散去了不少,基本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況。
浴桶那邊,沒有動靜。
看來,已經暈過去了。
張爽這次來,李炫清不僅僅給了他迷香,他身上更是涂抹了獨門迷藥,即便那女人發現,碰到他,或者距離他近一點,都會被迷暈,萬無一失。
明早醒來,她便會名聲盡毀,萬人唾棄。
他當周姨娘護院多年,一直不得重用,這一次,可是一個絕佳的翻身機會!
躲在長椅上的兩個人,依舊氣息交纏,等著甕中捉鱉。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蘇婳起身,卻被人緊緊摟住。
“你要穿成這樣去見人?”東方赫拽過衣服,“你只管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衣服被裹緊,指尖,還殘留了剛才的炙熱。
蘇婳捂著心口,只覺得身上一輕,男人飛身而出。
進來的那個人聽到了人對話,抽出了匕首,只是還沒動作,背上的衣服卻被拽住,他整個人騰空而起。
大驚想要叫,有人在背后點了幾個穴位,他居然喊不出來。
隨后,他只覺得身邊冷風倒灌,不多久就落在一個院子里。
蘇婳已經收拾好,剛要出門,人卻被拉住,倏地,鼻息間只剩下男人身上芝蘭青桂的氣息,“今晚幫你安排了一場大戲,就當做,送你的禮物,希望……”東方赫摩挲著她微紅的耳垂,“你能喜歡。”
“你做了什么?”
“剛才那個人,是周氏的護院。”
蘇婳眼睛一亮,“有點意思。”
……
李炫清剛到了蘇琴的院子,這里的丫鬟都是驚嚇不已,跪在地上。
“小姐怎么樣?”
“回稟夫人,小姐喝了藥,已經睡下了,只是睡得不安穩,一直皺眉發抖。”丫鬟低著頭,想到今天在竹園的所見所聞,也是膽寒。
吃老鼠的腸子啊……太惡心!
蘇琴現在睜眼閉眼都是血腥的畫面,驚叫連連。
惹得這些丫鬟都是茶飯都不敢用,筋疲力盡。
“好,你先下去吧。”李炫清沒有過多盤問,她自己就懂醫術,先去查看。
房門口,李炫清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等等!”她將手帕浸了水,捂住了鼻腔,“今天誰來過?”
“沒有啊,”丫鬟仔細想了想,“沒看到有人來。”
李炫清眉心更緊,“你們不許跟過來,我單獨給小姐診治!”
門被推開,李炫清快步進去。
啊!
她捂住嘴,差點驚叫出聲。
床上凌亂,她派去的男人居然躺在蘇琴的床上!
“老太太,您怎么來了,二小姐?”房門外,路婆子的聲音很大,足以提醒房間里面的人。
東方赫做了好事,自然是要通知蘇婳。
蘇婳將計就計,帶著老太太前來。
這正好,是收回權利的最好機會。
老太太不是傻子,沒敢耽誤時間,在院子外跟蘇婳匯合。
“我啊,來看看琴兒,”老太太神色沉沉,手里面盤著一串佛珠,“今天她的確是做錯了,但也受到了驚嚇。”
老太太是真的能走路了。
大家看到老人家,腦中萌生出了第一個念頭。
隨后,心底警鈴大作,怎么深夜來了?
路婆子趕過來,福身請安,“老太太,三小姐已經睡下,不如……”
“哦?你不在安翠軒,來這做什么?”老太太的手被蘇婳攙著,人站得穩,說話底氣十足。
路婆子趕緊解釋,“是夫人讓我來送點心。”
“恩,睡了沒關系,我看看琴兒就走。”老太太朝前一步,路婆子卻攔著。
蘇婳皺眉,“放肆,居然敢攔著老太太,真是刁奴!”
老太太冷笑,“我病了許久,許多人已經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路婆子嚇得趕緊下跪,“老太太息怒,奴婢只是擔心您身子骨受不住。”
“知道我體弱,還不讓開讓我進去?怎么學的規矩?”
“我……”路婆子跪在正中央,還真是擋著路。
蘇婳笑了笑,“祖母,一個婆子都敢如此無禮,只怕是……”
“沒有,”路婆子覺得二小姐笑得太陰森,后背都發涼,“奴婢錯了,錯了。”
“今天你主子在外就敢阻攔婳婳治病,晚上你就敢忤逆我,看來,是你們商量好的吧?”老太太眸光銳利,像是一把刀!
“奴婢不敢,奴婢愿意領罰,”路婆子趕緊自打耳光。
房內,李炫清叫了幾個功夫不錯的婆子,抬走了那男子。而蘇琴現在昏睡正好,免得說錯了話。
聽到路婆子的聲音,她也急忙出來,“婆母,您來了,兒媳剛剛替琴兒診治,沒來迎接,婆母恕罪,只是,這路婆子……”
“母親,這婆子攔著祖母的路,真是大逆不道,”蘇婳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足夠的威懾,“知道的,是以為路婆子奴大欺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母親的默認。”
“胡說,”李炫清眉目一冷,“我管家以來,嚴格律下,她怎敢!”
“哦?母親的意思,是祖母錯怪了路婆子,要祖母給這個婆子道歉嗎?”蘇婳依舊笑著,“或者,母親覺得,這一個院子的仆人丫鬟,都是瞎子聾子嗎?”
李炫清的心,氣的在發抖。
她若是應一下,就是不孝。這個蘇婳,還真是伶牙俐齒!
按照對老太太的了解,現在來這個院子,絕對不是看蘇琴這么簡單。
可若真的知道那個男人的事情,為什么不著急去捉奸?
旁邊,路婆子的臉被打出了血印。
她的心神一凜!
她們是想借助這個機會,逼著她的婆子犯錯,以此,來奪回家中的主動權。
可蘇婳才十五歲,不可能心思如此縝密,結合被送回來的男人,以及氣勢洶洶的這些人……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病了三年的老太太身上。
一個病婆子,敢跟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