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手只松了一剎那,隨即就又是緊摟住了她,他的聲音幽幽傳來,“不許理夏景軒,我現(xiàn)在就讓他走。”
她啞然失笑,原來,他是為了這般,“冷慕洵,你憑什么管我呀?理不理誰那是我的自由。”她揚(yáng)起聲帶,悅耳的女聲飄蕩在整間溫泉室,任你是聾子都能聽到了,更何況這里面的每個(gè)人都是完全正常的。
“冷先生,對不起,這位先生他……”服務(wù)生緊跟著夏景軒要勸他出去,剛剛那一幕激吻讓進(jìn)來的小女生已經(jīng)紅了臉。
“出去,都出去。”冷慕洵低吼,從來都是女人主動的吻他,甚至于還有向他索吻的,可是,仲晚秋卻與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樣,她不但不要他的吻,她還推開了他,漂亮的黑眸閃爍著光茫,那是一種征服欲,可是對此刻眼前的女人卻半點(diǎn)用處也沒有。
她的唇角泛著血色,卻是他的血。
迷離的眸子飄著霧一樣的華彩,白皙的長腿在水中優(yōu)雅而起,披著水水的浴巾,讓她只露出兩條美腿,讓立在池邊上的她就如同是一株蓮在靜靜的綻放,那么的柔美。
居高臨下的,晚秋掃視了一眼水中的冷慕洵,說實(shí)話,他的外表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可是這一刻,她對他沒電,一點(diǎn)也沒有。
她真的不是他的誰了,從協(xié)議拿到手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是了。
輕笑的看著他,“冷慕洵,詩詩和果果就交給你了,誰讓你是她們爹地呢,我與夏先生有事要談,先離開一下。”她就討厭他的強(qiáng)勢,總把她當(dāng)成必須要聽他話的小白兔,可如今,她不是小白兔了,她長大了,她是一個(gè)小女人。
“仲晚秋,你……”
晚秋立刻就笑著向水中的詩詩和果果招招手,“來吧,你們爹地不想管你們了,那就跟著媽咪離開,媽咪帶你們出去玩。”她故意的,原本,在夏景軒沖進(jìn)來的那一刻她一點(diǎn)也不想理會夏景軒的,總是過去式了,那些,都藏在心底就好了,大過年的,她真的沒想再揪出那些過往來,可是,偏偏冷慕洵非要在夏景軒的面前證明她是屬于他的所有。
那么,她便非要與夏景軒見一面,或者,約個(gè)會什么的也無不可。
“仲晚秋,誰說我不管孩子們了,你去你的,我教她們游泳。”冷慕洵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沖到岸上再把仲晚秋拉下水,可是,門前那兩尊門神就那么定定的看著他,他不怕夏景軒,他算什么東西,他也更不怕那小女服務(wù)生,可不知道為什么,晚秋如此的表現(xiàn)竟是讓他有些心虛,從前,他與敏秋坐在一起的時(shí)候,是不是仲晚秋的心情也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呢?
天,那種感覺很不好。
她走了就走了,若是孩子們也跟著走了,那他就剩一孤家寡人了,又有什么勁。
“這是你說的,那我先走了。”她笑,嬌媚如花一般。
就那么的披著水水的浴巾,晚秋步向更衣間,可是才走了幾步,晚秋的面色就沉了下來,她的衣服濕了,總不能就這樣隨著夏景軒出去吧,“夏景軒,我衣服濕了,你要去哪里?”她輕柔的問,柔媚的聲音仿如要滴出水來一般讓冷慕洵的渾身都顫了一下,她這樣的聲音,似乎從來也沒有給過他。
“爹地,媽咪不喜歡游泳,就讓她去吧,你快教我們蛙游,我要學(xué)蛙游。”果果和詩詩一起奔向冷慕洵,一心的只想游泳,大人間的風(fēng)起云涌她們一點(diǎn)也沒看出來,即使是冷慕洵吻了媽咪,她們也覺得這很正常,小朋友們都說了,爹地吻媽咪才對勁,若是不吻那就是出事了,不知道是哪一方變心了,所以,剛剛兩個(gè)大人的吻讓她們越發(fā)的安心了,笑咪咪的纏著冷慕洵,根本沒看出來他臉上的陰霾。
“等等,我給你們媽咪拿衣服。”冷慕洵可是聽到了剛剛晚秋的話,她的衣服濕了她應(yīng)該問他要的,偏她卻是告訴了夏景軒,回想著剛剛她那兩條白腿在眼前晃動的模樣,他只覺腦子里血往上涌,頭有些熱脹,翩然回頭,卻見晚秋一條如藕一樣的手臂正接過夏景軒的衣服,然后,徐徐步入更衣間。
很快的,女人出來了。
夏景軒的衣服是一款半打的風(fēng)衣,穿在晚秋的身上就象是一條寬擺的裙子一樣,讓她看起來更加的窈窕生姿,絲毫也不因?yàn)槟鞘且豢钅锌畹娘L(fēng)衣而抹去了她身上濃濃的女人味,不得不說,經(jīng)過六年的蛻變,如今的晚秋真的成熟了許多,她身上那份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女人的味道就如茶一樣,讓人想要在品嘗之余還想要再一次的含入口中。
“景軒,我們走吧。”頭也不回的,晚秋完全忽視了冷慕洵的存在,他愛咋想就咋想,關(guān)她什么事呢。
反正,他越是不想她與夏景軒在一起,她就偏要與夏景軒在一起。
晚秋的表現(xiàn)讓夏景軒一直處于一種不可置信中,他真的沒想到晚秋會放下孩子們和冷慕洵而答應(yīng)跟他出來,以為只可能在溫泉室與她說上幾句什么的她就會遣他走了,可是沒有,但瞧著晚秋的步子,她好象是要隨他離開,微亂的前行,“晚秋,你慢點(diǎn)走,我把車子開到門前,這樣一上車你就不冷了。”
她溫文一笑,“謝謝。”這兩個(gè)字卻比在溫泉室里添了幾許的生疏,夏景軒感覺到了,卻什么也沒有說,心里已經(jīng)漸漸的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是,他不確定。
夏景軒的速度很快,晚秋走到溫泉洗浴中心的大門前時(shí),他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大門口,迎著她出去迅速的坐上了車子,暖氣開得很足,由頭至尾,她都很暖,一點(diǎn)也沒有冷的感覺,他搖下車窗查看了一下車門是否關(guān)好,然后隨即就啟動了車子,“真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和孩子們,晚秋,我有事要告訴你。”他是真的不好意思,所以,就想著盡快把靳若雪的事情告訴她,不然,好象他的出現(xiàn)真的是故意的似的。
“等等……”她一揮手,“我想去海邊,到海邊再說吧。”
“好。”他的眸中映出一抹欣喜,冷慕洵不在了,可她居然說要他帶她去海邊,這真的是一個(gè)好的兆頭,也許,新的一年他也會添新的喜事呢。
從溫泉洗浴中心到海邊真的是很近的距離,一路上晚秋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攏了攏身上的那件男款風(fēng)衣,那上面仿佛還帶著夏景軒身上的味道,讓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年那月,如果一切可以從頭來過,那么……
悠悠的想起,目光掠過車子的后視鏡,驀的,她的視線落在了車子的后窗前,一把吉它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讓她的心瞬間流淌出六弦琴柔美的琴聲。
雨滴。
那是最美的吉它曲,只一想,她的手不由得就癢了,伸手拿過那把吉它,拉開拉鏈時(shí)她的眸中潤染起霧氣,以為不過是從前的那個(gè)袋子罷了,卻連里面的吉它也是從前的那一把老吉它,指尖輕輕的撥弄,心底不由得泛軟,車子,卻在這時(shí)嘎然而停,讓她抬首望向車窗外,煙波浩渺的海,清碧中透著深藍(lán),一望無際,幾只海鷗漫在空中飛旋,讓她忍不住的想要下車去那沙上飛走,只是,她的腿光光的什么也沒有穿。
“景軒,我想聽那首《雨滴》,你還會嗎?”
車前的男子微笑著轉(zhuǎn)首,從前那個(gè)充滿陽光的大男孩此刻已褪去了些許的青澀而轉(zhuǎn)為成熟,點(diǎn)點(diǎn)頭,他輕道:“嗯,給我。”
她將吉它遞給了他,大概是怕她冷了,他沒有打開車門與車窗,就在車?yán)镬o靜的彈起了那首最美的《雨滴》。
一聲又一聲,雨潤細(xì)無聲。
卻象是在潤著她的心田,回味著年少時(shí)的華美。
眸子輕闔,那般肆意的傾聽著,眸中,卻緩緩的泛起了潮意。
曾經(jīng)年少時(shí),多少的繁華如夢,卻被她消散在歲月的無情中,再也沒有了夢。
“滴嗒……”琴弦流淌著雨滴落下的美麗樂音,晚秋打開了車門,汩汩的海風(fēng)拂面,光著腳丫踏落在沙灘上,她卻不覺得冷,“景軒,我們下去走走吧。”
“晚秋,冷。”夏景軒皺眉,她穿得真少。
“可我想要走一走。”那曲子真好聽,真想就這樣聽一輩子,可她知道,夢總有醒的時(shí)候,曲終,人也散,一如她與夏景軒。
細(xì)細(xì)的沙,冰冰涼涼的踩在腳下,風(fēng)揚(yáng)起她身上風(fēng)衣的衣擺,真冷,卻冷不過這幾年的孤單,“說吧,什么事?”她的眸光一直望著眼前的海,她喜歡看著浪花拍打海岸時(shí)的壯觀,雪白的浪花就象是一個(gè)美麗的故事一樣,始終都在訴說著屬于它自己的華美。
清了清喉嚨,夏景軒這才道:“你知道的,我與她已經(jīng)離了婚,可是剛剛在你與孩子們和……”他想說出冷慕洵,卻又頓住了,只隨意道:“你才走了,她的短信就來了,她說,她要報(bào)復(fù)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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