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井炎只對你一個人捐過精嗎?!”
易蘇寒將她的手腕越捏越緊,惡狠狠的污蔑道,
“我告訴你,他的孽種數不勝數,也許你周圍的每一個女人都被他上過!不僅是你家慕語,連劉毛毛和阮玉……甚至也包括林薇薇!”
帶上林薇薇,純粹是情急之中隨口瞎說。但說完后易蘇寒就恍然大悟,因為這話給了他一個靈感……
之前他暗中查了康康的血緣,那份報告明顯被人做了手腳,林薇薇不是死不承認是她干的嗎?
那好,這鍋就甩給井炎了!
*
易蘇寒萬萬沒想到,這次竟然賭對了!
之前康康和他的“父子血緣關系”,還就特么是某先生做的手腳。
并且,日后當林薇薇得知易蘇寒有此舉后,將毫不猶豫助他一臂之力!井炎,你自作聰明的篡改康康的血緣報告,是何動機?
哼,老娘也讓你吃一次啞巴虧!
*
“自己看吧!”
易蘇寒從茶幾抽屜里取出兩份親子鑒定報告,甩給慕斯。
上面并無驗親對象的姓名,所以慕斯十分不解:
“這是?”
“康康跟我的親子鑒定!”
易蘇寒果斷回答,指著日期早一些、結果是“確定親生”的那份,解釋道,
“這份是之前在寧城做的,被鑒定機構做了手腳。第二份才是真實的,我換了家在省城的鑒定機構。得出的結果是,康康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本以為慕斯聽罷后會震驚,會追根問底,可誰知……
“呵……”
她只是一聲苦笑,很想說,既然孩子不是你的,那你每年還要出一百萬的撫養費干嘛?
易蘇寒,你們到底還有多少謊言?!
但這些已經不重要,康康的父親是誰,慕斯表示一點也不想知道。所以她將兩份鑒定報告輕輕放回茶幾,淡淡然問道:
“這能說明什么?”
“既然康康不是我的種,那誰才是他的親爹?”
只要一涉及到陰謀,涉及倒打一耙的污蔑別人,易蘇寒就是思維空前清晰,字字凜冽、有條有理的分析道,
“又是誰在暗中幫助林薇薇,在親子鑒定上做了手腳,想把自己的孽種賴給我?讓我做冤大頭?”
可慕斯的語氣依舊淡然,微微皺起的眉宇間還帶著一絲抵觸:
“你想說,井炎?”
“空口無憑,讓這家鑒定機構的負責人自己跟你說!”易蘇寒力爭表現出足夠的理直氣壯。
“不用了。”
慕斯卻推開他遞來的鑒定機構負責人的名片,身心俱疲的坐到沙發上,茫然無措道,
“我不想知道林薇薇兒子的親爹是誰,就算是井炎,也不足為奇。”
易蘇寒難免吃了一驚,只感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正常人的第一反應,不該是懷疑林薇薇身邊的陳立虎嗎?
慕斯怎么不一樣?
“哼,是嗎?”
他冷冷反問,悄悄坐到她身邊,犀利的目光盯著她的側顏,試圖讀出一絲她的心理,
“你心里真是這樣想的嗎?”
“易蘇寒,我沒必要騙你。”
慕斯的表情依舊坦誠而淡然,只是瞳孔里充滿憂傷和惆悵,茫然無措,呆呆回應著,
“因為我早就猜到井炎和林薇薇是老相識,那女人幾次三番想害我,最后都是井炎及時趕到才……”
欲言又止。
此刻心情不是一般的復雜,她只感越來越看不懂井炎。
就像易蘇寒也越來越看不懂她一樣……
重重嘆口氣,慕斯嘴角擠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我知道這些不是巧合,正如阮玉的戒指一樣,都不是巧合。”
“……”易蘇寒張大嘴巴更加愣住。
她說的,他怎么一個字也聽不懂?
阮玉的戒指,這特么又是怎么一回事?
尼瑪,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啥啊?
周謙說的一點沒錯,她心思不是一般的重。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終于找到孩子了。”
慕斯卻在持續讓他看不懂,說到這里時臉上終于有了真實的欣慰,扭頭沖男人感激一笑,
“易蘇寒,謝謝你!”
“……”男人持續愣住。
臥槽,怎么還謝上了?
老子今晚可是壓根沒打算告訴你孩子的真相啊!
不過,貌似也不是壞事……
猛地緩過神,易蘇寒很會審時度勢,立馬裝出一副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
“我說過要幫你找回孩子,慕斯,我沒食言!”
回應他的,仍是女人的敷衍一笑。
讓他依然猜不透她有什么決定,知道孩子的真相后,對那男人會有怎樣的態度?
顧不上太多,易蘇寒趁勢將她輕輕摟入懷,欲展現無限溫柔,留住她。
卻被慕斯輕輕躲開,她眉頭緊鎖的站起身,在無限愁思中失魂落魄的上了樓。
留身后的易蘇寒滿臉疑惑……
而其實,慕斯的心也有千斤重!
最想要的真相已經得到,孩子找到了,可她對未來茫然無措,因為真相也帶來更多的疑惑:
井炎為什么要把孩子的事瞞著她?
他和林薇薇之間,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語的緋聞,是不是他聯合阮玉在搗鬼?
他有沒有毀掉慕語的清白?他說他是冤枉,可夏風……她到底應該相信他,還是夏風?
周謙那里關于“ERIC.JING”的病例,又意味著他怎樣的過去?
還有一個疑惑,慕斯怎么也解不開……
為什么起初易蘇寒要聲稱,只有阮玉的男人才知道她孩子的下落?而阮玉一直隱瞞回避,這又是為什么?她男人到底是不是井炎?
隱隱感覺到這里頭說不通,如果一開始易蘇寒就知阮玉的男人是井炎,沒必要給阮玉打電話,完全可以直接去跟井炎對峙。
慕斯認死理,又是一個心里太能裝事的人。
所以這些疑惑不解開,她沒辦法沖到井先生那里跟孩子相認。也許只能像白玉琴一樣,把一切都埋在心里,偷偷關注兒子,打聽女兒……
這點還真遺傳了白玉琴!
可貌似難不倒井先生!
——
夜不能寐。
慕斯躺在客臥的床上碾轉反側,沒了手機和易蘇寒的打擾,照說可以好好的閉目養神,趁機理一下思路。
可夜越是靜寂,慕斯越感燥的厲害……
或許是現代人沒了手機,就有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但或許是,今晚得知小澈是自己親兒子后,慕斯內心深處做不到不去跟某先生聯系。就算暫時不想把話說開,哪怕看看他的信息也好……
沒準他朋友圈的歷史記錄里,還有女兒的照片?
突然想起床頭柜里還有一部舊手機,裝有之前不用的卡號,雖然不能打電話,但可以開機上微信。
慕斯火急火燎的拿出舊手機,充電,開機……
迅速翻翻某先生的朋友圈,終于在他去年的一條記錄中,看到了女兒的照片。
短發、小圓臉,跟小澈一個模子,難辨雌雄啊!!
已顧不上檢討之前為毛沒好好翻他的朋友圈,慕斯此刻說不出有多激動,于是手一滑,在那條朋友圈下面點了贊……
不出半刻,微信便收到某先生發來的消息,是文字:
“還沒睡?”
慕斯心口一緊,手指本能的打下一行字:孩子的事,你為什么要瞞著我?
可就是按不下發送鍵……
糾結了好半天后,她刪除那句話,換成冷冰冰的兩個字:
“睡了。”
明顯的拒絕,不信那男人看不出來!
可井先生不吃這套,很快便發來一條語音:
“睡了?嘿嘿,那誰在跟我聊天?”
典型的井式style!
盡管慕斯看到后高興不起來,沒法心照不宣的去跟他打情罵俏。但也不得不承認,孩子一事弄清后,她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手撕他”的欲望,不管他做了多少不靠譜的事,比如:奪走慕語的貞潔和名譽。
本想索性關機不理他,但念及他是娃兒他爹,興許有朝一日她要拿回孩子的撫養權。所以慕斯認為很多事要從長計議,便淡然回道:
“這么晚了,早些休息吧。”
某先生卻不罷不休,還非常誠實:
“睡不著。”
已經在很明顯的暗示了,他也有一肚子話想跟她說。
慕斯卻沒狀態去聽,太多的疑惑壓得人喘不過氣后,一股本能會促使自己去逃避問題。況且現在已深深感覺到,身邊的人真真假假看不清,誰又能保證井先生嘴里的答案就一定是真相?
于是,慕斯再度打下冰冷的兩個字:
“數羊。”
井先生盯著屏幕黑了臉,將手機扔到一邊,掀開被子將自己埋了進去……
不用猜,這女人此刻一定是睡在易蘇寒身邊!
以她的智商,只恐又被“好老公”蠱惑了,孩子的真相依舊離她十萬八千里!
可,為什么要這樣?
井先生表示不甘心!
周謙說得對,這種事就應該趁早坦白,有些動機不好說明,就一帶而過,或者用其他的理由來取代。
不就是要他承認在她婚前“侵犯”過她嗎?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又挨她一巴掌,反正她也打了好幾次,再多一次又何妨?
唉,這都是命!
于是在被窩里悶了一會兒,他又將手機撿了回來,皺著眉發了條:
“數到9999只了,還是睡不著。”
死纏爛打吧,反正老子臉皮厚。
不一會兒慕斯就回了:
“那就數水餃!”
“為什么是水餃?”
“水餃=睡覺”
某先生撲哧一笑,頓感氣氛輕松了點,于是屁顛屁顛打下一句:
“我數餓了。”
“關我屁事!”
“怎么不關你的事?你叫我數水餃的,現在我數餓了,你是不是應該把我喂飽?”
某人趁機把某關鍵話題說開,真擔心此刻她身邊睡著易蘇寒,更害怕她已經把易蘇寒喂飽了……
可某女回答他的,只有一個字:
“滾!”
無奈。
很糗。
卻不甘心!
索性將厚臉皮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可以滾,但只想滾到你床上來,行不行?”
沒曾想這招還真管用……
某女秒中招,發來一行極度激憤的語音:
“你滾到老娘床上的次數還少嗎?哪一次不是提褲子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