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如麻袋般,隨著馬兒狂奔顛簸著,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沈宴只能用力扣住馬鞍。
但一次又一次的顛簸,她胸前的傷口似乎正在快速裂開:“蕭鉞……”想讓他慢點(diǎn),但一張口,灌入喉間的都是冷風(fēng)。
蕭鉞斜眼瞥了一眼馬上的女人,揚(yáng)鞭,故意將馬兒催得更快。
漸漸的,沈宴扣著馬鞍的手越來越無力,神色倉皇的哀求:“慢一點(diǎn)……蕭鉞,求你……慢一點(diǎn)……”
慢?
蕭鉞挑眉,正欲再加快速度,眼角余光一瞥,卻猛地瞥到女子滑落的手,伴隨著一聲驚叫,沈宴的身子,直直從馬上摔了下去!
該死的!
急勒住馬韁,不待馬兒停下,蕭鉞便縱身躍下來。
因?yàn)榈涞奶保蜓绲纳碜庸緡5,竟然連滾了好幾丈。
蕭鉞大步走過去,伸手,將她從地上撈起來:“別以為這樣就能……”逃字還未出口,他只覺手心一片黏熱,移開一看,竟然是血!
她……流血了?
鮮紅的血,溫?zé)岬酿ぴ谑中,蕭鉞喉嚨發(fā)干,張嘴,卻一個(gè)字也沒說出來。
骨頭似散了架,傷口裂開,沈宴再也壓不住喉間的那一抹腥甜,仰頭,吐出一口血來。
沒有任何防備……
半拎著她身子的蕭鉞被吐了一身,艷紅的血噴灑在衣袍,沈宴慌張地伸手:“蕭鉞……我……對不起,我弄臟了你的衣裳。”
心臟鈍痛。
似乎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心,使勁捏緊再捏緊,莫名的,一陣恐慌襲來。
蕭鉞抬起沈宴的臉:“該死的、這到底怎么回事?!”
被他一吼,沈宴抬起頭,看到他眼中的猩紅色,竟然錯(cuò)覺其中有幾分擔(dān)心。但……怎么可能?
沈宴的手按在心口,嘴角尚有血跡,卻無力地對他一笑:“對不起……蕭鉞,我……弄臟了你的衣裳!
這女人!
該死的、她身上在流血、嘴中在吐血、都這樣了,卻還只記得弄臟了他的衣裳。
蕭鉞對身后跟上的一眾暗衛(wèi)喝斥:“都死了嗎?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請?zhí)t(yī)!”
請……請?zhí)t(yī)。
暗衛(wèi)們匆匆領(lǐng)命而去,蕭鉞抱著沈宴的身子一路狂奔,這一刻,似乎所有的情緒都沒有了,只剩下這個(gè)女人的臉,一遍遍在他腦海中回旋。
沈宴、你不能死!
沈宴、本王不準(zhǔn)你死!
踹開大門,瘋一般抱著她沖進(jìn)去,這樣瘋狂的王爺,將王府的下人們著實(shí)嚇了一跳。有人匆匆去通知溫側(cè)妃。
得到消息,聽說蕭鉞將沈宴捉回來了,溫良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但,當(dāng)聽到沈宴是被蕭鉞抱回來的時(shí)候,她的臉,猛地沉了下去。
“賤人!”
“我一定要讓你死!”
趕到蕭鉞的書房,看到站在外面不斷踱步的蕭鉞,溫良的臉上,頓時(shí)換了一副表情:“阿蕭,姐姐她……怎么樣了?”
聽到女子的聲音,蕭鉞回過頭來。
入眼的,卻依然是一片血色。
那女人身上的血……
溫良扯住他的手:“阿蕭……姐姐……沒和那男人發(fā)生什么吧?”將男人二字咬得極重,蕭鉞的思緒,因?yàn)檫@二字一下子沉墜下來。
猩紅的雙眼猛地染上寒意。
差點(diǎn)忘了!那個(gè)女人是沈宴,他最厭惡憎恨的沈宴,他……怎么能為了她失控?
冷冷一笑,蕭鉞反握住溫良的手:“你怎么來了?放心,那女人死不了!
“本王不會讓她就這樣輕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