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男人的臉倏地,殺意彌漫。
沈宴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不可能!”
那碗藥是她親自動手熬的!從挑選藥材到熬制、再到端來,每一個步驟,她都不曾假手他人。怎么可能會有問題?
“蕭鉞,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弄錯了,你好好查一查……”急切地想辯解,想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卻被他猛地一腳踢開:“滾開!”
“沈宴,要是溫良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什么好歹,你就是千刀萬剮也不夠!”
說著,蕭鉞已經(jīng)一把抱起面色慘白不住哀嚎的溫良沖了出去。
芙蓉園內(nèi),有風(fēng)吹過。
沈宴呆呆地注視著灑落一地的藥汁,伸手,蘸了往嘴里放。
沒有……沒有毒!
可……為什么?溫良……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反應(yīng)?
她想不明白,而蕭鉞,也不需要她想明白。
他前腳才抱溫良出去,后腳,便已經(jīng)定了她的罪:“蕭王妃沈宴,其人歹毒善妒、欲加害蕭王子嗣、謀害蕭王側(cè)妃,即刻押送水牢,嚴(yán)刑拷問!”
被人架著,一路往水牢。
水牢內(nèi),刑具眾多,更何況有了蕭鉞的那句“嚴(yán)刑拷問”,審問的人將那一眾刑具在沈宴面前一一展示。
“沈宴,趕緊交代你謀害溫側(cè)妃和蕭王子嗣的意圖,也免得再吃苦頭!”
刑具鎖住她纖細(xì)的手腕,冷水沒過了她的胸口,寒意陣陣襲來。沈宴閉上了眼,蕭鉞……是真的……這樣厭惡她啊。
她不怕死,也不怕被那些刑具折磨,可是如今的她,身體已經(jīng)油盡燈枯,肚子里的孩子又如何能承受住?!而蕭鉞……又如何能再等第二個沈宴來為他續(xù)命!
“不必動刑了,我說!”她咬著牙,眼神灰敗……
*
廂房外,蕭鉞的臉色鐵青。
面前的地上還跪著幾個顫巍巍的太醫(yī),神情恭謹(jǐn)又畏懼。
“吱”地一聲,房門被人拉開,林太醫(yī)從內(nèi)走了出來。
“怎么樣?孩子,還保得住嗎?”蕭鉞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說不出的凜冽之意。
林太醫(yī)搖了搖頭,也如那幾人一樣,跪在地上:“王爺,恕我等無能。這藥實(shí)在是霸道,別說是孩子了,若是再晚上半刻,就是大人……也未必保得住!”
另外幾位太醫(yī)點(diǎn)頭附和。
蕭鉞臉色愈加難看,拳頭緊攥著,甚至能看到上面暴起遒勁的筋絡(luò)。
“不……孩子,我的孩子!”伴隨著凄厲的叫聲,一個人影踉蹌著從床上掉下來,是溫良。
“阿蕭,我求求你、求求你去問問姐姐……不,不可能……怎么會是姐姐?她為什么害我!”
說著,又驚惶地捂住嘴,眼淚從眼眶里滾落:“難道是因?yàn)椤覒蚜四愕暮⒆樱俊?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一個男人匆匆而來,半跪在蕭鉞面前:“王爺,蕭王妃招了!”
招了?
溫良表情一陣錯愕,但很快,她的眼底又閃過一絲喜色,不管那小賤人為什么要承認(rèn)、可這一次,她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