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
“是我。”
“怎么這么晚了你還在這兒？”
我語無倫次，幾乎不知道說什么好，本來已經下定決心了，以后不再主動跟他聯系，讓關系慢慢變淡，回到朋友的地步，但是現在他站在我的面前。之前的那些決心全部都不值一提了。
“顧遙的腿還需要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趁著這個空子我回來看看你，”
幸好，雖然我語無倫次，莫辰也知道我想問的到底是什么。
“你準備在這待幾天呢？”
“明天晚上的飛機。”
原本激動的心情一下子降落到了低谷，只有一天的時間回來還要照看一下公司吧，而且明天我要為走秀的事情忙碌，左右能說話的也不過今天晚上。
“找個地方坐下來吧，兩個人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都已經這個點兒了，大街上早已空無一人，所幸還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和便利店。
“我是專門回來給你道歉的，之前的事是我考慮的不妥當，顧遙出事兒，我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忽略了你，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我也知道這段時間對你來說是煎熬的，能夠把顧遙的腿治好應該是你最大的愿望。”真是奇怪，心里面所有的埋怨都已經伴隨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消失在空中，此時我只想和對面的人好好聊聊，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謝謝你能理解我，不過這次出國，可能至少要半年時間我才會回來。醫生說了，她的腿有之后的可能，但是過程極其痛苦，費用也高昂，所以我……我必須在旁邊陪著。”
“沒關系，你去就好了，”我知道的顧遙的腿是他的心病，如果顧遙沒辦法好起來，莫辰后半生必將生活在自責中，而且現在莫辰已經出國，明天晚上的機票估計也定好了，他去意已決，我就算挽留又有什么用呢？
“我聽說這段時間李志偉結合了你不少資源，到現在服裝廠的位置還沒定下來。如果真的沒辦法買別人的成品，你倒不如考慮自己修建一個，還能根據產品的特點做出自己的設想。”
“最近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一直忙著時裝周，倒還沒有定下來。等后天的慶功宴結束，我便和鄧恩銘一起尋找合適的位置，不行自己買地也是可以的。”
“之前為了搞房地產，我手中倒是有不少徒弟，我可以讓秘書整理一份發給你，若是有你覺得合適的就給你用。”
從莫辰的眼睛里我看得出急切，他希望我能硬下來，這樣就證明我沒在介意他和顧遙一同出國。
“自己修建廠房已經不是上上之選，我對這方面不了解現在的計劃，還是買別人手中已經成熟的廠房，如果需要那個時候我再聯系你吧。”
“倩倩，我……你心里還是介意的，對吧？”
不然呢？怎么可能完全不介意呢？只是現在我根本就沒有介意的身份，所以只好拿出風輕云淡的態度。
“別亂想了，還是處理好你眼前的事兒吧。”
剛見面的喜悅已經被沖淡了，此時我心中的建議慢慢回來，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漸漸的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你應該也有公司的事要處理，我現在也得回秀場看看了。”
剛一進門，可兒便迎了上來。
“天晚上一夜沒睡跑哪里去了，千萬別想著狡辯，我已經掌握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只剩下你承認了。”
“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被你抓包了一樣。”
“我知道莫辰回來了，早就知道了，但是為了保證你的驚喜感，所以一直沒告訴你。昨天晚上徹夜長談，該結的心結應該已經解開了吧。”
“并沒有。”我拉著可兒在房間坐了下來，“剛開始我見到他，把之前的不滿都拋到了九霄云外，結果他一開口還是跟我說孤瑤的情況，而且他說了至少要在那邊待半年，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覺，五味雜陳吧。”
“那肯定啊，畢竟喜歡的男人在面前念念叨叨著另外一個女人，換做是誰都會心里不舒坦，更何況顧遙之前還做過如此十惡不赦之事。從我的角度我可以給你兩個解決方案，第一是放任自流，讓顧遙好好的治治腿。不過據我所知，這腿是治不好了，應該是李志偉為了讓他們兩個離開編造的借口，第二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把莫辰留下來。”
“話說李志偉為什么要編一個這樣的借口？”
“這個我可真不知道，要是換了我，我怎么愿意自己喜歡的人和另外一個男人離開，李志偉向來行事向來詭異，不是常人可以琢磨透的。”
“這個還不簡單嗎？你們沒發現莫城離開之后，秦向前和高志杰也被支開了，這估計就是李志偉的想法，把這三個大男人都支開了，咱們一群根本就沒辦法撐著工作室發展。”
鄧恩銘推門進來。
“有道理，只是我不明白李志偉怎么可以使喚得動高志杰和秦向前。”
“你家高志杰怎么走的你忘了？是高夫人給他找了一單生意，對于高夫人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是他的敵人，李志偉當然就是他的朋友了。秦向前就更簡單了，只要外面有生意就必須離開，對于李志偉這不算難事。”
“說起來咱們還是像帶崽的羔羊一般。”
本來以為要收網了，沒想到還是走在別人的計劃之中。
“怎么能這么說呢？單單支開高志杰，秦向前就花費了不小的數目，不然三千萬對他來說還不是個打水漂的錢。”
不管怎樣路都是要走下去的，我努力振作起精神來。
“去看看吧，如果現在有空地，咱們還可以提前演練一遍。”
“所以說你是打算選擇第一條路了？”
“第一條？對。”哭鬧可不是我的風格。用這種方式得到的人，倒不如我現在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