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興而歸已是深夜，安靜下來，我不免為工作室的未來擔心。這兩天口碑日益下降，等我揭開事情的真相，不知能否回到從前。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索性拿出手機來看群上這兩天的消息。
根據上面的統計，不僅口碑在下降，銷量也在不斷下降。
幸運的安全，我也不忍心驚動他們兩個，偷偷披衣下床。算算現在國內的時間還在白天，我給莫辰發了消息。
“怎么這么晚還沒睡？我聽秦向前說，你們跟高夫人發生了爭執。”
莫辰消息回的極快。
“之前還沒倒回來，這會兒睡不著。”
“不再為工作室的事兒擔心吧，昨天晚上我也在跟顧遙聊，給她支了招，也不知道有沒有奏效。這個妹妹看起來精明強干，但真的要處理公司事務，他確實是差得遠，我讓她多聽聽你工作是元老的意見。”
也不知道莫辰知道我在調查顧遙，會是怎樣的感受？
“在我工作室里除了許晴自立老一點之外，再沒有什么能扶得起的人了，許晴風風火火大大咧咧，把工作室交給她，我著實不放心，顧遙雖然涉世未深，但是穩妥。”
“現在在外面嗎？如果方便我給你打電話吧。”
電話接通，聽到莫辰的聲音，我有了想哭的沖動。在這人世間走一走，有一個能在半夜和我聊天的人真的不容易。
“工作室里面的情況還好嗎？今天也沒來得及問顧遙。”
“還好，雖然外面的輿論不好，但到底沒有上門鬧事的人。高夫人那邊最近也安靜極了，沒什么大動作，不過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們將在下個月出一套新的服裝來。雖然背上了抄襲的罵名，但是程瀟的設計實力還是有目共睹的，我覺得你有必要做好應對的準備。”
“今天我只覺得我開工作室只要做好自己的設計就萬事大吉了，現在看來我才是那個涉世未深的。你的雜志封面也上不了了，工作室的公關能力確實弱，到現在都沒辦法清除，網上流傳的樣片，也就只能這樣了。”
雖然是泄氣的話，但我心里清楚必然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不然怎么會有媒體收到我的律師函依然無動于衷。
“創業本來就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這一年半你打出了名聲來，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謝謝你的夸獎，不過我是真的有些泄氣了，也不知道何時能風平浪靜。”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兒來打電話。”可兒猛的從我背后竄了出來。
“這不是時差還沒倒過來嗎？怎么你穿的這么整齊，是要出門嗎？”
洗澡時可兒已經換上了睡衣，這會兒整整齊齊的必然是要出門。
“高志杰總算是擺脫了他媽媽的監視，這會兒叫我過去聊聊天，看你也沒事兒，不如跟我一起過去。”
“開什么玩笑，你們小兩口聊天兒我去做什么，難道還嫌自己不夠亮？”
一來我確實不想出去，二來這兒還和莫辰聊著天兒呢。
“今天晚上出去，我們倆可不是談情說愛的，這不是昨天晚上的經歷讓咱們計劃有變嗎？本來是想叫你們一起過去的，但又怕打擾到。風聲鶴唳的時候怎能兒女情長。你不覺得我今天的打扮都非常符合主題嗎？”
這會兒我才留意到，可兒是穿了一身黑。要是再有一個蒙面巾，就能湊得上夜行俠了。
這話說的有理，我飛快和電話那頭的莫辰道別。
“我說叫你出去磨磨蹭蹭，原來那邊是莫辰呀，這些日子莫辰有發現顧遙的異常嗎？”
我拿了便簽給靜言留了字。
“看樣子沒有。”回想剛剛莫辰電話里的語氣，提起顧遙依然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寵溺。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之前你和顧遙做閨蜜也是也是看不透，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莫辰跳出這個圈子。”
現在想起和顧遙做閨蜜，我只覺得心里發怵。幸虧他是想讓我一敗涂地，若是想要我的命，豈不是一如反掌？
“除非咱們湊在一起給他演一場戲，就模仿趙敏之前演給張無忌的那一場，只是怕張無忌，現在周芷若的溫柔鄉里根本就不明白咱們的意思，”
“我當時覺得可行，張無忌那是喜歡周芷若的，但是莫辰對顧遙要是沒有一點心思。”
說話間就到了約定的酒館，紅魚之前的西裝革履，今天高志杰也穿的極為低調，短袖長褲，加上墨鏡和帽子。
“要不是倩倩跟在身邊，咱們倆簡直就像是地下黨接頭。”
可兒看他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忍不住笑了出聲。
“今天我母親在外邊找了你們一天，剛剛我聊天，一直把她聊到睡著。說你們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這個可不能說，萬一現在旁邊突然跑出個跟屁蟲來，那可怎么辦？”
飲料是已經點好了的，我眼前放著是蜜桃烏龍茶。
“這個點兒了，不管喝酒還是咖啡，似乎都不太合適，我看剛剛進來的幾個小姑娘都點了這個，所以也給你們倆選了。”許是見我的目光停留在場上，高志杰笑著解釋道。
“只是覺得這茶格外清新。”
“姑娘若是喜歡，咱這兒還可以提供打包帶走服務。”
這聲音越聽越熟悉，店里燈光黑暗，我不禁湊近去看他的眉眼。
“怎么是你呀？咱們都認識這么長時間了，你總是有源源不斷的新身份出現在我面前。”
張偉一本正經，“這你還不明白嗎？這年頭生意不好做，所謂狡兔三窟，我總得多給自己找幾行營生。你這是時差還沒倒過來，所以晚上出來溜達。”
“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三個是被人跟蹤，只能在晚上碰頭，你就沒發現我們的穿著和別人不一樣嗎？”我還沒開口呢，可兒就先接上話了。
“有人跟蹤？不會還是詹姆斯派來的人吧，這人也太沒職業道德了，硬的拼不過就來這些軟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