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可兒電話，我覺得是應該找顧遙好好談談了。在辦公室里也沒什么事，我索性提前下班到了莫辰那兒。
“倩倩，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哥哥的？要是來找哥哥的，他現在還沒回來。”
“我是來找你的，有幾句話想要和你說。”
不可否認，我不確定顧遙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也是我今日到來的目的。
“倩倩，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神色嚴肅，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我只是來找你確認一件事。就是可兒在醫院和高夫人大打出手之時，當時你跟著可兒去了病房，你說了什么？”
顧遙神色不太正常，低著頭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越是這樣我越是緊緊地盯著她。半晌，她才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
“現在想起來我當時說的話確實不合適，因為當時高志杰在場，我想讓他知道，可兒也是受了委屈的。后來可兒離開，我突然就發現自己說的不對，我一直也想要找你承認錯誤，但是又擔心會失去你，畢竟，我知道可兒對你十分重要，我現在在你的心里完全比不上她。”
“這不是比得過比不過的問題，如果你能夠早點說實話，唉，算了。”
責怪的話說不出口。我和可兒這么多年的姐妹，我居然沒能做到相信她，這責任本來就是我的，又何必苛責一個外人？
“倩倩，你是不是生氣了？連話也不想和我說？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可以。千萬別憋在心里，讓自己不舒坦。”
“沒什么，問清楚了我就回去了。”
我現在心里依然沉重，畢竟還有薇薇安，我之前一直覺得薇薇安說的就是真的，甚至沒有去細究她離開的原因，現在想來她那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是反常。就算要離開，像她那樣負責的人，你一定會把手頭負責的項目完成，這是她之前跟我說的職業責任感，但是現在想來她離開的匆忙，甚至連接手的雜志社拍攝都沒能完成。
“看你心里有事兒，不如跟我說說，雖然說我做不到像可兒那樣貼心，像薇薇安那樣排憂解難，但至少可以做一個情感的垃圾桶讓你宣泄呀。”
顧遙伸出手抱抱我，這些日子的逞強突然就在這一刻突破土崩瓦解。
“顧遙，我是不是特別不適合做工作室的負責人？連最基本的照顧屬下的感受我都做不到。更別提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擅長的方向，比如說你，你擅長的是設計，這兩年做出了不少成績，如果沒有對手的圍追堵截，我敢確信你的品牌已經進入了輕奢領域的第一階層。至于管理方面，每個人都是有短板的。就比如我哥，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非常不擅長社交，平時去參加個晚會都冷著臉，覺得那些來找他喝酒的人都不懷好意。也是當時程老爺子還有秦向前帶著他，讓他走出了對酒會的偏見。”
“莫辰的短板比我的長板還要強一些。”
除了苦笑，我此時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
“那是因為你沒有去接觸，事實上生意場上維護人際關系，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畢竟只要有利益合作就能繼續下去。以后你可以積極參加一些設計方面的會議比賽之類的，多認識一些人總會有好處的。”
顧遙這話確實有道理，之前我一直因為薇薇安他們都在，所以懶得打理人際關系，但以后都要靠我自己了。
“我回去會準備準備，不知道接下來有沒有什么重要的會議。”
“作為一個服裝設計師，你要認識到除了本行業的人之外，還有著名的攝影師等，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安排幾個攝影化妝給你認識。”
之前雜志拍攝，雜志社問我要不要自帶攝影師，當時我都給蒙了，現在想來我對本行業的熟悉程度，居然連顧遙這個外行都不如。
“這個當然好了，有時間你可以安排我跟他們一起吃個飯。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現在我工作室的攝像都還是比較業余的，連個骨干都抽不出來。”
可兒大笑道，“這么說來就是靜言天生麗質，業余的攝影師都能把她拍得那么好看。”
“倩倩？你來怎么不先給我打個電話，我也好早點下班給你們做晚飯？”
我們兩個正聊著，莫辰下班回來了。
“我正跟倩倩說要給她介紹一個攝影師認識，哥，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想想自己有沒有什么人脈，可以介紹給倩倩的？”
“設計方面我認識的人還真不多，等會我翻翻通訊錄，看有沒有什么能介紹的，你們兩個今天晚上想吃點兒什么？”
“哥，今天晚上還是回去吧，李志偉那家伙都已經不知道給我打了多少電話了，中間還過來接了我一次。你就考慮你們兩個吃什么就好了。”
說罷，她也不等我們兩個挽留，抓起包就沖出門外。
“有關那天晚上的調查，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進展，對手果然是個勁敵，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現在警察也在調查，咱們雙管齊下，總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不過我現在越想那個女人的角度越覺得不正常。從咱們的調查來看，就算是算不上夫妻恩愛，他們兩個也是有感情的，但是每次到我的門口來罵人，我都感覺不到她絲毫悲傷，倒像是背臺詞完成任務。”
“我查了她這幾個月的流水，沒有發現奇怪的進賬，所有的收入支出都能夠對得上號，而且也沒有看她跟可疑的人員來往。除了配合警察的調查，就是到你那兒鬧，要么就是在家里照顧老人孩子。所以咱們這次的調查必須得放長線了。”
莫辰熟練開火，幾分鐘的功夫，一道精致的小菜就出鍋了。
“家里冰箱里也沒剩什么了，今天晚上就湊合著吃。”
“不說你的身份地位了，就你的廚藝也不能說是湊合著。對了，之前我也跟你說了李志偉動手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