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薇薇安和吳卓凡整理發過來的合同,洋洋灑灑足足有數10條。還有他們整理出來的東西我才知道,我幾乎是將自己的品牌賣了,現在簽訂了這份合同,我可以說就是詹姆斯工作室的設計師而已,品牌也不過是掛著我名字,我實際上對它并沒有除了設計以外其他的控制權。
“詹姆斯先生,如果你有空今天中午或者晚上,我想找你好好談談有關合作的事。”
詹姆斯并沒有推脫,課還沒上完就將地址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到下課大家都圍著我,問我和詹姆斯的關系,甚至還有同學想要借助我的關系走后門到他的公司上班。這樣的話聽得我一肚子火氣,但又不便發作。
見到詹姆斯時,我已經成了一個隱形的小火箭,隨時都可能火光四射。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在合同上動這么多手腳,簽了這份合同之后,我就相當于你公司的設計師了。”
詹姆斯卻是一臉坦然。
“我并不覺得這樣的行為屬于動手腳,合同上的條款清清楚楚,合約的簽訂也是在你有了充足的理解合同的基礎之上。”
這話一時堵得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現在希望能夠修改合約,如果你一定要我的工作室掛名,在你的公司之下也可以,我的工作是獨立運營,至于經營上的問題,沒有我的請求,希望你不要插手。”
“蔣小姐,我給您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你應該就明白了。如果你的工作室現在要獨立出來好幾個部門,但是這些部門不歸你的管轄,如果是您,您是否放心?”
我總覺得他舉的這個例子有不妥之處,但是我卻沒辦法指出來。
“這兩者不一樣?”
“那您倒是說說這兩者哪里不一樣?如果光明在我的公司,你的工作室就相當于我公司名下的一個部門,設計權我已經放寬了,但是如果連經營管理我都不插手的話,我真不知道我這個領導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我并不擅長和他人打交道,尤其是到了這樣類似于辯論的場合,即使是知道對方說的不對也沒辦法反駁,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又給了詹姆斯說話的機會,不過這次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我知道現在你擔心什么,你擔心自己的品牌會變得不像自己,但是這5年的時間正好可以作為你的沉淀期,你通過這5年的設計,給自己的品牌確立發展方向,更加發展的風格,到時候你獨立出來也有跡可循,總比現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要好得多。”
沉思片刻我才接的上話。
“你確定這5年會讓我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發展嗎?”
“蔣倩小姐,咱們現在是合作關系,既然要合作,那自然就是商量著來,如果全部按照您的意思,咱們兩個的合作也就沒有必要了。”
這個時候我真的想說,不然咱們就終止合作吧,但是我的品牌剛剛走上正軌,就合同后面的違約金就足以讓我傾家蕩產。
“簽合約的時候是我沖動了,現在我為我的沖動向你道歉,不知道咱們能否重新修改合約。至少我的工作室里要保留薇薇安和吳卓凡他們兩個。可兒他們幾個也是跟著我從零打拼到現在,無論如何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
詹姆斯從包里掏出了合同。
“在合同中我并沒有說明要你辭退,現在公司的員工只是希望他們有一個固定的工作范圍,比如說薇薇安和吳卓凡,既然他們之前是設計師,那以后就從事設計師的工作,你們可以共同從事創作,把經營的權利交給我。至于剩下幾個打雜的,你要如何安排我都無所謂。”
本來看了合同的這部分,我也覺得沒問題。那后來看了薇薇安和吳卓凡給出的分析之后,我知道重點就在這里。薇薇安和吳卓凡可以說是品牌經營的靈魂,一直是他們兩個在推動著品牌的發展。如果他們兩個也全部回到設計崗位的話,我們三個就等同于以設計師的身份加入了吳卓凡的品牌,原來的工作室名存實亡,我們對于品牌走向的決策權全部被架空。
“薇薇安并不是純粹的設計師,我希望他們對品牌的發展有決策權。”
“咱們昨天談起合作時,你說了只要設計的權利,今天這個變動有些大吧。”詹姆斯風輕云淡的喝茶都讓我的精神跟著緊張起來,我甚至有種預感,今天這個談判我必然無法成功。
“詹姆斯先生,我知道您一向善于辭令,只是沒想到你會把這樣的手段用到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身上。”
推開門,莫辰走了進來。在這一瞬間之前,所有的不安惶惑全部都被擊碎。詹姆斯也坐直了身子,似乎是進入了備戰狀態。
“蔣倩小姐創立品牌也有一年多了,從事設計行業更是從畢業一直到現在,怎么能說是初出茅廬的新手呢?”
“詹姆斯先生有所不知,她一直是以公司設計師的身份存在的,在談判上還真的是初出茅廬。今天我過來呢,沒有別的意思,合作我不知道能否取消。但如果不能取消的話,我希望能夠重新簽訂。”
莫辰在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和詹姆斯面對面。
“不說這合同是否要重新簽訂,現在我是以品牌負責人的身份和FOREVER的品牌負責人蔣倩小姐談判,莫辰先生雖然掌管莫氏,但是和兩個品牌并無瓜葛,應該沒有坐下來談判的必要吧。”
“你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這是我記得之前蔣倩小姐和你提過,他會簽署代言人,而這個代言人就是我。雖然說代言人不算公司的正式員工,但是我的代言費用是按照股份來算的,所以現在我也是品牌的一份子。”
股份?我們兩個之前討論的,不過是代言費用,怎么又變成股份了,但是現在我也顧不得許多了,詹姆斯我實在是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