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味道讓殷緒被虐待的鼻子稍微好受一些,她沒空等自己完全恢復,勉強起身后立馬摔碎了玻璃杯,趁楊恪還在劇痛和滅火中沒精力收拾自己的時候用玻璃碎片在他兩只手腕上狠狠地劃兩下。
相信在死亡和追她這兩條路上,楊恪會做出正確的抉擇。殷緒沒想殺人,她如果把楊恪殺了,肯定會給哥哥帶來麻煩的,就算滅口,也不是現在,怎么著也得是個鮮為人知的地方。
殷緒沒敢從門出去,剛才被帶去洗澡的時候她有留意這個房子及房間布局,楊恪的這個房間應該是二樓,她從窗子下去比從門出去安全多了。
這要是平時,她都不用借助床單,直接跳下去就完事了,哪有現在這么麻煩,先把門反鎖,楊恪的慘叫已經喚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她努力撐著身子把床單扯下來,一角系在窗戶把手上,其他扔到窗外,她不指望能安全著地,只要落到后不影響她逃跑就行。
身后的楊恪回過神來,看著殷緒逃跑也無可奈何,他倆手腕都淌著血呢,忙用能力操控著門鎖打開放被攔在門外的人進來。
“少爺!”
“快叫救護車!”楊恪見兩三個人圍著自己就知道喊名字不干正事的傻樣就上頭,喊完一句就覺得大腦缺氧眼前一黑。
殷緒在落地聽見楊恪氣急敗壞的聲音,聽起來就覺得死不了,就是自己身上這身睡裙有點冷,腳上也沒鞋,踩在假草坪上,硌腳得很。
殷緒想著看看周圍有沒有能用的東西,就這腳走回到家能都磨爛了,回頭就看見窗戶上垂下來的床單。
看著樓上忙乎的熱鬧樣,應該沒空搭理她,殷緒躡手躡腳又折回兩步,用小火苗把床單割下來,分別弄了兩塊裹在腳上,剩下的都披在身上,跟個小斗篷似的,也能擋不少風。
月亮遠遠掛在天上,連腳下都照亮不了,殷緒借著楊家奢侈的路燈走出了這個小別墅,正站在路口思考該往哪邊走時就聽見由遠及近的車聲,一聽就知道不是一輛。
不會是來救自己的吧,畢竟都失蹤這么長時間了,有人來救也正常。怎么也不能是楊家來抓她的吧,這又不是楊家本家,楊恪使喚不了太多人。急救車的話肯定能聽出來,所以還是來找她的幾率大。
殷緒想著就蹲在原地等車過來,風吹得冷,蹲下還熱乎點。邊等邊想著手機沒拿出來怎么辦,買新手機再辦卡好麻煩,可拿回來又不大好交涉。
沒想出個結果就看見車隊到了跟前,殷緒忙起身揮手,車燈打過來看到殷緒,不少人都沒反應過來這就是他們的任務人物。
第一輛車從殷緒身邊直接開了過去,殷緒愣神一時沒反應過來,幾秒后才想起來對那車喊話,她認出來了,那是她哥哥的車。
沒想到在她開口之前,那車先緊急剎車,巨大的摩擦聲在耳邊響起,后面的車沒反應過來的直接懟前面車屁股上了,咣咣地一串響,比過年都熱鬧。
殷緒嚇愣了,這串車禍是不是得算她頭上啊?突然間都不冷了,空癟的錢包讓她上頭。
“殷緒!有沒有事?”殷揚從車上跑下來,抓著殷緒的肩膀檢查著,見殷緒穿的少便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見她光著腿又光著腳,身上沒看見明顯的傷后便轉身背對著她蹲下。
殷緒俯身趴他背上,一臉羞澀,連著四肢都不大和諧了。上次哥哥背她是什么時候了?好像還是末世剛開始的時候。
“哥。”
“哪不舒服?”
“沒有,就是好久沒被你背著了,有點感慨。”
“你想一下身后好幾十人都盯著你看呢,還感慨嗎?”
“快點進車里去。”殷緒把臉埋進殷揚衣領里,堅信不抬頭別人就看不見她。
殷揚給她放進自己車后排,又給她找了薄毯子。他跟外面的人喊一聲“回去”就上車啟動車子拐彎折返。
藍元哲都沒來得及跟殷緒說上句話就返程了。
車上沒別人,除了車子本身的聲音外安安靜靜的,殷緒身上藥效沒過,頭昏腦漲的同時一股燥熱在體內亂竄,給殷緒難受得直哼哼。
“高燒了還是被下藥了?”殷揚皺眉,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想打人。
“下藥,先是麻針,解了后又給我喝了東西,可能是媚藥那種,剛才還沒什么感覺,可能冷的事。”
“送你去醫院。”
“嗯,有沒有水?”
殷揚讓后面的人都撤了,親自把殷緒送到醫院,抽空給妻子打電話讓他別擔心。
藍元哲忙完跟上來的時候殷緒已經滴著點滴睡著了,殷揚從他口中拼湊出殷緒沒說的內容,倆人合計著怎么把楊恪收拾了替殷緒出氣。
被遺忘的喬岳守著手機到天亮,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最后還是忍不住了打電話給殷揚才知曉殷緒已經安全的消息。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再次難過自己的無力,等他整理好心情去探望殷緒的時候,殷揚和藍元哲已經站在楊家客廳,正在和楊父對峙。
楊恪昨晚連夜被急救車救走的事幾乎無人不知了,殷揚昨晚開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急救車朝著他們剛回來的方向駛去,想來是為了楊恪,他就知道殷緒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但這不代表著這筆賬就算了,他這個哥哥該做的,一樣也不會少。就算現在和楊家撕破臉不是上上策。
楊父也不是簡單人,自家兒子的爛攤子收拾慣了,就算惹到了殷家頭上他也不怵,畢竟殷家已經今非昔比了,再說自家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別說道歉,他倒是覺得殷家應該有所表示,比如說對基地管理層的放手。
殷揚和楊父唇槍舌劍、針鋒相對的同時,殷緒醒了。
睜眼就看見喬岳還是蠻驚訝的,她以為哥哥會守在這,問了才知道哥哥給她打抱不平去了。
“哥哥不應該去的,楊家肯定不會認的,就算當場堵到楊恪也不帶認得,更何況我還傷了楊恪。”殷緒邊吃著包子邊說,折騰了一晚上現在肚子空蕩蕩的,急需食物填充,吃了六七分飽才開口說話。
“那也要去的,不說你哥疼不疼你,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擺正的,否則會有人認為你們好欺負。再說你哥那么疼你,怎么可能看著你受欺負忍氣吞聲呢?”喬岳慢聲細語地說。
“也是,搞不清他們那些彎彎繞繞,不過我哥帶夠了人吧,別吃虧。”
“他帶著元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