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石直接把凌異洲帶回了天使精神病院，并且給了他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正是Amy之前住的房間，凌異洲曾經也來過，為的便是激發他的記憶。

凌異洲醒過來之后已是八個小時后，他精神耗費太嚴重，太累了才會被夜趁虛而入。

然而他醒過來之后并不知道自己在車子上掐著夏林脖子要把她弄死這一段，醒過來之后摸了摸發痛的后腦勺，抬頭看了一眼這個滿目蒼白的房間屋頂。

“你醒過來了？”夏林扯了扯他的手掌。

凌異洲這才轉過頭看著她，以及她身后的嚴石。

凌異洲握緊夏林的小手，銳利的眼神卻投向嚴石，道：“你對我干了什么？”他的后腦一片陣痛，而且看外面窗戶的天色，他估摸自己睡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凌先生還是這么敏銳。”嚴石訕笑了一下，連忙道：“我沒打你，你的助手聞先生打的。”

凌異洲微瞇著眼睛，“打我？”聞立還沒有這個膽子。

“哎呀這個不怪他們，我作證。”夏林鼓了鼓嘴，“你當時要掐死我，那總不能讓你把我掐死吧？你說是不是不怪聞立？”

凌異洲一頓，立刻明白了自己被夜侵占過，眼里閃過一抹慌張，著急地上下查看她，果然猛地在她細白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抹青紫的掐痕，他的兩個大拇指印還留在上面。

凌異洲摸了摸夏林的脖子，都有些微微發抖。

片刻，他低下頭，對夏林道：“木木，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

“沒事，嚴院長說他在的時候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夏林說著還湊近了些，抱著他的手臂。

為了鼓勵她，夏林還特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加油，一定要戰勝那個夜，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凌異洲摸了摸臉，剛要吻她，旁邊的嚴石咳嗽了一聲。

“呃，那個……”嚴石有點尷尬，“我并不是故意要打斷你們，但是我有一個發現必須要說給你們聽。”

凌異洲黑著臉看著嚴石，現在他因為這個破人格分裂要時時受到嚴石的監視，期間不能跟老婆親近，更加不能親熱，只要這精神病不好，他就得一直當和尚。

凌異洲心情不太好，連帶著聲音也有點冷，“說吧，什么發現？”

夏林聽到他這聲音嚇一跳，還以為他又變成了夜。

凌異洲察覺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驚慌，摸了摸她的頭摟緊懷里。

“我的發現就是，你們不能靠的太近。”嚴石死死地盯著他們這密不透風的距離，毫不畏懼。

“你什么意思？”凌異洲危險地盯著他，不能干親熱的事情還不能靠近？這眼神仿佛嚴石不說出個確切的理由來便要給他顏色瞧瞧了。

嚴石點頭，開始解釋道：“加上之前在你身上的實驗，以及剛剛在車上你觸發的第二人格狀況來看，觸發你第二人格的誘因是放松，你一處于放松狀態，第二人格夜便會借機沖出來，而事實上，你往往在靠近你太太的時候，是最放松的時候。”

“所以你們不能靠的太近，否則很容易引出夜。”嚴石最后得出結論。

“理由不夠充分。”凌異洲不想放開夏林的身子，特別是她現在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恨不得每時每刻抱在懷里呵護著。

“那么我就給凌先生念一下之前實驗時候的荷爾蒙數據。”嚴石見他不相信，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經過實驗，你在平常的時候荷爾蒙值很穩定，穩定在27.8，就算有身著暴露的美女站在你面前你也保持這個值，這很值得贊揚……”

“嚴石。”凌異洲冷著臉打斷他的話，“請你說重點。”

“什么，你們做實驗的時候還請來了衣著暴露的美女？”夏林揚著下巴看凌異洲。

嚴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咳嗽一聲掩飾過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提到夏林這個名字的時候，你的荷爾蒙值升到了30以上，開始處于幸福又放松的狀態，而當提到凌太太這個稱呼的時候，你的荷爾蒙值直接飆到了50以上，最后，我們給實驗中的你看到了凌太太的照片，你的荷爾蒙值在那一剎那幾乎要沖破我們的檢測儀器。”

嚴石說到這里，頓了頓，看向夏林，“凌太太，你是不是應該為這些數據感到高興一下？荷爾蒙值能夠準確地體現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或者物體的感興趣程度，凌先生對你的感興趣程度，在婚后兩三年，仍然那么驚人。”

這簡直就是最量化的示愛方式，簡單粗暴，一目了然。

夏林早已經羞紅了臉低下頭。

凌異洲倒是喜歡看她這副樣子，所以并沒有阻止嚴石說下去。

然而嚴石的下一句卻是：“所以，為了你們自己好，你們還是離遠一點，至少不要隨時都讓凌先生的荷爾蒙處于爆表狀態，這很危險。”

夏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脫離凌異洲，站起來退到嚴石身邊，“可以了吧？”

嚴石點頭，“可行。”

凌異洲懷里空著，看著離自己“安全距離”的夏林，眉頭微皺，一言不發。

“對，就是這種狀態，保持這種狀態，你就有把握把第二人格扼殺在搖籃里。”嚴石看到了他想要的狀態。

凌異洲黑著臉，“滾。”

待了一會兒，嚴石便讓夏林回去。

凌異洲不舍，夏林也不愿意把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冷冰冰的精神病院里。

“嚴院長，凌老師能回家么？派人跟著他行不行？一旦他人格分裂了，我們及時阻止便是。”

“不行。”嚴石否決了，“凌先生的第二人格并不比他本身差，他能在體育館廢墟里偽裝成第二人格，那么他的第二人格便也有可能隨時偽裝成他本身的模樣，萬一騙過了身邊人的眼睛，后果將不堪設想，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凌異洲聽到此，再看了一眼夏林脖子上被他的第二人格掐出來的青紫痕跡，握緊拳頭道：“木木，你回去吧，我待在這里。”比起出去有可能禍害她，他寧愿待在這里。

夏林頓時，想了想，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出門的時候，凌異洲叫了她一聲，“木木，照顧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