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給他們打電話,他們從來不給我電話,每次回家我都很高興,可是他們總是淡淡的。”夏林鼻頭一酸,“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天生寡情的人,但是我還是很愛他們的。”
凌異洲慢慢用力把她按進懷里,這大概也是為什么趙嘉言的愛意能讓她瞬間傾倒的原因,因為自小缺愛。
凌異洲讓她枕在自己心口,沉沉一句:“有我!
夏林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閉上眼睛,安定許多。
迷迷糊糊睡過去,夏林做了個夢,夢里父母突然告訴她,她不是親生的,只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一個陌生女孩,這個夢讓夏林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緊緊拽著凌異洲顫抖不止。
凌異洲本來睡覺就警覺,常年的心理習慣讓他養成了淺眠的習慣,此刻被夏林夢里的害怕弄醒。
他伸手剛要拍拍她安慰她,猛然聽到房間有聲音。
窸窸窣窣的,要么是老鼠,要么就是人!
正想著,面前突然晃過一個瘦小的人影,還抱著他的旅行包,匆匆忙忙地從房間里跑出去。
“站住!绷璁愔扪杆倨鸫沧飞纤,并且抓住自己的東西,此刻就算是漆黑的大半夜,也能看到凌異洲眼里透著失望的、危險的光芒,“楊小姐,你是不是該要解釋一下?”
楊童本來還以為偷到手了,直到門口的時候都沒看到里面兩人轉醒,沒想到凌異洲一下子就醒了還追過來了,她被這速度驚住了,頓時也有一種被抓住的尷尬和不知所措。
“我……我不……”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什么來,被凌異洲的眼神唬得一愣一愣的,一咬牙,也不解釋了,放開他的包便跑。
“凌老師,怎么了?”夏林聽到動靜也醒了,揉了揉眼睛開燈,看到凌異洲抱著行李一個人站在門口。
她僵住,想起夢里剛剛被父母拋棄,一時多想,“凌老師,你要把我扔在這里嗎?”他現在拿著行李看著外面,若有所思,怎么看怎么想。
不過細想之下,夏林清醒過來,眼里的委屈也沒了,凌異洲要拋棄她早在縣醫院門口就走了,不可能現在鬼鬼祟祟跑掉。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很雜的聲音,凌異洲這才確定自己沒聽錯,有人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回頭拉起夏林便準備走人,這個房子略奇怪,突然大半夜出現這么多人,雖然不是搶劫的,但他也不能讓夏林在這里睡下去了。
夏林一陣莫名其妙,“大半夜的,去哪里?”
“先離開這里!绷璁愔尴肫饤钔艁y跑走的樣子,對夏林道:“楊童恐怕是惹上了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夏林一邊跟著凌異洲,一邊觀察周圍,確實聽到不遠處有動靜。
然而他們剛從房子里出來,便看到外面沖過來一群人,還全拿著棍子鐵棒什么的,看起來兇神惡煞,看了他們便大吼道:“你們誰?”
凌異洲把夏林按在身后,“房客!奔热贿@么問,那么便不是特意來找他們的,八成是來找楊童的。
人群里突然有個人喊了一句:“別聽他的,既然住在楊家房子里,肯定是楊家親友,讓他替楊拐子還錢!”
“我們真是房客,楊拐子是誰?”夏林問了一句。
“喲,還有個挺漂亮的妞!庇袀人特意繞過去看到了夏林的臉,回頭對著大伙發出惡心的笑,“你們就算是房客今天也不允許走了。”
凌異洲頓時寒氣迸發,眼刀仿佛能扎死人。
剛剛那個幸災樂禍的人突然被凌異洲震懾地后退了一步,不笑了,對凌異洲道:“你想要命的就快離開,只要把你媳婦留下來陪我們玩玩,我們就不為難你!
凌異洲終是忍不住了,腳下正好一個石頭,他伸腳挑起咚地一聲打在那人的胯下,說話的那人頓時只能聽到嚎叫。
“凌老師!”夏林擔憂地拉住凌異洲,他們人太多,看起來至少有十五個,還全拿著工具,怕他沖動廝打起來受傷。
凌先生回身,在那人的尖叫聲下捏了捏夏林的臉,脫了外套放在她手上,一邊挽袖子一邊對她道:“你男人沒那么弱!鞭D身對著一個人的鼻子便是一拳。
頓時尖叫聲變成了兩個人的。
一時之間那十多個人都有點懼怕他,但仍然有不怕死的沖上來。
凌異洲的拳腳非常利落漂亮,若不是現在的對手太弱,夏林覺得都可以當成一場斗毆表演了,她從來沒見過凌異洲動手打架,但頓時也想尖叫了,不是被揍的,而是被凌異洲帥的。
“加……加油!”夏林震驚了半天,才對著凌異洲喊出個加油。
才幾分鐘,凌異洲便橫掃了一大片,最后的幾個人一個勁地往后退,眼神盯著他十分懼怕,他們還從來沒碰見過這么能打的男人,數量上占優勢已經完全沒用了。
凌異洲回頭看了夏林一眼,“站一邊!
“哦。”夏林連忙后退到一邊。
剩下的幾個人哆嗦了一陣,“算……算了,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了,快告訴我們楊童去哪里了,我們這就走!”其實是打不過,故意這么說的。
凌異洲又上前的一步,那幾個人立馬后退五步不止,大喊道:“你被過來!我們也是受托來催賬的,楊童她爸賭輸了欠我們老大錢,還不上了,父債子償,這很正常的,你們管什么閑事!”
夏林了然,難怪楊童會那么愛財,原來是經常受賭父的拖累,她不免為楊童說句話,“人家一個小女孩,怎么還你的錢?”
那群人譏笑了一聲,“這個我們不管,還不上錢把她賣了也要換成錢,誰讓她攤上個無良父親!”
“與我們無關!绷璁愔捱@才收回拳頭,上下檢查了夏林一遍,見她沒被波及,伸手拉了她便要走。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想起幾個人的喊叫聲。
“楊童在這里!找到了!”
夏林一驚,連忙拖住凌異洲的手,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