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劉總,我突然有點急事需要處理,這頓飯您給我記上,明天我請大家正經八百的吃一頓!彼贿吔忉屩,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盯著前面那臺商務車。
劉漢英被他給弄懵了,略有些不滿的道:“陳曦,你小子跟我玩路子是不是?還能有幾句實話不?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能允許我以后再解釋嗎?”他低聲央求道:“劉總,我真不是跟您玩路子,確實有點意外情況!
“好吧,那就以后再說吧。”劉漢英略微思忖了下,冷冷的說了句,隨即掛斷了電話。他能聽得出劉總的不滿,但也無計可施,只好把牙一咬,一路跟了下去。
商務車穿過了繁華的市區(qū),拐上了一條相對僻靜的路段,他不敢跟得太近,只好遠遠的綴著,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隱隱的猜到了吳迪此行的目的地。
就是那個市領導專屬、由武警戰(zhàn)士把門的小區(qū)!幾個月前,他曾經專門被邀請去黃書籍家共進晚餐,當時走的就是這條路,可吳迪去那個小區(qū)要見什么人呢?錢宇是否住那兒他不清楚,但李百川家是肯定住在那里的。
難道.......他簡直有點不敢往下想了,如果吳迪也被裹挾進了其中,不論屬于哪一伙的,都不是件好事情。而且,自己前幾天剛跟吳迪談了那么多,方遠途今天就被車撞成了肉泥,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呢?
這樣一想,他感覺自己的后脊梁一個勁兒冒涼風,真的,假如是這樣的話,那這些人比余振海要可怕一千倍甚至一萬倍。余振海雖然是個悍匪,但總歸是個只能躲在陰暗角落里的人,而這些人則不同,他們用光鮮的身份做掩護,可以讓你合理合法的消失,就好比方遠途,如果公安機關認定這就是一場普通的車禍,兇手不外乎判個三年五年就沒事了呀,這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啊。
正胡思亂想,忽然見商務車打開了轉向燈,他知道前方就是小區(qū)大門了,而自己的車是不可能被允許進入的,于是只好踩了腳剎車,先靠邊停下來,見商務車拐進了小區(qū)大門,這才重新啟動開了過去。
果然,商務車應該是小區(qū)內部的車輛,門口值班的武警并沒有盤查或者阻擋,他開過大門的時候,商務車已經消失在小區(qū)里,門口只有兩個站得筆直的武警戰(zhàn)士。
他在前面掉頭轉了回來,將車停在了馬路對面,降下車窗,點燃一根煙,死死的盯著小區(qū)大門。
能不能想個辦法進去看看呢?他四下看了看,小區(qū)的圍墻并不高,很容易就能翻墻而入,剛要拉開車門,忽見一隊武警戰(zhàn)士從小區(qū)里列隊走了出來,沿著小區(qū)圍墻而行,一看那架勢,就是在夜間巡邏。
算了,可別扯淡了,別說是這種住著高級領導的地方,就是稍微高檔一點的園區(qū),監(jiān)控攝像頭都是全方位無死角的,甚至還有報警裝置,坐在監(jiān)控室里便看得一清二楚,真要跳墻進去,搞不好再被當成小偷,讓武警戰(zhàn)士抓到,說不清道不明的,白挨一頓揍不說,關鍵是丟不起那個人啊。
其實,不跳墻也有個辦法,我可以說去找王雅萍啊,這應該沒問題吧,這樣想著,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王雅萍的電話,電話響了一陣,王雅萍終于接了起來。
“小陳啊,怎么想起給我掛電話了呢?”王雅萍笑著說道。
“哦,萍姐,我回平陽,正好路過你們家,想進去看看您!彼B忙說道。
王雅萍一愣,略有點遺憾的道:“天啊,那太不湊巧了,我不在家啊,我陪著老爸老媽在北京看病,都快半個月沒上班了!
“哦,是這樣啊!彼唤悬c失望,連忙追問道:“老人家怎么了?”
王雅萍則笑著道:“沒什么,我爸爸是老毛病,只是來北京做了個復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俊
“沒......沒什么,我就是路過,順便想來看看!彼麘兜,說完,連自己都感覺這話有點不怎么靠譜。
王雅萍是個聰明人,聽他支支吾吾的,便知道肯定有事,只是不方便說而已,于是便咯咯笑著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就等我回去吧,要不,你什么時候方便再打給我,我啥事沒有,隨時隨地可以接聽!
他嗯了一聲,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唉!總不能說去找黃書籍吧,他想,算了,還是別瞎折騰了,不進去也無所謂,我就在這里等著,看看吳迪在里面待多久再說。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九點多的時候,那輛商務車緩緩的開了出來,他也立刻啟動汽車,緊緊的跟了上去。
讓他沒想到的是,車子并沒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外一條路,在市區(qū)里東拐西繞的,也不曉得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轉了快一個鐘頭,最后眼看車子拐進了一條小馬路,也來不及細想,便緊跟其后,可拐進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臺商務車竟然神奇的消失了,而且,更令他驚訝的是,路的盡頭是一堵兩米多高的圍墻,道路兩側是幾幢居民樓,由于路面太窄,也沒停什么車,只有幾盞路燈孤零零的站著,發(fā)出昏黃的光。
這是他媽的啥地方啊?他不禁有點懵了,將車停在了路邊,開門下去,四下張望了好一陣,最終才算搞清楚了具體方位。
原來,前方那面兩米多高的圍墻,就是平陽市公安局的后墻,兩側樓房則是公安局的家屬住宅樓。
可車哪里去了?總不至于飛了吧,正想往前走幾步再仔細看看,卻忽然感覺肩膀上被人拍了下,嚇得他差點叫出了聲。
“跟蹤我是嗎?”身后傳來吳迪甕聲甕氣的聲音。
他一驚,剛想轉回身,卻忽然感覺自己的后脖頸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掐住,頓時便喘不上氣來,整個人也被牢牢按在了路邊的一個路燈桿子上,無論怎么掙扎,卻絲毫動彈不得。
“小樣,就你那兩下子,還想跟我玩這一套,告訴你,老子閉著眼睛都照樣玩死你!”吳迪恨恨的道。
“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可喊人了啊!”他拼盡全力,總算說出了一句話,可隨即感覺吳迪更用力了,胸口被死死的抵在路燈桿子上,肺都快被壓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