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收回目光,將幾天前關于左深深的那場大火盡數(shù)告訴蒲忘章。
“應該不是這件事情吧……這孩子不可能那么糊涂!”蒲忘章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
“Action!”
導演下了指令。
“撲通”!
左深深跳入水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濺起層層水花。
窈窕婀娜的身體在水中猶如一條游魚,緩緩沉入水底,在池地旋轉(zhuǎn)兩圈,又優(yōu)雅地盤旋而上。
在指定的位置上,后期會加上床品。
左深深只需要做出自己的動作就可以了。
所有其他的效果全靠后期。
“卡!不錯不錯!”
導演看了看各個機位拍攝到的畫面,頗為滿意地點頭。
左深深游上岸,渾身都在滴水。
嬌嫩白皙的肌膚上起了一層層小疙瘩。
饒半煙快速上前,將準備好的浴巾嚴嚴實實地將左深深遮蓋住。
“還好還好,我剛剛聽導演說這段拍的不錯。”饒半煙連忙替左深深用帕子擦著頭發(fā)。
目光心疼的直往左深深的身上起的小疙瘩上看。
“好……”左深深極為勉強的回應,說話間牙齒都磕磕碰碰,冷得直打顫。
她本不會游泳,還好因為邵導的劇組要去島上拍戲,她花了兩三個晚上學了游泳。
否則今天吃的苦頭更多。
……
導演贊嘆的聲音剛落,站在導演旁邊的造型師輕輕推了一下他,“導演,蒲總就坐在那邊,拍的好不好,不用讓他看看?”
導演一拍腦門。
他怎么把蒲總給忘了?
他太關注作品,差點犯了大錯。
雖然同情左深深,可他的飯碗還得保。
導演屁顛屁顛的連忙走過去,恭恭敬敬地說道:“蒲總,您看剛剛拍的那一段……”
“就這水準,怕是拿不出手吧……”蒲忘章似是隨口說了一句。
導演愣了一瞬,緊接著連忙點頭:“是是是,我再多拍幾次!”
就剛剛那一段,自然是無可挑剔,換成其他很多大腕兒都不一定能一條過,畢竟在水下想要掌控住身體和面部表情都很難。
但蒲總說不行,那就是不行!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大家敷衍了事急忙著下班兒,我正好今天有時間,你們應該也不忙吧?”蒲忘章抬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價值不菲的手表。
“當然不忙,當然不忙!”導演這下是明白了。
導演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眼左深深。
“剛才那條有點瑕疵,再重新拍!”導演拿起揚聲器,對著左深深的方向喊道,又轉(zhuǎn)頭掃視周圍一圈,“各部門注意,再拍一條!
眾人心知肚明,一個個緘口不言。
“竟然說不行,還要拍?”饒半煙雙眸瞪大,急切又擔憂,“明明拍的那么好,我在岸邊都看得清清楚楚!”
左深深輕描淡寫的笑了笑,“沒關系,早就預料到了。大不了回去吃點感冒藥,多躺兩天的事!
饒半煙聞言咬唇低下頭。
這個季節(jié),反復幾次跳進游泳池,恐怕不是多躺兩天、吃點感冒藥就能好的事兒了。
可要說反抗……
饒半煙看向遠處的蒲忘章。
他就是帝都中下層的土霸王,而且還跟頂級豪門霍家有交集,根本就不敢惹。
左深深脫了浴巾,第二次跳進游泳池里。
她游上岸時,肌膚已經(jīng)凍得通紅。
“入水后游的速度太慢了,不行,得重新跳……”導演冷冰冰地道。
左深深第三次跳入游泳池里,這次速度更慢。
導演學著蒲忘章的樣子,慢悠悠地喝了杯水,“不行,這次怎么跳的!畏手畏腳的!
“不行,不行,這一次還是不行,重新跳!”
“重新跳吧,你怎么在游泳的時候打哆嗦,這樣子怎么行!”
四次,五次,六次!
左深深第七次爬上岸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凍僵。
她咬著牙根,渾身都在顫抖,四肢早已經(jīng)虛弱地腳步虛浮。
一步步走到旁邊的休息躺椅時,都是饒半煙扶著她?
饒半煙眼睛有些紅,帶著些哭腔,“深深,你都這樣了,他們竟然還不停,你走路都走不穩(wěn)了……”
到后面兩次時,左深深早已經(jīng)沒了力氣,拍不出任何效果。
可導演依舊一次又一次地繼續(xù)。
左深深想說話,可是喉間像是被冰給封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導演還想喊“action”,可是余光一掃左深深那樣子,終究是沒能忍心。
“大家休息會兒吧,等會兒再繼續(xù)!睂а輷]了揮手,起身拿著剛才拍的視頻去找蒲忘章。
“爸……”
正在此時,一道年輕女孩兒的清脆卻又焦急的嗓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蒲忘章正準備呵斥導演怎么停了,聽見聲音瞬間收了一臉戾氣,寵溺道:“語夏,爸在這兒。”
蒲語夏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聲音哽咽:“爸……我,我……我闖禍了,爸。”
“你怎么了,好好說,別急。”蒲忘章心疼,拉著蒲語夏在自己身邊坐下,“在帝都,你能闖什么貨,就是天塌了,爸爸都給你頂著!
“爸,我好像惹了霍少。”蒲語夏抽抽噎噎地說道,眸中淚光閃爍,驚恐無比。
“霍少!”蒲忘章蹭地站起身,亦是一臉驚懼,“你……你怎么可能惹了霍少!”
他女兒平日里不過是嬌縱些,小打小鬧,怎么也不可能惹到霍少那個層面。
可萬一真是……
蒲忘章不敢細想。
導演本準備過去,眼下看這個情況,退回了原地。
他唱舒了一口氣,倒也樂得輕松。
“我……”蒲語夏淚光漣漣,余光突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爸,左深深怎么在這里?”
“她是我們公司的新代言人,不過不太懂規(guī)矩,我正在給她點教訓!逼淹滦牟辉谘傻卣f完,又問,“你說得惹了霍少究竟是怎么回事?”
“爸,我……我就是因為她,霍少的人就是因為她在查我。”蒲語夏渾身恐懼地直顫抖,此時見到左深深猶如見到一尊修羅像。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知道左深深是和霍齊修有關系……
她怎么會蠢到做那些事!
可現(xiàn)在,似乎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