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深深不想平白無故受蘇允安的保護,“我們等會兒換著守夜,我們一個人守三個小時,換著來,一夜的時間就過去了。”
“行吧。”蘇允安不推辭。
他本就對左深深沒多大好感,愿意替兩人守夜,讓她們休息,也只是看在她們是女生以及駱荔枝的份上。
“安安,你的跟拍攝影師呢?”駱荔枝突然想起來,昨天蘇允安還有跟拍攝影師的。
“昨天晚上突然說生病了,今天就沒來。”蘇允安拿一只匕首插進燒雞里。
肉質鮮嫩,香味溢出。
駱荔枝驚訝道:“生病了?怎么生病的?不對呀,你們倆就不覺得奇怪?我們這次節目組里也就只有你們倆還有葉影后,有跟拍攝影師。怎么偏偏你們倆的都生病了。”
“你也有單獨的攝影師?”蘇允安淡淡的瞥左深深一眼,語氣里有些微的詫異。
一個初進圈里的新人,節目組怎么會這么看重?
“拜托,安安,現在我們應該注意的不是這個點好嗎!重要的是現在有跟拍攝影師的就只有葉影后了,其他的攝影師都是看著哪兒人多就去拍,分散到每個人身上,鏡頭也就不多了。”駱荔枝有些氣憤也不滿。
心里直罵邵陽是怎么安排的。
“你想說是葉影后在我們兩個攝影師身上動了手腳,讓她自己的出境率更高?”蘇允安淡淡問道,匕首割下來雞腿。
遞給駱荔枝和左深深一人一個。
“難道不是明擺著的嗎!”駱荔枝斬釘截鐵,接著又臉色一轉,興高采烈地接過雞腿。
“但她平時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蘇允安語氣淡漠,回憶了一瞬道。
他和葉綰吟曾經有過合作。
對她印象不一般,中規中矩的人。
“人不可貌相。”左深深漫不經心道。
她咬下一塊肉進嘴里,香味在唇齒間蔓延開。
她對蘇允安剛才說的話,并沒多在意,只是下意識隨口說一句而已。
蘇允安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娛樂圈里的女藝人們,向來喜歡暗地里互相捅刀。
……
一只燒雞三個人吃地干干凈凈。
蘇允安和左深深都很照顧駱荔枝,讓她守前半夜到凌晨。
這幾乎是現在人的正常作息。
熬夜熬到凌晨家常便飯。
到凌晨十二點,蘇允安守夜。
兩人換崗的時候,一直沒睡太沉的左深深被驚醒。
駱荔枝已經躺下。
左深深看她一眼,輕手輕腳從干草鋪的簡易床上爬了起來。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允安提醒道:“小心點。”
她要出去做什么,蘇允安猜得出來,沒問。
“謝謝。”左深深朝他點了點頭。
她打開手機的燈光,走上身邊向外走去。
雁鳴島沒有單獨的衛生間。
左深深在距離山洞大約二十七米遠的地方,停下。
這里距離山洞不遠不近,能看清山洞里火堆發出的光,也能隱約看見蘇允安斜靠在洞口的清雋身影。
她把手機的燈關掉,正準備放進兜里蹲下身子。
突然,一陣不同尋常的氣息,讓她整個人一愣。
有人!
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可她就是感覺到了!
正準備大聲開口呼救,一道粗魯的力道卻猛地環住了她的腰,隨即便是一張氣味特殊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
她來不及呼救,來不及反抗。
渾身的力氣在剎那間消失大半。
只剩雙腿還有些力氣,在雜草間亂蹬。
左深深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山洞。
想要呼救,但聲音一丁點都發不出。
蘇允安似乎察覺這邊有點不對,目光瞥了一眼,起身走兩步。
男女有別。
蘇允安遲疑了幾秒鐘,最終又走回去,重新坐下。
“老實點!”男人惡狠狠地低聲威脅,拖著左深深往山洞的反方向走。
左深深強撐著力氣,腳踢著兩邊的的雜草。
有些干枯的樹枝發生“咔咔咔”的斷裂聲。
蘇允安眉頭一皺,霍然起身,朝這個方向疾走兩步,大聲喊:“喂,還好嗎?”
回應他的,是劃過樹梢囂張呼嘯的風聲。
“左深深!”蘇允安心一沉,立馬跑過去。
可四下漆黑,根本無跡可尋。
左深深早已經被帶出百米遠!
“駱荔枝!起來!左深深出事了!”蘇允安跑回山洞,擰眉大喊。
拿起自己的手機迅速打了電話出去。
……
兩分鐘后,左深深已經不知道被帶到哪里,只知道被一只拖著走。
腳下沒有了力氣,無力地拖在地上。
男人干脆松開看捂住左深深嘴的手,雙手架著她,速度更快了。
“救……救命……”左深深想呼救,可發出來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
“呵。都到這里了,還在想著有人救你?異想天開。”男人冷哼了聲。
左深深聞言,心中驀地一涼。
是跟在李珍惜身邊的那個男人!
左深深眼皮越來越沉。
她抬起指尖,掐進自己的拇指指腹。
力道越來越大。
疼痛感讓她意識回籠。
她余光掃見旁邊時一處小山崖,十米左右高,坡度很陡。
她目光一沉,力道凝聚在胳膊肘,手臂一抬,直沖向男人的喉嚨。
男人低吼一聲,雙手一松,捂住喉嚨。
痛得直咳!
左深深雙手捂頭,沖下山坡,身體卷曲滾了下去!
落到山坡腳時,渾身跟散架了一樣疼。
她雙手撐地,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踉蹌往前走。
“特么的!”男人緩了過來,又是厲喝一聲。
山坡下漆黑一片,他視力不好,本就不太看得清。
摸不清山坡有多高,他猶疑了幾秒鐘,才沖了下去。
左深深一刻都不敢停,甚至不敢分心去聽身后的男人的腳步聲,只一心往前,所有的意識都聚焦在前方。
她跑的方向是往山洞那邊。
可她剛才連時間觀念都在模糊意識中沒了。
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距離山洞多遠。
“給我站住。”后面的男人沉著渾厚的聲音低吼一聲。
哪怕左深深不想聽,也清晰可聞。
就在她身后幾步遠,要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