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修站在門口,長身玉立,筆挺的奢豪西裝熨燙妥貼,襯著他挺拔的身姿愈加修長,渾身奢華高貴的氣質令人不敢直視。
尤其是此時。
他一張俊逸無侑的臉陰沉可怖。
森寒的氣息,凌冽的視線,只一眼,便讓人如墮冰窟。
一個氣質斐然的男人突然出現,客廳內的眾人幾乎都愣住了。
空氣凍結,氣氛凝了一瞬。
陸舟快步走上前來,狠狠瞥向管家。
管家被他瞪得心虛,氣勢硬生生被陸舟壓下去,手中竹條都拿不穩了。
陸舟一把將他推開,接著連忙將左深深從長凳上扶起。
“左小姐,你沒事吧。”陸舟忙問道。
“沒事。”左深深揉了揉剛剛被男人架得酸疼的胳膊。
她的目光掠過驚訝不已的眾人,劫后重生的慶幸之外,是心中一涼。
完了。
她和霍齊修的關系,這下是撇不清了。
站在一邊的景瀾,目光飽含敵意地看向霍齊修。
這個男人,和左深深是什么關系?
竟然會冒著得罪左家的危險過來救她。
“你是誰?怎么敢闖我們左家。”許香雯指著陸舟罵,接著又看向管家,“門口的保鏢是吃干飯的嗎?連兩個人都攔不住!”
“伯母,他……他是霍少!”景汐完全是無意識地喃喃道。
攔?
他是霍少。
有誰敢攔!
景汐一雙炙熱的目光緊緊盯在他的身上,整顆心臟都在砰砰砰直跳。
他是整個帝國最尊貴的男人,五年之前她僅見過一面,便讓她深陷不可自拔。
“哪個霍少?”左若歆難以置信地問。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霍少吧。
“帝都敢稱霍少的人,還能有誰?”景汐相當自豪地瞥了眼左若歆。
那樣子,仿佛霍齊修是她的人。
霍齊修向來低調,能見他一面的人寥寥無幾。
除了景汐,這里沒人見過。
“霍少?”許香雯一聽,頓時雙腿發軟,原本站起來的身子,瞬間坐回到沙發里。
上次是霍二少,這次竟是霍少!
霍齊修銳利的目光從左深深身上上下打量一遍。
見她并無大礙,才堪堪收回。
他冷漠看向許香雯,沉到深淵的陰沉嗓音,帶著修羅一般的寒冽:“上次我二弟給左夫人的提醒,看來是沒表達清楚。左家,該得點教訓了!”
冰冷無溫的一句話,帶著上位者的無限威嚴。
這是一張判決書。
左家,要遭殃了。
許香雯的眼珠子縮緊,又驟然張得極大,明顯是恐懼到了極點。
霍齊修是帝都權利頂端的掌權者。
左家在他眼前,不過螻蟻。
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許香雯完全無法相信他竟會為了左深深出頭。
她趕緊幾步走到霍齊修的身前,顫巍巍地出聲:“霍少,我……我不知道我們家深深認識您?如果早知道,我哪里敢這么對她。”
“晚了。”毫無溫度的兩個字,從霍齊修削薄的唇中緩緩說出,側身看向陸舟,“安排的怎么樣了?”
“少爺,已經和****那邊打過招呼了,左氏娛樂今年所有的電影和電視劇,都不能投放市場。”陸舟回答。
“噗通”一聲。
許香雯癱坐在地。
左若歆驚恐地張著唇瓣,渾身都在輕顫。
一年內都不能投放。
如果真是這樣,相當于左氏整整一年的投入都白費了。
損失不可估量。
左氏娛樂根本無法承擔。
娛樂行業被架空一年,離破產也就不遠了。
許香雯突然撲到了左深深的腳邊,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深深,左氏娛樂也是你父親當年的心血,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就這么垮掉啊。”
左深深冷眉看著,唇角的笑意冰寒:“你現在才想起,那也是我父親的心血嗎?”
借用霍齊修的一句話:晚了!
近期她治不了他們,左深深本就憋屈。
有大佬霍替她虐渣打臉,她樂得其成。
“姐姐,我們可是一家人。就算你成為了霍少的未婚妻,你也不能掙著霍少來欺壓我們啊。”
左若歆抬手掩面,哭得撕心裂肺,依舊是一副柔弱模樣。
她話音一落,客廳內的人又是一愣。
霍少的未婚妻?
尤其是景汐,她的眼睛里像是冒了火光,燃燒熊熊。
“我不是。我只不過是借住在霍家罷了。”左深深下意識地反駁。
話一出口,才知不妙。
左若歆是在詐她和霍齊修的關系。
霍齊修一聽左深深反駁,頓時眸光一沉。
他未婚妻的身份,她就這么嫌棄!
“原來你不是嗎?上次在幼兒園里,姐姐說你是霍少的未婚妻。我還以為是真的呢。”左若歆故作怯怯地道。
她就知道,左深深怎么可能和霍少有多親密的關系。
借住。
換言之也就是金屋藏嬌。
也就是見不得光的情人罷了。
“我那只是為了嚇唬綁匪。”左深深底氣不足地道。
她沒想到當時一句話,被左若歆給記到了現在來報復她。
她余光掃向霍齊修。
發覺他的臉色更加冰寒。
連帶著牽著她的手也更用力。
完了,霍齊修又生氣了。
肯定是生氣她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面招搖。
哎,叫什么霍少啊,小名改成“打氣筒”算了,一天到晚都在生氣!
難哄!
霍齊修松開了左深深的手,轉身闊步往外走,渾身氣場冷到結冰。
左深深撇了撇嘴,連忙跟上。
臨走時,還不忘扭頭對眾人留一句:“那手機真不是我偷的。”
誰的注意力還會放在手機上啊!
景瀾目光盯著兩人雙雙離去的背影,雙手握成了拳。
左深深明明是他的!
為什么會跟在了霍齊修的身邊!
幾人一出門,許香雯就瘋了似的拿起了手機,想要撥電話給左堂。
可是雙手顫抖的厲害。
手機都拿不穩。
“媽,你別急!”左若歆走過去。
從許香雯手中拿走電話,雙手摟住她的肩膀,想讓她鎮定下來。
“不急!怎么能不急!我們惹了霍家,還能有活路嗎!那個女人究竟是怎么攀上霍家的!”許香雯嗓音中是無助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