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左深深眼眸一沉,抬腿狠狠一腳踹向了景瀾。
景瀾亦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硬生生挨了一腳后,倒在地上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景瀾畢竟不是普通人,只一瞬,便從地上爬了起來,兩三步走到左若歆跟前,聲音溫和又急切地道:“你聽我解釋……”
“瀾哥哥,你不用解釋,我知道,姐姐對你舊情未了,不關你的事。我明白的,可是……可是……”左若歆哭得悲戚,任誰見了都覺得可憐。
“哎呀,這怎么回事?”許香雯帶著一大推的人緊隨左若歆其后,蜂擁涌進了房間里。
左深深心里冷哼一聲,剎那間便想明白了。
這才是真正的仙人跳啊!
她冷眸凝著左若歆和許香雯,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表演。
許香雯沒有辜負左深深的期待,眼睛掃了房間里一圈之后,哭著撲在了左若歆的身上:“歆兒,你怎么那么命苦啊,結婚第一天,你姐姐就敢做出這種事情。當初你大伯出事,我們還那么照顧她,沒想到今天還勾引她的妹夫啊!”
身后跟著上來的眾人鄙夷地看著站在中間的左深深,議論紛紛。
“這就是左宗的女兒啊?哎,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女,都是不走正道的。”
“太可恥了,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我看著她怎么還挺眼熟,我是不是哪里見過她。”
“最近不是上熱搜了,毒害影后那個……”
“對對對,就是她,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來清清秀秀一個女人,做事情這么不知廉恥。”
左深深忍不住輕笑了笑,自嘲自己怎么會這點警惕心都沒有。
她的弱點和軟肋就是父親。
只要一提到和父親相關,什么都顧不得了。
白白中了她們的陷阱。
“左若歆,你也知道,我是上過兩次熱搜的人了,名聲什么的,都壞得差不多了,你何必多此一舉。你在大婚時演這一出,難道等多年以后,你自己不會覺得膈應嗎?”左深深冷冷道。
左若歆臉色僵了一瞬,依舊是輕輕啜泣著,委屈道:“姐姐,你在說什么呀,你今天做出這種事,難道還要怪我嗎?莫非是我強行拉著你來見瀾哥哥的?你也知道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你……你還這么做……”
跟著許香雯上樓來的,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個個都是人精。
聽著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話語,自然能摸出一點門道。
只不過,究竟孰是孰非,卻一時看不清。
左深深也不多廢話,正色道:“酒店里有監控的,是她騙著我上來的。去酒店調了監控就知道了。”
左深深抬手指著許香雯。
“姐姐,你是知道今天我們為了隱私,要求酒店把監控全都關了,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嗎?姐姐,你這么良苦用心地計劃著來見瀾哥哥,還帶了這些照片,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我們可是好姐妹啊!”左若歆哭得更厲害了,眼睛紅著盯著地上散落的照片。
左深深眸子瞬時又冷了一分。
好啊,她們倒是算計得精。
竟然以保護隱私為由,讓酒店把監控都給關了。
這下真是說不清了。
左若歆看著左深深無話可說,心里得意,繼續飚著自己的演技,哭嚎道:“姐姐,你……”
“閉嘴!”左深深一聲大喝。
左若歆被吼得吃了一驚,愣在原地,連假哭都給忘了。
左深深冷聲道:“別嬌滴滴地在我面前假哭,聽著心煩。”
左若歆聞言,瞪著一雙紅彤彤的大眼珠,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左深深剛才這一吼,把她思路都攪亂了。
“深深,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不道歉就算了,還對歆兒這么兇。你父親以前教你的東西,你全都忘記了嗎?”許香雯趕緊出來指責道。
“不準提我父親。”左深深眸子冰寒無比地睨了許香雯一眼。
許香雯被瞪得輕輕哆嗦了下。
“放肆!”一道成熟的中年男人聲音響起。
圍在房間門口的眾人回頭看去,均是紛紛自動讓開一條道。
“深深,你怎么能對長輩這么說話。”左堂穿著一身深藍色的正裝,面色嚴肅,腳步沉穩地踏進房間里,帶著長輩的威嚴。
“爸,您來了。”左若歆柔弱地哭著撲到左堂的懷里。
景瀾低著眉,全程一言不發,腳步微微往后挪,將自己隱藏在了一旁的許香雯的身后。
左深深目光死死盯著左堂,白皙的雙手緊握成拳。
胸口中怒意熊熊,似是利刃般投射在左堂的身上。
她的好二叔!
當初落井下石低價搶走父親的公司,如今還敢道貌岸然地在她面前端著長輩的架子。
“深深,今天你做了這種丑事,要是不好好悔過道歉,就別怪我替大哥教訓你。”左堂厲聲道。
左深深唇角勾著一個冷笑,聲音沉得如同寒冰:“呵,你憑什么?”
如果不是******法,如果不是她能力不夠查不到當年的事,那現在的左堂,不會是如今這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模樣。
“執迷不悟!既然如此,別怪我不念叔侄的情誼。”左堂濃黑的眉毛皺著,轉頭看向身邊的下屬,吩咐道,“多叫幾個人來,把她請回去。”
“請”這個字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頓時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看來這一次左堂是要動真格。
這一出豪門大戲,夠精彩的。
“請什么請啊?你請得動嗎?”門口忽然又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不羈里帶著些高傲,囂張無比。
眾人轉頭一看。
等看清來人時,所有人幾乎都是克制不住地敬畏地瞬間倒退幾步。
在門口硬生生留了大塊的空地。
左堂回眸,正欲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一看見他,渾身一僵:“霍二少!”
霍錄臨微微昂著下巴,不屑地瞥了左堂一眼。
他大搖大擺地走到左深深面前,用肩膀熟稔地輕輕撞了一下左深深的肩,道:“你平時沒這么弱啊,怎么今天被人堵在這里欺負。”
“你怎么來了?”左深深詫異地下意識問道。
霍錄臨壓低了聲音,只他們兩人能聽見:“我和我哥在隔壁呢,要不是我在,今天過來的就是我哥了,他剛才非要過來,我攔住了。你還不謝謝我。”
左深深眼皮一跳。
要是真是霍齊修過來,那她和他的關系豈不是要被人活扒三層,沒關系都要鬧到有關系了。
左深深感激地看了霍錄臨一眼:“謝謝啊!”
霍錄臨無所謂地點點頭,接著提高了聲音對著左堂道:“說吧,今天這事兒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