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退了一步,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
眼睛求助地往餐廳里看,霍綿綿和霍小逸假裝吃著飯,陸舟也是假意目不斜視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可是三個人都在若有似無地往陽臺這邊看。
八卦的興味簡直太明顯。
霍齊修抬手,按下一個按鈕,“唰”一聲,電動窗簾瞬時關上。
將他們兩人和餐廳里的眾人完全隔絕。
左深深回眸,感覺不妙,又往后退了一步。
“在跟誰打電話?”霍齊修如漆的眸子瞇了瞇,往前靠近左深深。
“郭……郭導。”左深深如實回答,實在不習慣這么近的距離,再往后退,可是背后就是玻璃,冰冷的材質讓她身上泛著涼意。
明明霍齊修身上散發(fā)出濃濃的禁欲氣息,可她就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仿佛能隱約看見霍齊修屁股后面搖著一條大灰狼的尾巴。
而她就是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小白兔。
霍齊修沒說話,俊逸的一張臉龐上,臉色還是很沉。
左深深忖量著是不是自己沒說仔細,于是又緩緩說道:“郭導說明天天湛傳媒會挑選新人,我……我想去試試。”
語罷,抬眸看看霍齊修,想看看他的反應。
好歹天湛傳媒是他旗下的子公司。
霍齊修卻依舊巋然不動,身姿挺立地站著,唇角緊緊的繃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fā)。
只微微抬了抬右手,食指指尖點了點他的右邊臉頰。
左深深一愣。
霍齊修這是什么意思?
讓她親他一下,然后給她開綠燈,內定面試通過?
那豈不是潛規(guī)則嗎!
左深深不恥地冷哼。
可是又想想,只不過是親一下,應該也沒什么吧?
而且……
霍齊修那張臉實在太好看,棱角分明的五官,如同精雕細刻,皮膚白皙,比女人都要白了幾分。
左深深咽了下口水。
就如同她對米小鹿所說,她也是個顏控,而且是超級顏控。
她分不清是為了明天的面試,還是屈服于眼前的男色,她深吸一口氣,修長的指盈盈拽住霍齊修兩側的西裝,輕輕踮起腳尖,仰頭將自己的唇往霍齊修臉頰上送。
“只一個吻,其他的沒有,不能得寸進尺。”左深深軟軟地說道,邊說著邊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就把這個吻當作是和M國一樣的友誼之吻吧。
對,就是友誼之吻。
霍齊修深邃的眸驟然黑沉,垂眸凝著逐漸靠近的左深深。
她臉上沾了一點沙拉醬,他提醒她而已,怎么那么大反應。
還在思忖時,左深深兩片香甜軟糯的唇瓣已經吻上他的臉頰。
酥酥麻麻的觸感夾帶著她噴灑的呼吸,使一股火熱的浪潮直向霍齊修小腹處奔涌而去。
他渾身的肌肉都在這一瞬間緊繃起來。
左深深身上甜美香馨的氣息如同毒蠱。
只稍一靠近,他就無法抵抗。
霍齊修握緊了雙拳,青筋暴起。
下一秒,抬手握住左深深的肩,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離開。
“你臉上沾了沙拉醬。”霍齊修嗓音低沉冰冷,比平日多了分沙啞隱忍。
語罷,轉身打開了窗簾,邁開修長的腿,進了室內。
左深深整個人呆如木雞。
沙拉醬!
他只是提醒她臉上有沙拉醬。
她竟然理解錯了,不僅親上去,剛剛霍齊修還嫌棄的將她推開了。
雙頰的溫度剎那飚紅,燙得她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
“爹地,小姐姐怎么了?”霍綿綿好奇地眨了眨大眼睛,疑惑地看著陽臺上雙手捂著臉不停跺腳的左深深。
“你應該問爹地,他把小姐姐怎么了。”霍小逸瞥了一眼左深深,低頭優(yōu)雅地喝湯。
“咦,哥哥,你這是朝兒童不宜的方向想了嗎?”霍綿綿一臉鄙夷的瞟了一眼霍小逸。
“你們倆是不是很久沒吃蔬菜了?”霍齊修嗓音淡淡。
“爹地,我們才剛剛死里逃生,你就不能對我們溫柔點嗎?”霍綿綿不滿的撅嘴道。
其他小朋友回家,今天肯定都是各種關心呵護。
就只有他們倆,面對冷冰冰的爹地,毫無人權可言!
“想吃多少蔬菜?”霍齊修冷冷問。
兩個小家伙瞬間噤聲。
互看一眼,低頭吃飯。
左深深從陽臺外走進來,全程低著頭,坐到餐桌上,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雙頰的紅暈異常明顯。
她現(xiàn)在心里又羞又惱,恨地盯了霍齊修一眼,都怪他這惜字如金的性格,多說兩句話又不會掉一塊肉!
“明天你們放學后,我們回本家吃晚飯。”霍齊修骨節(jié)分明的指拿著湯勺,動作慵懶地添了一碗湯。
“回去看爺爺奶奶嗎?”霍綿綿興奮地道。
“奶奶不是出國找喬叔叔了嗎?好像是過兩個月和喬叔叔一起回國吧?”霍小逸接話道。
霍小逸嘴里的喬叔叔是霍齊修的表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很好。
只不過幾年前出國進修,每年只回來兩次。
霍齊修的母親幾乎每年都去看他一次,對這個侄兒和對親生兒子差不多。
左深深聽幾人聊著,心里忽然一沉。
他們三個人本就是獨立的一個小家了,還有一個熱鬧的大家族。
不像她。
孤家寡人一個。
左若歆說的那些關于她母親的話再次涌了上來。
左若歆如果說的是真的,父親生前看過關于母親的照片,那些照片現(xiàn)在在那里呢?
母親真的還在嗎?
父親的遺物在五年前被爺爺收走了,爺爺后來又和二叔住在一起。
那遺物肯定在二叔那兒。
“小姐姐?”霍綿綿輕輕喚了聲。
“啊?”左深深從沉思中拉回了意識。
“爹地剛才說小姐姐明天也要和我們一起回本家哦,小姐姐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那樣我爺爺才會喜歡你。”霍綿綿粉嫩嫩的的唇瓣笑著,開心地道。
左深深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霍齊修已經不在餐廳了。
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吃過晚飯,左深深給兩個小家伙講了兩個小時睡前故事,等兩個小家伙睡著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她出門,打車到了二叔左堂的別墅。
按下門鈴,一位婦人開了門,見著左深深,驚訝地道:“小姐!”
替左深深開門的人是霖媽,以前是跟在爺爺身邊的仆人,看著左深深長大,對左深深向來尊敬又親切。
此時見著她,連忙高興地將她迎了進來。
“霖媽,我找二叔,拿點東西。”左深深對她道,淺笑著拉住霖媽的手。
霖媽在這里,左深深卻并不意外,爺爺搬到二叔這里之后沒多久就去世了,爺爺身邊的仆人沒地方可去,留在二叔這里也正常。
“老爺不在。”霖媽回道,一只手殷切地握著左深深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幾年沒見,想得緊。
“霖媽,誰來了?”一道中年婦女的聲音不悅地響起,聽起來極其不耐煩。
這女人是左深深二叔的妻子,許香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