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舒看著他這樣，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跟著冷下來，“瀟沉，我叫不動你了是不是？”

瀟沉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用力地攥了攥，繼而閉了閉眼，再睜開，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開口，“云舒，算了好嗎？夏夏是你的妹妹啊，她身上和你流著一樣的血，你都已經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情，還不夠嗎？”

“我傷害她？瀟沉你瘋了嗎？現在明明是凌初夏在傷害我！她現在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沒有，你為什么總是要阻止我，你該不會……也喜歡上凌初夏了吧？”

說到最后，凌云舒的聲音幾近尖銳，雙眸大大睜著，死死地盯著瀟沉。

瀟沉只感覺內心的那一股疲憊，層層疊疊地翻滾而上，止都止不住，他看著凌云舒，聲音低沉無比，“云舒，你明明知道，我愛的人只有你。還有，你并不是什么都沒有，你還有我啊。你放下一切，我們回美國好不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瀟沉前面說的一句話，凌云舒聽得挺悅耳的，可后面一句，又讓她火氣上涌，又是回美國，每次都是回美國。

她好不容易才從美國回來，她還什么都沒有奪回來，現在又叫她回去？憑什么？要去美國的應該是凌初夏，要流落異國他鄉的也應該是凌初夏，而不是她凌云舒！

“閉嘴，你有什么資格照顧我？我要的人從來都不是你！”凌云舒怒不可遏，冷笑連連，“瀟沉，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幫不幫我？若是幫我，你立即去找初夏，不幫我的話，你就滾！”

我要的人，從來都不是你。

從以前到現在，瀟沉一直都知道凌云舒不愛他，她愛時澈。可是時澈并不愛她，所以他在想，只要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她終會看到他的好。

可是，一次兩次三次，他無條件地縱容她，甚至埋沒良心地幫她，在她心里，他卻始終只是欠了她的人。

人都會累的，不可能真的能夠一直無條件地付出而沒有任何一點回報。

他甚至，都不奢望這個回報有多少，至少，在她的心里，能夠有一點點他的份量，可時至今日，她一直只把他當成可以使喚的一條狗罷了。

他真的很累了，累到已經無力支撐下去了。

他的手用力地攥了攥，眼皮微抬，看著凌云舒，眼底已無一絲光芒，緩緩開口，“云舒，我現在也只問你一句，如果我不繼續幫你，你真的想讓我滾嗎？”

不幫她？他瀟沉竟然敢不幫她？

凌云舒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漂亮精致的臉龐瞬間被陰霾覆蓋，被仇恨扭曲，她等著瀟沉，聲音尖銳至極，“是，你要是不幫我，你就滾！”

她之所以這么篤定，就是因為她知道瀟沉不會離開她，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怒罵，呵斥。

這個回答，似乎也沒有多出乎意料。

這一刻，瀟沉竟無比地平靜，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再次開口，只有一句，“云舒，你記住，滾遠了就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