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追上時澈的時候,時澈恰恰好走入電梯,在電梯門關(guān)上之前,凌初夏快速地擠了進來。
時澈因為腦袋有些沉,身體輕靠著電梯的鋼壁,他黑眸微抬,見到凌初夏的那一刻,眼神微震了震,然不過一秒,他的黑眸已恢復(fù)了黑沉。
他開口的聲音幾乎不帶一絲溫度,“你可以下班了。”
凌初夏雙手用力地攥了攥,隨即唇角一彎,朝著時澈看過去,“我知道,可是我剛才也說了,我是您的秘書,一定要好好照顧您的身體,你現(xiàn)在喝醉了,而且還有頭疼,我得送安全送您回房間才行。”
聽著凌初夏這一口一個秘書,時澈只感覺到頭更痛了,他近似煩躁地蹙了蹙眉,說:“不需要,我自己能走回去!”
正好電梯門開了,時澈抬腳就走,可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真的醉了,時澈腳下一個不穩(wěn),身體直往前倒。
凌初夏眼明手快,當(dāng)即伸出手去扶住了他,時澈才借著她的力道穩(wěn)住了身體,然而一站穩(wěn),他的臉色越發(fā)地難看,直接就用力地甩開了凌初夏的手,大步地朝著房間那邊走去。
凌初夏還是第一次看到時澈這惱羞成怒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而她這聲笑得有點大,走在前面的時澈似是聽見了,腳步猛地停滯了一下,繼而又大步地走開。
凌初夏見狀,笑得眉眼彎彎,整個眉頭都舒展開來了。
眼看著時澈又要走遠了,凌初夏忙斂了笑,再次追了上去,可時澈渾身散發(fā)著冰冷冷的氣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凌初夏到底不敢貿(mào)貿(mào)然地上去扶他,卻也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時時刻刻警惕著,免得他若是又摔倒她不能第一時間反應(yīng)。
不過這一次,時澈倒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走到了套房門口,他伸手要去開門的時候,動作停了一下,繼而側(cè)了側(cè)臉,黑眸掃向了一旁的凌初夏,他的黑眸已沒那么深沉,反而帶著醉意了,可她開口的聲音還是那么冷淡,“你可以走了。”
頓了頓,他唇角勾了勾,嗓音毫不客氣地又帶著一絲譏諷,“秘書能做的,到到此而至了。”
凌初夏心下一凜,她的確是想……跟進去照顧他。可是她也知道,跟到這里,已經(jīng)是一個盡責(zé)的秘書能做到最盡責(zé)的部分了,她若是再想進去照顧他,那就已經(jīng)超出秘書的工作范圍了。
雖然她心里的確很擔(dān)心他,但此刻,她也只能緩慢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沉,“我看著您進去我就走。”
時澈冷笑了聲,冷冷地把視線收回,拿出門卡滴了一下,用力地扭開門,大步地走了進去。
凌初夏看著房門一點一點地在自己眼前合攏,眼神緩慢地染上一抹失落,嘆了口氣,就要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耳邊忽地聽見一個轟的聲音,像是什么東西倒地了。
凌初夏一愣,隨后猛地心口一沉,這……這該不是是時澈沒站穩(wěn)摔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