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深吸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什么，真的就喊了一聲出來，“姐夫！”

時澈沒想到凌初夏竟真的喊出了這兩個字，仿佛一個大大的錘子重重地朝著他砸了下來，砸得他怒火直冒，再也無法壓制。

他的手抬起，手指用力地捏著凌初夏的下巴，一把把她的臉龐給掰了過來，黑眸死死地瞪著凌初夏，眸底暗光洶涌，他的嗓音冰冷到了極點，每說的一個字，都不禁讓人渾身戰栗。

“凌初夏，原來你就是和你姐夫睡在一起，原來你就是和你姐夫作-愛，原來你就是躺在你姐夫身-下。”

時澈這么一句話，徹徹底底地讓凌初夏的臉色唰得一下變得慘白，她不知道為什么到了現在，時澈還是這么討厭她，這么痛恨她，她都已經和他離婚了，甚至躲得這么遠了，他為什么還要和以前那樣，對她說這么傷人的話。

凌初夏眼底一下濕潤了，她的指甲不自覺地摳著墻壁，深深地吸氣，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可是聲音還是止不住地哽咽了，“那是以前。”

以前，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那不一樣的。

“以前？”

看著凌初夏眼底閃爍著的淚光，聽著她哽咽的聲音，時澈的心也不由地狠狠地震了震，渾身的怒火也有了一絲消退。

他來找她，并非是想要這樣的局面，他是想要來挽回她，問清楚她的心意，如果不是剛才她那一句姐夫，他又怎么可能失控？

好，他要冷靜，要冷靜！

時澈眸底的光芒斂了斂，暗暗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他的手緩慢地松開她的下顎，長長的眼睫毛顫動了下，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這才低低聲開了口，“好，我們不提以前，那說現在。媽病危那天，你回去過，是不是？”

隨著時澈的話說出，凌初夏的心再次狠狠地哆嗦了一下，雙眸止不住地瞪大，她回去過……時澈知道了？那……那她和時澈的那個事，該不會也知道了吧？

不，不會的，那一天他醉得不省人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然下一秒，時澈的聲音再次響起，直接打破了她的想法，“那天，你回別墅了，對嗎？”

怎么會這樣？他怎么會知道？凌初夏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

時澈勾了勾唇，繼續開口，“那天，你和我……做了那件事，那總不是以前的事了吧？”

“為什么？如果我是你的姐夫，那你為什么還愿意？”

時澈的問題，一個一個地朝著凌初夏襲來，她根本沒法反應，也不知道怎么反應，就這樣怔怔地呆住了。

“你說啊，為什么？你離開了，為什么回來，為什么回別墅，為什么再出現在我面前，嗯？”

時澈根本不給凌初夏任何逃避問題的可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逼問著。

凌初夏的大腦，在這個瞬間亂成了一團，如同一團亂糟糟的線團，就這樣纏在了一起。

為什么？

哪有這么多的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