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躲,可已經來不及了,門被推開,門外的人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男人身姿挺拔,高大修長,他站在門口,逆光站著,凌初夏望過去,他的周身像是鑲嵌在光圈里,帶著一種虛幻的感覺。
凌初夏雙眸止不住地睜大,她……她是傷心到看到幻影了嗎?這……這時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他不是去公司了嗎?
時澈看到凌初夏的那一刻,黑色的瞳孔也微微緊縮,凌初夏怎么會在這里?她不是應該在醫院?
兩個人皆是默默地對視了好一會兒,還是時澈先反應了過來,他黑眸定定地盯在凌初夏的身上,眼底的詫異稍斂,開口的聲音帶著慣常的淡然,“你不是應該在醫院?”
隨著他的聲音入耳,一下子打破了那虛幻,凌初夏也瞬間回過了神,她的心猛地一個咯噔,身體止不住地輕顫了起來。
她也只不過是想要回來好好告別一下,怎么時澈也回來了呢……早上的時候好不容易躲開了他,現在卻撞個正著,現在她該怎么辦?
凌初夏黑黑的眼珠子無措地轉動著,貝齒用力地咬了咬下唇,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只無意識地回了句,“我……我,我已經沒事了,所以我……我,我回來收拾一下東西!
她已經和時澈離婚了,她自然不能繼續住在這里。
收拾東西?
時澈眉心一下狠狠蹙了起來,她收拾東西要走?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離開嗎?時澈的手猛地攥了攥拳頭,俊美的臉龐上不由自主地染了一抹灰暗。
而凌初夏說出那句話后,像是瞬間找到了理由一樣的,用力地點了點頭,開口,再次重復著,“對,我是回來收拾東西的……我,我收拾完,我會立刻離開的……你放心。”
凌初夏喃喃地念著,她也不敢看時澈,只當即轉了身,快步地朝著衣柜那邊走去。
時澈黑眸愣愣地看著她,看著她走向衣柜,看著她踮著腳,取下衣柜上面的行李箱,看著她打開衣柜,一股腦地把她的衣服塞進了那行李箱里,她的動作很快,幾乎是看都不看的,仿佛只求快點收拾完,快點離開這里,離開他……
在她心里,真的……一點留戀都沒有……這段婚姻,這三年,對于她來說,真的全部都只是迫不及待要掙脫開的枷鎖嗎?
那為什么……她要在乎他送給她的項鏈,為什么,那一夜,她會那樣的柔情似水?又為什么,在他危險的時候,傷心地掉眼淚?
知道她懷孕的那天,他憤怒而絕望地把找回來的項鏈丟了,可是后來……他又去找了,就在那一晚,他從她的病房離開后,不自覺地走到了醫院樓下,不自覺地開始找起了那個項鏈。
其實他并沒有抱著大多的希望,畢竟時隔多日,而且他從那么高的樓丟下來,也不知道丟去哪里了,偏偏……他還是在一處草叢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