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時澈的側臉,車子緩緩行駛著,外面的路燈斜斜打入,照得他的臉龐忽明忽暗,她心里涌上一股沖動,想要現在就問問他,他到底對于她,是什么感覺。
到底他是真的一直把她當成姐姐的替身,還是把她當成凌初夏。
他曾經對她那么壞,現在又對她這么好,到底是為了什么。
她張了張口,不由地喊了一聲,“少爺……。”
然話已經到了嘴邊,可卻又忽然間頓住,如果她現在問了,時澈給她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到時候,她怎么還會有勇氣和時澈表白她的心意?
如果他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姐姐,她連開口表白的機會都不會有了吧?雖然說,她也不敢抱有太多的奢望,他會回應她,但她不想連表白的機會都被剝奪掉。
凌初夏抿了抿唇,再也無法繼續把話說下去。
時澈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等待著她的下文,她卻沒有再出聲,時澈輕蹙了蹙眉心,視線斜睨了她一眼,薄唇輕啟,“怎么了?”
凌初夏不敢看時澈,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她垂了垂眼簾,緩慢地搖了搖頭,“沒什么了。”
時澈黑眸一下子瞇了瞇,望著凌初夏的視線,也有了一絲絲的沉。
她分明心事重重,卻又強行壓著,如同以往那般,不愿意讓他知道。就像是,每次他感覺,能夠和她拉近一點點的距離,可下一秒,兩個人之間,又多了一層看不清,摸不著的隔閡。
時澈擱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狠狠攥緊,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
清晨,陽光透過紗窗照射了進來,照亮了整個臥室。
床-上的凌初夏在時澈的懷里翻了一個身,忽地,那熟悉的惡心反胃的感覺涌了上來,凌初夏猝然睜開雙眸。
她根本來不及考慮,只一把拿起時澈的手,然后起身下-床,快速地朝著浴室跑去。
時澈向來警覺,凌初夏抓起他手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還沒有睜開眼睛,耳邊就聽到了浴室傳過來的嘔吐的聲音。
她的臉色刷白,一手捂著心口,不斷地嘔吐著,可她卻也沒有什么東西可吐,嘔了半天也只能嘔出水來,看著極其難受。
時澈眸光一沉,迅速上前,微蹲在她身旁,大掌撫上她的后背,輕輕地幫著她順著氣。
凌初夏吐了好一會兒,吐的全部都是酸水,難受的不行,好不容易那股惡心的感覺消去,她渾身幾乎無力,就這樣癱軟下來。
時澈的手接住了她,把她摟入了懷里,凌初夏靠在他的胸前,臉色發白,唇色干澀,眼睛微閉著,仿佛沒有力氣睜開。
時澈的手臂微一個用力,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出了浴室,走向床邊,小心翼翼地把凌初夏放了下來。
他在床頭柜處抽了幾張紙巾,幫著凌初夏擦拭著唇角,看著她有氣無力的模樣,眉頭擰了擰。
好端端的,怎么一大早吐得這么厲害?
隨后,他朝著門口處大聲喊道:“華嫂,打電話讓醫生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