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的手指觸到時澈的時候,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時澈的身體一頓,黑眸倏地睜開,眸底的光幽深幽深,帶著迫人的光,直直地射向她,看得凌初夏的心狠狠地顫了顫,手指也不由地縮了縮,然而,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被他看的只想要閃躲離開,她吸了口氣,眼眸垂下,眼神避開了時澈的視線,可她的手指還是毅然地按壓著時澈的太陽穴,力道不輕不重,力度恰恰好,按壓在太陽穴上,那刺痛感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減輕。
凌初夏雖別開了眼,但她依舊能夠感覺到時澈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盯得她頭皮有些發(fā)麻,喉嚨有點(diǎn)干澀,她盡量地克制著自己,盡量地讓自己無視掉時澈的視線,讓自己的注意力只專注在按摩上。只要時澈不推開她,她就堅持給他按摩。
時澈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凌初夏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他的手緩慢地抬起,直直地朝著她的手腕抓來,而他的手抓到她手腕的瞬間,凌初夏的呼吸都屏住了。
她知道,時澈很討厭她,討厭到他就算是頭疼死,也不愿意讓她給他按摩,可現(xiàn)在,她只能盡量地忽視掉時澈的那只手,繼續(xù)專心致志的按著,甚至于她都感覺到時澈的手在拉她,她還死賴著,那手指就像是貼在時澈的太陽穴上一樣,時澈拉了幾下沒拉開,又看了她一眼。
凌初夏職業(yè)裝死,權(quán)當(dāng)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時澈不知道是被她的無賴給驚住了,還是他頭疼著真的沒有什么力氣,沒有拉開她的手,也沒有繼續(xù)僵持,而是他的手緩慢地松開凌初夏的手腕,慢慢地落了下去,然后閉上了黑眸。
凌初夏暗暗地松了口氣,看來時澈是默許她按摩了,她倒是沒有想到,偶爾的小無賴……時澈居然沒生氣!這有點(diǎn)不太科學(xué)……不過轉(zhuǎn)念又想,現(xiàn)在他估計是頭疼難受,才沒有功夫和她計較吧?
凌初夏給時澈按了一會,時澈那緊蹙著的眉心略略地松開,臉色似也好轉(zhuǎn)了不少,凌初夏看著,還是頗有些成就感的,至少她做這個事情,時澈不會挑剔她,不爽她。
華嫂躲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的墻角,看著凌初夏那個樣子,倒還算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走了上前,雙手合十,服服帖帖地放在身前,聲音恭恭敬敬的,“少爺,少夫人,可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