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推拒的力氣其實很小,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即使是這么小的力氣,時澈卻感覺到了。
時澈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震了震,那肆虐的動作也隨之一頓,他黑眸凝了凝,視線落到了凌初夏的手上。
她的雙手,的確抵在他的胸膛上,帶著那么一絲抗拒的味道。
時澈眼底極快地劃過一抹驚訝,隨后,莫名的喜悅之感,急速地染上了心頭。
凌初夏從來對他都是無動于衷的,不管他做什么,說什么,她都能夠麻木地站在那兒,仿佛什么事情都無法引起她的絲毫反應,然而現在,她卻有了反應。
即使她現在的反應是想要推開他,他卻仍舊高興,高興得整個人都狠狠地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凌初夏伸出手去推時澈這個動作,真的是鬼使神差的,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做這樣的動作,手就已經伸出去了。
她推了時澈那么一下,時澈的動作就忽然地停了下來,黑眸定定地看向她的雙手,不言不語。
因為他的頭微低,凌初夏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她卻能夠感覺到他渾身似乎散發著越發冰冷的寒意,使得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時澈作為她的丈夫,他要她,那是天經地義的,而她居然還反抗了……原本時澈就滿臉的憤怒,她卻還推他……
凌初夏這么一想,瞬間嚇得縮回了手,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她蠕動著嘴唇,聲音抖得厲害,卻還是咬牙,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說道:“對……對不起。”
時澈眼底的喜意未抵達眼底,就又被凌初夏這么一個動作一句話,全部打散了。
他豁然抬頭,黑褐色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她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柔順順從,一如既往的害怕恭卑,哪有半點的自我情緒?
那輕輕的一推,就好像是他的一個錯覺罷了。
時澈黑眸狠狠地瞪著凌初夏,倏地笑了,他唇角輕勾,皮笑肉不笑的,嗓音冰冷到了極點,“凌初夏,你可真行!”
一秒天堂,一秒地獄,凌初夏永遠都讓他在品嘗著這樣的滋味,可他怎么老是忘記這樣的教訓!
時澈黑眸深深瞇起,滿腔的怒火在這一刻崩塌,他按住凌初夏,傾身壓了過去。
凌初夏的臉唰一下的變得蒼白,疼痛使得她額頭的冷汗直冒,秀眉猛蹙。
她知道,她又惹惱時澈了,明明很不想,明明很小心翼翼,可每一次都事與愿違。難怪時澈這么厭惡她,這么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