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欣看著凌初夏那平靜的笑容，整個人氣過了頭，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她定定地看了凌初夏老半天，忽地開了口，“初夏，你真的不生氣嗎？”

季欣欣是真的無法理解凌初夏到底是怎么想的，任何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那么親密，第一反應不是沖上去抽那賤女人一巴掌，至少也得抓狂憤怒吧？可她倒是好，看見了跟沒看見一樣，沒有任何一點憤怒，甚至還能若無其事地拉著她走，現在還笑得出來……

凌初夏垂了垂眼簾，笑意微微褪下去，但聲音依舊是很平靜的，“沒有什么好生氣的。”

“呵。”

她這話一出，季欣欣又是忍不住地一個冷笑，“沒有什么好笑的？”

季欣欣忍不住地重復著凌初夏這句話，又是不可抑制地笑了兩聲，“凌初夏，你看看我，我這個反應才是正常的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時澈是我老公呢！”

連她這個局外人都替她著急，她這個局中人，居然能夠這樣的無動于衷。

凌初夏神情微頓了頓，沒有說話，恰恰好服務員把那溫開水端了上來，凌初夏端起水杯，默默無聲地喝了一口。

吞下喉嚨那口水，凌初夏抬起頭，神情平靜地望了季欣欣一眼，“你今晚不是有個局嗎？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

-

凌初夏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太陽隱沒于云層下面，天邊翻滾著灰色的云朵，她坐在車子里，看著車窗外緩緩閃過的景色，夜燈初上，繁華依舊，涼城永遠都是那么熱鬧。

凌初夏靜靜地看著，看著看著，微微地有點出神。

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了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男人俊美無雙，女人嬌媚可人，兩個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女人不知道和男人說了些什么，男人唇角輕勾，劃出一絲笑意。

那一抹笑，凌初夏竟感覺有那么一絲絲的陌生，陌生到，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時澈的笑，或者說，時澈幾乎不在她的面前笑，他留給她的，只有憤怒的面孔，充斥著怒火的背影。

那個時候，她為什么不上去？

為什么呢？

凌初夏認真地想了想，或許……。是她知道結果吧。

季欣欣說，她一個正室，整的跟一被包-養的一樣，可她卻知道，如果剛才她真的以正室的身份沖上去質問，她會比被真的包-養的女人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