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長槍?下去看看。”
陳東把手一揮,眾人下樓,果然看到唐靖和虛夢,已經(jīng)來到東升公司一樓大廳中。
對于唐靖,陳東倒沒有多看,他的目光,全然聚集在虛夢身上。
此刻的虛夢,雙手空空,背著長槍,眼神淡漠。
他呼吸間,全身的毛發(fā),自然閉合,頗有一種秋風未動蟬先知之感。
“恩?這是個高手。”
陳東微微一愣,看這幅架勢,就知道是唐靖找來了對手,想要報私仇。
“姓陳的,我說過,一定會找回這個場子的,今天我?guī)藖恚恢滥隳懿荒芙酉铝恕!?
唐靖上前叫囂道。
原以為,陳東會直接接下,卻沒料到,他只是淡淡一笑道:“笑話?我為什么要接下來?你走吧,我今天不想動手。”
陳東的想法很簡單。
這少年的確有幾分厲害,但并不是自己對手,自己也根本沒必要動手。
這世上高手多了去了,難道自己要一一打趴下?
“陳東!你這個懦夫!小人!你是怕了吧?哈哈哈……你一定是怕了!”
唐靖一下急了眼,連忙使出激將法,喝罵起來。
“神經(jīng)病。”陳東嘟囔一聲,揮手道:“送客。”
唐靖這個小人,他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過,難道神龍會在乎一只螻蟻的喝罵么?
“請把!”
葉陽幾步上前,把手一揮,面色冷酷。
但下一刻,他眼前一花,虛夢一個縱步,跨越出去,直接來到陳東面前。
“你就是陳東?號稱東江第一?很好很好,我最喜歡和自不量力的人動手了。”
虛夢說話間,語氣中頗有一種攀比之意。
這一道道詞語,很是扎耳,陳東知道,這肯定是唐靖這個小人給自己扣的大帽子。只不過他現(xiàn)在也懶的解釋,只是淡淡道:“是又怎么樣?”
“動手吧!亮出你的兵器來!”
虛夢一把將那銀槍抽出,戰(zhàn)意凜然。
陳東看了他一眼,淡笑道:“你的功夫不錯,已經(jīng)有了暗勁凌空寸打的境界,但并不是我對手。我今天不想動手,給你一個臺階,自己走吧。”
“狂妄!”
虛夢的臉上雖然依舊是一副淡漠,但殺氣和戰(zhàn)意,卻越來越強。
這些年他雖然低調(diào)行事,但聲名愈大,自己更是以東江武道第一人的身份自居!此刻聽到陳東這樣的語氣,他又怎能不怒?
武道高手,從來沒有心胸寬大的,反而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一旦遇上一個高手,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拼出一個你死我活來!
“動手吧!今天除非用拳頭打趴我,其他都我用場!誰不會動嘴皮子?但這世上決定一切的,還是實力。”
虛夢隱忍不發(fā),憤怒值已經(jīng)積蓄到極點。
陳東不由嘆息,看來今天的爭斗是在所難免了。
倒是一邊的唐靖,此刻興高采烈起來!
這兩個家伙!終于要打起來了!
哼!姓陳的!你針法厲害用毒厲害!我就不信你身手也這么厲害!
報仇雪恨!今天終于可以報仇雪恨了!當初的場子,今天一定要討還出來!
唐靖一臉得意與篤定,這虛夢的武功他的知道的,簡直神乎其神!姓陳的你今天輸定了!
“我沒有武器,你要動手就動手吧,散開。”
陳東把手一揮,眾人立馬散開。
“既然你不用武器,那就別怪我無情了!看槍!”
虛夢把槍一甩,陡然穿刺上去!
他是一個真正的武者,并不是愣頭青,并沒有一言不合就放棄自己手中的兵器,那是自掘墳?zāi)沟男袨椤?
“好槍法!”
陳東連退三步,嘴中低呼出聲。
虛夢拖著長槍,穿騰刺殺,無不如意。
這一桿長槍,似乎成為他的一只手臂,指哪兒打哪兒。
而陳東的身子,則好像成了一個泥鰍,無論槍影多么濃烈,都刺不到他身上。
眾人此刻都震驚了,沒想到這么厲害的陳東,也有被別人壓著打的一天。
唐靖也是心中得意,臉上神采大放,就差沒有拍手稱快了。
只有虛夢,心中一片苦澀。
他從一開始就發(fā)動了最強攻勢,沒想到就算這樣,也只是稍稍占據(jù)上風而已,連人家衣角都沒碰上。
這人的身法怎么這么厲害?東江市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年輕高手?
此刻,虛夢的心中頓生出一股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來。
砰!
忽然間,陳東身子一動,不再退讓,反而順著銀槍擊打而來。
“七十二路峨眉追風短打!”
虛夢臉色狂變,他根本沒料到,陳東的速度這么快,攻勢這么猛烈!
瞬息間,他舍槍而去,雙手互搏而來!
砰砰……兩人交戰(zhàn)在一起,現(xiàn)場中只剩下拳影和拳拳到肉的聲音。
三秒之中……
兩道身影一下分開。
陳東面無表情,而虛夢則是面皮子抽搐不已,似乎是不敢相信面前的結(jié)果般。
眾人都有些傻眼,這哪兒跟哪兒啊?到底誰贏了誰輸了?
“哼!姓陳的!你不是很厲害么?怎么也只跟他打了個平手?我看你也不過如此而已!”
唐靖出口諷刺起來。
雖然如此,他心中卻是微微震驚。
沒想到,出動虛夢這樣厲害的人物,居然只能打個平手,看來要找到更加厲害的高手了!
陳東笑了笑,沒說話。
“我輸了。”
虛夢則是搖搖頭,一臉頹唐。
“什么!”唐靖瞪大眼睛:“虛夢,你胡說什么,你們交了上百手,根本沒分出勝負,怎么能算輸了呢?”
“輸了就是輸了。”
虛夢的臉色,更加頹唐。
忽然間,他胸前的白色襯衫上,映出一道道嫣紅來。
那是血液滲透而出的跡象。
噗……
虛夢一下撕扯開白色襯衫,他渾身都顫抖起來,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憤怒。
“你瘋了么?以你的性子居然會認輸?”
唐靖難以置信的質(zhì)問著,大步上前。
下一刻,他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終于,他知道了虛夢認輸?shù)脑颉?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那胸膛上,皮肉被深深劃開,儼然劃出四個大字來!
左邊是‘再練’二字,右邊則是‘三年’二字。
再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