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電梯在五樓停下的時候,幾位西裝革履的公司高層向電梯邁進一步,當(dāng)目光觸碰到林海棠時,眉峰陡然皺起,神色頗為不悅地將她打量了幾個來回。
“你是哪個部門的?怎么不去乘坐員工電梯?工牌呢?”
林海棠在心底冷嗤了一聲,冷眼打量著對面那幾個老總,冷聲道:“李總,趙總,這么長時間沒見面了,你們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
她的嘴角輕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那幾位老總的臉色卻變幻莫測,越來越難看了。
“您是薄太太?”其中一位老總指著林海棠用不可思議的語調(diào)說道,“之前聽說您回來了,沒想到在這里遇見您了,還真是巧啊。”
林海棠不緊不慢地收回了目光,臉上已經(jīng)覆上了一層冰霜:“李總就不用客套了,再不進來的話,恐怕還得等下一趟電梯了。”
剛才呵斥過她的那位老總面色尷尬地看著她,面色已經(jīng)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青,忙將腳縮了回去:“我不著急,我等下一趟就好了。”
林海棠看著電梯門漸漸關(guān)上了,他們的臉也一點一點地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光滑明亮的電梯門折射出她的身影,時隔多日后又看到了以往那副全副武裝的模樣,心底便升騰起一種厭惡的感覺。
只有進了公司才會體會到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分外壓抑。
電梯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電梯門緩緩打開。林海棠帶著強大的氣場一步步地向總裁辦公室走去,和她擦肩而過的人無不向她頭來各種復(fù)雜的神色,甚至還有一點點的畏懼。
“薄太太,薄總剛剛離開公司了,說是臨時要參加一個飯局。”秘書見她過來了,忙站起身來語速飛快地說了一句。
離開了?
林海棠皺了皺眉,轉(zhuǎn)過身便給薄懲打了一個電話,站在一旁的秘書面色緊張地看著她。當(dāng)察覺到她的目光時,秘書又坐下來作出努力工作的樣子。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現(xiàn)在在車上,行程臨時有變化。正要告訴你一聲,沒想到你倒先打過電話了。”薄懲的聲音一如既往得清冷。
林海棠在心底發(fā)出一聲冷嗤,氣急反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似的:“那我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從現(xiàn)在來看是這樣的,要么等我下周回國你再過來拿吧,總之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萬事俱備。”
“可這股東風(fēng)能不能借上還只是一個未知數(shù),是嗎?”林海棠深吸了一口氣,將不斷上漲的火氣漸漸壓了下去,一邊向電梯走去,一邊冷聲道,“我現(xiàn)在就去你家等你,十點之前回不來的話,你以后也別想找到我。”
說完她便陰沉著臉掛斷了電話,帶著一身寒氣進了電梯。
秘書全程都用余光注意著她的神色,見她進了電梯,這才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忙收回了目光。
林陌棠和司機在樓下等了半天,就在林陌棠耐不住性子要進去找人的時候,就見林海棠從里面出來了。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剛下車就看見林海棠坐著出租車離開了,像是沒有壓根兒都沒有看見自己似的。
拿到東西了?
林陌棠皺了皺眉,一邊給林海棠打電話,一邊上了車,吩咐司機跟上她上的那輛出租車。
“姐,你現(xiàn)在在哪里啊?”
“我臨時有事,你到家了嗎?”
“我我快到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林陌棠一邊盯著前面那輛車,一邊繼續(xù)道,“就這樣吧,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以后便掛了電話,眼底的神色忽然變得嚴(yán)肅了許多。司機向前反鏡看了一眼,見她神色不太對勁,也沒敢具體問什么。
就在林陌棠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是沈美妮打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接起了電話,還不等對方開口,她便說道:“媽,我一會兒就回去了,現(xiàn)在正在婦嬰商品店呢。司機就在我旁邊,不會有什么事的。”
沈美妮似乎覺得自己的臺詞被她搶走了,沉默了幾秒后又囑咐了幾句話,這才掛了電話。
林陌棠看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景物,心頭的那塊石頭也越來越沉重了。
這是去薄懲別墅的必經(jīng)之路,林海棠好好的為什么從薄氏集團出來以后又要去他家?
林陌棠提了一口氣,將心底的疑問漸漸壓了下去。直到那輛出租車在薄懲別墅前停了下來,司機也將車子停在一個拐角處,轉(zhuǎn)過身問道:“少奶奶,咱們還跟上去嗎?”
她一直盯著那輛出租車,眼睜睜地看著林海棠從那輛出租車上下來了,眼底的神色陡然深邃了許多。
“暫時不要進去,先等等吧。”
林陌棠沉吟了幾秒,目送著林海棠進去了,忽然有些后悔剛才的決定。
“夫人?”管家從屋里出來了,當(dāng)看到林海棠時明顯怔了怔,目光在她的身上轉(zhuǎn)了好幾個來回,特別是在她的肚子上停留了好幾秒。
“我今天是找你們先生的,我知道他不在,特意來這里等他的。”林海棠掃了管家一眼,努力挺著腰板兒進了里面。
傭人幫她拿出了一雙拖鞋,那神態(tài)就像是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似的。
“夫人您請坐,我去給您弄些果汁。”管家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林海棠,眼底還隱約閃爍著久別重逢的喜悅光芒。
林海棠輕應(yīng)了一聲,一邊往里走一邊打量著屋子。
離開了這么久,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客廳仍然是富麗堂皇的樣子,明亮得就像是一座宮殿,卻也有幾分冰涼刺骨的寒意。
這個屋子也只能勉強算是一棟豪華的別墅,不能算作家。
“夫人,您請用。”傭人將果汁放在茶幾上,恭恭敬敬地看著她,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了一絲弧度。
林海棠的目光在墻上掛著的一幅畫上停留了數(shù)秒,心底嘲諷似的冷嗤了一聲,眼底卻流露出幾分苦澀的神情。
“你們先生回來過嗎?”
管家愣怔了幾秒,反應(yīng)過來后沉聲道:“先生每天都回來,只是有時候應(yīng)酬得時間計較長,回來得也就晚了些。”
林海棠挑了挑眉,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fā)上:“那個女人來過嗎?”
她說話的時候撩起眼皮直直地盯著管家,目光銳利得像把劍,像是要將他給看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