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弄成現在的局面嗎?”薄懲一手用力推著房門,深邃的眼底折射折射出幾分深沉的光芒。
“你是誰!快放開!”一道冷厲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薄懲條件反射性地向后面看了一眼,只見不知道什么時候林父已經站在他的身后了。
四目相對之間,林父的眼底蒙上了一層厭惡的神色,用手拽住他的外套將他拉到一邊,毅然決然地擋在林海棠的身前。
“這里不歡迎你,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來打擾我們了。”
薄懲神色深邃地看著他,抬起眼簾掃了林海棠幾眼,面容越發冷厲深沉了一些。
“這是我們的私事,您還是不要干擾的好,F在她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作為孩子的父親來看望他們母子有什么問題嗎?”
“現在你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當初你把她從薄家趕出來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她的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這是我們林家的孩子,和你沒有關系!”
林父用手指著薄懲的鼻尖,義憤填膺地控訴著,臉上蒙了一層盛怒的神色。
薄懲擰眉看向林父身后的林海棠,像是想要說什么,最后又欲言又止。
“爸,別說了,回來吧!绷趾L淖Я俗Я指傅囊滦。
林父的鼻腔間發出一聲冷嗤,帶著一身怒氣關上了房門。
薄懲看著面前冰冷的門,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是自己把她趕出去的嗎?自己下班回去以后屋子里就沒人了,問過傭人以后才知道她一大早就離開了。
從那天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人影,她失蹤的消息倒是傳播得夠快的。
他將心口燃起的火氣漸漸壓了下去,帶著一身寒氣離開了小區。
林父面色難看地坐在沙發上,林海棠幫他端了杯水。
“海棠,過幾天咱們就搬家吧。現在他們都找上門來了,如果繼續留在這里的話,以后出了事情可怎么辦!
“好!绷趾L牡痛怪酆,將所有神色都隱藏得恰到好處。
林父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長嘆了一口氣以后起身離開了客廳。
林海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已經有了打算。
*
南苑。
“我這幾天公司有事,晚上有時候回來得晚,不用等我了!鳖櫮翔∫呀洆Q了一身休閑類的衣服,之前籠罩在他身上的陰翳的氣息也消散了許多。
林陌棠也只是點了點頭,側過身子小心翼翼地從他身邊經過,像是生怕觸碰到他似的。
顧南琛面色冰冷地離開南苑,直接開車去了一家酒吧。
昏暗的酒吧里閃爍著絢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聲音充斥著耳膜。無數癡男怨女在這樣的夜里放縱著自己,等到天亮的時候又能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顧總,這邊請!本瓢韶撠熑艘谎郾阍谌巳褐锌吹搅祟櫮翔,一邊帶著他往包廂里面走,一邊頗為熟絡地說道,“您可有段時間沒有過來了!
顧南琛的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沒有答話,徑自進了包廂。
服務生已經很自覺地按照他的習慣送進了一些酒水,放下東西后便關門離開了,沒有作一絲停留。
顧南琛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輕輕晃了晃,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將酒一飲而盡。
手機響起一陣細細密密的聲音,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見是薄懲打來的,不緊不慢地接起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出來喝一杯吧!
“你也喝酒?”顧南琛笑了一聲,“來老地方找我,我就在這里!闭f著他便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一邊。
昏暗的燈光將氣氛烘托得恰到好處,顧南琛肆意躺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一陣開門聲。他輕輕睜開眼睛掃了一眼,一道身影正向自己這邊靠近。
“出來喝酒都穿得這么嚴肅。”顧南琛坐起身來調侃了一句。
薄懲隨手將外套扔在一邊,將領帶扯開,又解了幾粒襯衫紐扣,這才陰沉著臉坐了下來。
“你喝這個。”不知什么時候薄懲的手里多了一瓶果汁,自己卻倒了一杯酒,“我第一次覺得我好像做錯了什么,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顧南琛從他的手里搶過那杯酒,冷嗤道:“你也是咎由自取,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到頭來還不是窮得除了錢以外什么都沒有么!
薄懲擰眉冷冷盯著顧南琛,看著他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眼底的神色微微變了變,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觸動到了似的。
“你現在和我有什么區別嗎?”他拿起酒瓶給顧南琛的酒杯里倒了酒,又和他碰了一下,仰頭便將酒灌進了喉嚨里。
濃重的酒精味道鋪天蓋地地在鼻腔間蔓延開來,酒水順著脖子蜿蜒而下,浸濕了襯衫。
顧南琛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林陌棠靠著床頭,膝蓋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手指不小心將光標拖到了其他地方,打開一個文件。
一陣尖銳而又吵雜的聲音從電腦里面傳來,她忙將那個文件關掉了,還有些心驚膽戰。
那應該是u盤里面的音頻,過去這么長時間了,那些向自己索要u盤的人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林陌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躁動的情緒平復下來,將那段音頻資料刪除了。
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在黑暗中響起,她接起電話聲音澀澀地問道:“找我什么事?”
“顧南琛喝多了,你把他帶回去吧,一會兒把地址發給你。”薄懲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聽起來還有幾分滄桑的感覺。
“你們怎么在一起!绷帜疤恼f完以后便覺得自己這句話問得有點多余,卻又收不回來了。
薄懲也只是輕笑了一聲便掛了電話,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一條信息便發到了林陌棠的手機上。
她看了一眼,猶豫了幾秒以后還是穿好衣服讓司機陪自己去了酒吧。
當她進了包間的時候,里面只剩下顧南琛一個人了,桌子上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著極為濃重的刺鼻的酒精味道。
司機看了林陌棠一眼,徑自向顧南琛走去,有些吃力地將他扶了起來。
林陌棠遲疑了幾秒,卻還是上前幫了一把。
這就是他說的公司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