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她有些詫異,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公司里嗎?
蘇哲離臉上依舊帶著笑:“我來看看你,怎么?不歡迎?”
安舒音將浴巾拉緊,眼睛瞥到nancy,看到她兩眼直冒愛心泡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nancy,你們先出去!
蘇哲離疑惑地看著她,安舒音的俏臉微紅:“我要換衣服!”
兩人連忙賠笑著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兩人坐在片場旁的草地上。安舒音換上了一套輕便的衣衫,將長長的栗色長發(fā)束在腦后。
“你真的只是來看看我的?”她望著遠方。
“嗯!彼c頭,卻不敢多說什么。
“我已經好多了,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了。”她微笑,低下頭,風將她的碎發(fā)吹得凌亂,在蘇哲離的眼中美得不像一幅畫。
“我知道!彼麑⒛抗鈩e開:“拍完戲之后有什么打算嗎?”
安舒音搖搖頭,過了半晌又說:“我想出國一趟,但是我又不確定去還是不去,因為我不知道我”
她沒有說下去,但是蘇哲離卻從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憂傷之中知道了她想說的。他靠近她:“我會陪你,等下個月的宴會過了之后!
“宴會?”她轉過頭,蘇哲離還來不及移開,兩人鼻尖相觸,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些。
“啊對,宴會!碧K哲離微微低頭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想我還是要告訴你,是尹秋和慕泉的生日會!
“生日會?為什么是兩個人的?”她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微紅,微微側著頭看著蘇哲離,心想最近的生日會還真不少。
蘇哲離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躲避她。
“你說啊!彼斐鍪秩⑻K哲離的臉板正,目光嚴肅。
躲不過,蘇哲離只好硬著頭皮說:“是因為慕泉和尹秋是同一天的生日!
安舒音的手無力地滑落,慕泉的生日,竟然和尹秋的是同一天,也難怪她有一次曾經問起他的生日,他卻不肯告知。
現在想來,倒像是情有可原了。
“看來這次的生日會,會是非常隆重的了。”她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他們要怎樣過這個生日!
蘇哲離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你難道想要代表安家出席?”
她點點頭,忽然轉過臉來:“蘇哲離,你會陪我的,對吧?”
明亮的大眼睛里閃著光,看得蘇哲離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對,我會陪你的!边@是他的承諾,他一定會遵守。
安舒音的眸子忽然又暗了下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還要拍戲,先走了!
蘇哲離下意識地站起來,在安舒音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叫住她:“也謝謝你信任我!
她沉默半晌,依舊沒有轉過頭,只是聲音有些哽咽:“你先回去吧!
蘇哲離看著她慢慢走遠,猶豫片刻,還是轉身離開了,F在的他只需要在她的背后默默地支持就好,等到她終于想起要回頭時,他一定還在。
一個月后,林家。
林家的大宅被重新裝飾了一番,顯得別有韻味。南宮萱站在大宅的門口,微笑著迎接來賓。慕泉坐在房間的床上,望著手里的貴賓清單出神。
聶一敲門進來:“老大,所有的貴賓都基本到齊了!
“唔!蹦饺p聲應著,將手里的清單隨意丟在一邊:“留一個人在門口守著就好了,讓萱兒回來吧。”
“她早就回來了,現在在尹秋那里,你要不要現在過去?”聶一看著清單,隨口一說。慕泉“嗯”了一聲:“走吧。”
聶一將凳子上的西裝給他搭上,兩人并肩走出了房間,來到會場。林天羽站在尹秋的身邊,看到慕泉走來時,朝他點了點頭。
尹秋扭過頭,看到慕泉的那一剎那,臉上蕩漾起了溫暖的笑。
那笑容如此熟悉,讓他的腳步忍不住頓了一下。
“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別的地方轉轉。”林天羽拍拍他的肩膀,端著酒杯走了。尹秋看著慕泉,微笑著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我們跳個舞好嗎?”
慕泉沒有掙脫,眼睛掃過她的臉:“你身體不好,還是算了!
尹秋的臉微微發(fā)白,手稍微退縮了一些,但還是勇敢地挽住了慕泉的胳膊:“那能陪我四處走走嗎?站著有些無聊!
慕泉本能地還是想要拒絕,但一轉念想到林天羽對他說的,只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還是答應了:“你就不要喝酒了,我喝。”說著將她手里的高腳酒杯里倒了些純凈水。
尹秋看著他優(yōu)雅嫻熟地將裝滿純凈水的酒杯遞給自己,微笑著朝他的身邊靠了靠。
慕泉不做聲,只是步伐不快不慢地配合尹秋的節(jié)奏。
“待會過了最重要的儀式之后,你就回去休息,這里我來應付就好了。你好好休息!蹦饺獩]有看著尹秋,只是微微側過頭來。尹秋小聲地“嗯”了一聲。
慕泉長嘆了一口氣,這種日子,他還沒有完全適應。
“老大,門那邊好像有些不對勁啊!甭櫼坏谋蹚澙锿熘兀蝗灰荒槆烂C地走過來,
慕泉隨意地瞥了瞥:“林天羽應該有鎮(zhèn)壓的本事,不用管。”
“可是林天羽現在正在和一幫老家伙談得正歡呢,哪有功夫管這些!甭櫼徊粷M地癟癟嘴:“老大,這可是你的事情哦,去看看!
慕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去!
“我去?為什么是我去?你才是林家的主人好嗎!”聶一下意識攥緊了尹素的手,使得她不禁痛哼了一聲:“那邊好像有人過來了。”
“嗯?”四人一齊朝門口望去,看見姍姍來遲的身影時,聶一的下巴都快掉了。
顧妍穿著一襲黑色蕾絲鑲邊的小禮服,露出她修長而又筆直的雙腿,長長的卷發(fā)隨意地散落,漂亮的臉蛋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優(yōu)雅的氣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噤了聲。
慕泉的目光在落到她身邊的人身上時,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蘇哲離穿著一身潔白的禮服,雙手插在褲兜里,帥氣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他看著慕泉,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慕泉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蘇哲離是蘇家的代表,難道顧妍是安家的代表?這有些不符合常理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對林家的侮辱了。
“你來干什么?”他看著顧妍。
顧妍微笑:“我為什么不能來?”
“我記得安澤是收到了邀請函的,為什么是你?”他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中挖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但是很明顯,顧妍并不像安舒音一樣,什么都擺在臉上。
“我就不可以了嗎?”她輕笑,雙手環(huán)抱胸,看得在場的男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據我們所知,你還沒有嫁進安家吧,怎么就可以代表安家出席呢?”南宮萱從慕泉的身后緩步走出,眼神像是在告訴顧妍,這里是林家的地盤,不再是安家。
顧妍的臉色微變,不過一瞬又恢復平靜:“我的確不是主要的人,我只是來告訴你們,安家還是會把林家放在眼里的!
南宮萱被她說的話給噎住,過了半晌:“所以呢?”
顧妍和蘇哲離對視一眼,各自朝兩邊退開。
慕泉盯著門口窈窕的身影,身體忍不住僵了一下,挽住他手臂的尹秋自然也察覺到了,心虛地將手臂放了下來。
聶一看著著陣勢,倒也明白了幾分。
門口,高跟鞋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
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淡紫色的修身禮服將她勻稱的身形勾勒得淋淋盡致,甚至在清純淡雅中帶上了一絲性感。栗色的卷發(fā)已經垂直腰際,隨著她的走動,蕩漾起誘人的弧度。絕美的臉上畫了不一樣的淡妝,讓顧妍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慕泉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目光觸到她耳際的墜飾,認出了是市場上最新的海沫耳墜,心里忍不住一陣絞痛。
安舒音走得慢,在慕泉的眼里就像是一個慢性的折磨。
在場的人瞬間安靜,有一些是被安舒音的美給震住,但大多數則是因為她的氣場,讓他們自動地閉上了嘴。
“你為什么來?”慕泉站穩(wěn)了說。
她揚起了嘴角,眼里的光忽閃忽滅:“我為什么不能來?你不是請了安家嗎?”
慕泉一驚,她是安家的代表?
“我是來送禮的,送完之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彼鹆耸郑欏⒓醋叩搅怂纳磉,將一個盒子放到她的面前:“林夫人,這是給你的禮物。”
盡管她極力壓制,但是站在她身邊的顧妍和慕泉還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不自然。
尹秋看了慕泉一眼,現在這么多的人都盯著,就算擔心安舒音會當眾告發(fā)她,但還是要硬著頭皮上。
她上前幾步,站在了慕泉的身邊。
安舒音微微一笑,打開了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條項鏈和一副耳墜。
慕泉的目光觸到那副耳墜時,身子瞬間變得冰冷。
安舒音的手伸向盒子時,頓了頓,最終先拿起了那條精心打造的項鏈。
“這是我的私人設計師親自設計的,非常襯你的皮膚!毙揲L的手指捏住項鏈的兩端,緩緩走上前去。尹秋下意識地想要退后,但是安舒音用眼神制止了她。
她咽了咽口水,還是站住了。
安舒音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走上前去,將手伸上尹秋的脖頸。
冰冷觸碰到她的肌膚,尹秋不禁打了個哆嗦。安舒音微笑著靠近,看上去像是在為她戴項鏈。
“林夫人,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時間吧!卑彩嬉粲弥挥袃蓚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尹秋的身子僵了一下。戴好了項鏈之后,安舒音滿意地退了回來,看見她慘白的臉:“真的很配林夫人。”
慕泉捏緊了雙拳,聶一輕輕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不要沖動,舒音其實知道!
安舒音的眼睛終于落到了盒子里靜靜躺著的耳墜,靜止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拿起來:“這也是我的私人設計師親自設計的,但是林夫人現在佩戴的耳墜也是非常漂亮,所以我就將這幅耳墜送給你,由你自己支配吧。”
說著,安舒音將盒子合上,遞到了尹秋的面前。
尹秋猶豫著不敢接,慕泉看著安舒音:“既然是安小姐的心意,那我們就收下了!
說完,慕泉伸出手去,替尹秋將裝飾精美的盒子拿了過來。
安舒音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卻還是笑著:“多謝林先生賞臉。”
林先生、安小姐。沒想到也有這么一天,他們會以這樣的稱呼,來代替曾經喃喃過的愛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