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蹦饺炊紱]看箱子,但也知道這里面裝的不少,雖然自己的銀行卡上一直有林天羽打來的款,但是他幾乎都沒動過。
正如安舒音所說,a大的學費不低,但是獎學金也不少。之前的三年他因為尹秋帶給他的痛,他把所有的憤怒都傾在了學業(yè)上,每年的a大最高獎學金得主都是他,他也不需要林天羽的錢!
“放在那里。”沉默了很久的慕羽終于開口,慕泉不可思議地轉(zhuǎn)回頭來看著她:“媽?”
“我說放在那里。慕泉,你們帶走吧。”慕羽說完就從慕泉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身來朝房間走去,慕泉想要追上去卻被慕羽喝住了。
“你說過會聽我的話,你現(xiàn)在回去是接任他的位置,你需要一個更高的平臺。事務所太小了,慕泉,聽話。”慕羽沒有回頭,她強忍著流出的淚,走回了房間。
林天羽,你剝奪了我的幸福,為什么現(xiàn)在連我唯一的兒子也要搶走?
慕泉看著慕羽將房門重重地關上,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什么。
王玨將箱子放在沙發(fā)上,站起身來,將門打開:“少爺,我們走吧!
慕泉沒動,他看著慕羽的房間發(fā)呆,他多希望慕羽可以在下一秒鐘從房間里沖出來,然后抱著他說她不要讓他離開,那樣,他就算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不會離開這里。
可是慕羽沒有出來。
王玨依舊笑著看著他:“少爺,你是不是累了?需要我們抬你走嗎?”
慕泉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自己會走!
走到門邊的時候,慕泉再次看了一眼慕羽緊閉的房間門。既然這是你的話,那我聽,我聽你的。那個男人給了你多少痛苦,我就還給他多少!
慕泉快步走出家門,來到街上,此時他才注意到,靠著小區(qū)這邊的公路上停滿了高級的跑車,惹得鄰居圍在一起小聲討論著。
他目所能及的就只有十來輛車,都是蘭博基尼。
真夠奢侈的,慕泉冷笑一聲。安家和林家的資產(chǎn)不相上下,可就算安舒音是安澤的掌上明珠,安家的公主,安澤也沒有開著十多輛蘭博基尼來炫富吧?
“少爺,請!蓖醌k已經(jīng)為他拉開了車門,鄰居都看著他,在這里住得久了,很多鄰居都認識他,但是迫于此時氣氛的壓抑,也沒人敢大聲說話。
慕泉走過去,伸腿一跨,就坐了進去。
王玨坐在副駕駛上,車隊緩緩地開動了,慕泉望著窗外出聲,從他之前的角度看過去,慕羽房間的燈一直未亮,他望著那個方向,慘淡一笑。
王玨從自己的補妝鏡上看到慕泉的表情,想開口,卻又怕說錯。這個少爺?shù)男愿窈孟癫惶軌驈乃谋砻骈_出來。
所以王玨干脆選擇了閉嘴。
慕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再加上晚上沒有吃晚飯,就更加難受了,在他終于快吐出來的時候,車停下來了。
王玨第一時間下車為他打開了車門,慕泉幾乎是竄出了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王玨走在前面,他本來不想跟上,但是每隔幾步王玨都會停下來看他是否跟上。
慕泉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
王玨為他打開了林家的大門,她禮貌地對慕泉說:“少爺,你還沒用過晚飯吧,請先到餐廳用餐。”
慕泉剛想問一句你們老板不忙嗎?但是看到王玨已經(jīng)打開了餐廳的門,桌上,雖然是晚餐,但也是非常的豐盛。
“少爺請先用餐,我先向林董匯報!蓖醌k微微點頭就出去了。
慕泉看著眼前的菜,忽然覺得也沒那么餓了。
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人生就像是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尹秋以生命為代價希望可以嫁給他,安舒音和他因為的尹秋的事情鬧翻,現(xiàn)在自己又被林天羽接到林家,就連慕羽都不反抗。慕泉忍不住冷笑,一個私生子,一般難得引起自己生父的注意,現(xiàn)在他引起林天羽注意了,為什么他的心里很不痛快?
這樣一想,頓覺得吃在嘴里的菜就像一塊死肉,越嚼越難以下咽。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終于被他拿了出來,不管安舒音會不會接他的電話,他還是打了過去。
不求她的原諒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讓自己有勇氣走接下來的路。
電話通了,但是接電話的卻是顧妍。
“舒音她睡了嗎?”他低聲開口。
顧妍那邊遲疑了一會才開口:“舒音剛才喝完藥,已經(jīng)睡下了,有什么事我不負責轉(zhuǎn)達,自己明天告訴她!
呵,這還真是她的性格,等等,喝藥?慕泉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什么藥?”難道是今天下午她捂著肚子,蘇哲離陪她去了醫(yī)院?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慌,上次在醫(yī)院他就沒聽清楚醫(yī)生講了什么。
“調(diào)理身體的藥,舒音沒跟你說過嗎?每個月來例假的時候她都會喝好幾副中藥,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痛得太兇了!鳖欏穆曇艉苄,估計是怕吵著安舒音,慕泉聽到她的解釋,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有些難過。
“好,我明天打給她,謝謝!蹦饺掖覓炝穗娫。
原來他在無形之間,已經(jīng)傷害了她。
“少爺?你吃好了嗎?”王玨沒有進來,而是在門外問。慕泉如夢初醒,看著眼前幾乎沒有動過的菜,自己也沒什么心情吃了,索性站起來打開了門。
王玨走在前面,慕泉在后面跟著,林家的宅子很大,但是區(qū)別于安家的大宅。安家的大宅雖然也很大,或許比林家還要大,但是不如林家奢侈,反而帶著一些小清新。
“南宮小姐。”王玨忽然停了下來,對來人禮貌地微笑。慕泉抬頭,正好碰上南宮萱的目光。因為在家,南宮萱穿著一件寬松的睡衣,在肩上搭了一件雪紡的風衣,手上端著高腳酒杯,優(yōu)雅地站著。
慕泉沒有見過南宮萱,正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南宮萱忽然笑了:“哥哥!
哥哥?他這輩子還沒從一個女孩的嘴里聽到別人這樣叫他,他不知道如何回復,南宮萱卻已經(jīng)抿了一小口酒,從另一邊的樓梯下去了。
“南宮小姐是林董的親外甥女,全名南宮萱!蓖醌k向他介紹,但是慕泉根本沒在聽,王玨輕輕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少爺?shù)降资鞘裁葱愿瘢耆煌福?
“少爺,到了。”王玨在一扇門前停下,慕泉什么都沒問就推門進去了,王玨懸在半空的手只能尷尬地放下。
慕泉雙手插在褲兜里,這個時候,他出奇的冷靜。他明白,今天如果有一步踏錯了,那他的后半生,還有慕羽,他和安舒音的生活,就全部亂套了。
“你終于來了啊!币粋低沉而陌生的男低音響起,慕泉抬眼,不遠處的桌子后,背對著他坐著一個人。在林家可以這樣說話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了,林天羽!
慕泉不說話,站在桌子前,林天羽緩緩地轉(zhuǎn)過來,那張臉和他記憶深處的一張略顯年輕的臉一點一點地重疊,最后竟然一模一樣。
那是林天羽,那是狠心拋下了已經(jīng)懷孕七個月的慕羽、狠心十來年都不出現(xiàn)卻只是源源不斷地送錢來的林天羽!他恨了十多年的,林天羽。